和春绿走在凉城的大街上。
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也已经适应了每天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着这个世界。
只是,生活有些无聊,每天只能和春绿出来走走、逛逛街。
这些天,元汶是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不管有多忙,每天还是会给梦媃送来一封信,以解相思之苦。
梦媃搞不来那套,每次都是看完信就没了下文。
其实,在梦媃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但是这样被人牵挂着,那种小小的幸福还是有的。
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梦媃就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一有空就拉着春绿到处乱逛。
也不想买什么东西。
有时候在一个安静的茶楼一做就是一个下午,心里也会想着他,只是还好有春绿陪着,这日子过得还算有点意思。
这一天,梦媃又拉着春绿来到街上。
空气中已经有了淡淡的秋意。
不是很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时不时的还有徐徐而来的秋风。
这样的一个午后,会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所谓春乏秋困嘛,这个时候找个地方睡一个午觉,那是再享受不过的事情。
在家里,毕竟是在做生意,怎么样也不可能有那种安静到让人感觉很除服的环境。
所以,今天又准备去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走在街上,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今天街上的人明显比前几天多了许多,大家都很欢乐,像是在讨论什么东西。
梦媃是最喜欢听别人说什么八卦之类的新闻,于是拉着春绿就凑了上去。
“我听说明天太子就要登基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人群中有一个人这么说了一句。
“我看啊,明天没那么太平!”
“怎么说?”
“你想啊,太子登基,燕城的燕王会无动于衷吗?”
梦媃一听是有关的元汶的,竖起耳朵用心地听。
“你这话就不对了,太子是先帝亲自封的储君,现在先帝已经驾崩半年了,按照黎国的祖制,太子登基是顺理成章的,关燕王什么事情?”这个人应该是支持太子的。
“话虽如此,但是历朝历代,哪一位新帝登基能够顺顺利利的?”
“对啊对啊,说不定燕王会有什么行动也不一定呢!”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们说,燕王会起兵吗?”
“我看悬,听说这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还在黎城的时候就喜欢跟太子作对,惹得满朝的大臣都不喜欢他,后来连先帝也不待见他,所以才早早地就把他封到燕城去的,先帝也是怕他要闹事!”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的也好像很有道理。
元汶是不是跟太子作对梦媃是不知道了,但是她知道先帝让他到燕城去,不是因为不待见他。
虽然对朝廷政治不怎么了解,但是从元汶的一些话中也能知道,当初先帝早早的就让他离开京城,是有其他的目的的。
想到这里,梦媃突然紧张起来。
难道先帝就是让他趁太子登基的时候回去京城“有所作为”的?
所以,这次才让她先回了凉城?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之间感觉自己都凌乱了。
拉上春绿就往回走。
春绿还在津津有味地听着呢,莫名其妙的就被拉了出来,看她神色紧张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别问,回去再说!”
一路无语。
回到家里,梦媃就去了后堂。
前面是用作经营的酒楼,人多嘈杂,不过后院就很安静了。
梦媃急忙上了阁楼,东张西望的。
春绿被她拉着,这一路都是跑过来的。
现在还在喘着气。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么……这么着急赶回来!”
“先别问那么多了,春绿,这信鸽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傍晚的时候吧!”突然说起这个,春绿也觉得奇怪,但是也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具体的时间呢?”
“大概是吃晚饭的时候!”
“现在离吃饭的时间还有多久!”在这个世界生活了那么久,梦媃还是不会看时辰。
“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还有两个小时,怎么还要这么久!”梦媃自己嘀嘀咕咕的。
春绿实在是忍不住,又小声地问了句:“小姐,到底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也不会那么着急地就回来了。
且不说那些有趣的八卦有多吸引人,这出门的目的也是去找个地方睡睡午觉吃吃小点心,过点小资生活的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在这等着!”
话说到这里,春绿多少也有些了解,肯定是跟王爷有关的吧!
找个小阁楼,从来都是没人住的。
只是从燕城回来之后,元汶每天给梦媃的信都是用信鸽传来的。
看她现在也都不想说,春绿也只好默默地下楼去准备点茶水点心上来。
陪着她焦急地等着。
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期待一只鸟的到来。
太阳渐渐西下,象征着傍晚的凉风也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不知道多少次看到鸟的影子,一下的激动又被失望代替之后,两个人还在默默地等着。
在前面的酒楼里,客人开始多起来,厅堂里,如火朝天的景象又开始重复。
终于在她们的耐心被消耗完之前,身形洁白的信鸽终于摆动着它干净的羽毛优雅地落在她们的身边。
春绿今天才觉得,原来信鸽这么像天使。
迫不及待地解下信鸽脚上的纸条,完成了任务之后,那信鸽又以优雅的身姿消失在夕阳中。
今天是梦媃最期待看到信的一天。
从阁楼上下来,就已经把它展开来。
一路走一路看,到自己的房间时,信上的内容已经完全看完了。
还是一些温暖清淡的关怀,对于其他,元汶一点也没有提到。
只是在最后多了一句:天气凉了,多穿衣,保重身体!
这么一句关心,梦媃却读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心思敏感是女人的天性,梦媃怎么看都有一种要很久见不到的离别的感觉。
“春绿,你说他是不是要干什么大事了?”
“什么?”春绿有些心不在焉。
梦媃把信地给他看,每天自己看完了,都会给春绿也看看。
反正信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春绿瞪着大眼睛看了好久,这些都是简单的字,还算能看懂。
“怎么了?”春绿举着信问。
“你没有感觉今天这封信有什么不同?”
“小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跟前几天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吧!”
“我怎么就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刚才没听说吗,他们说元汶可能要出兵京城,要跟太子……”接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春绿听了如释重负:“小姐,你是担心这个呀,你就放心吧,那些人说的话不是道听途说就是自己瞎编乱造的,如果要出兵京城,王爷他肯定会跟你说的吧!你看一个字也没提起不是!”
“可是……”他是那样身份的人,有些事情总也会瞒着的吧,这样梦媃也是可以接受的。
“小姐很担心?”
梦媃点点头。
“那怎么办?”梦媃也不知道。
想了想,春绿有了办法:“小姐,那你自己写封信问问王爷不就完了吗?”
这当然是个办法:“可是……”有些不习惯。
“可是什么呀,等写完了就让那什么暗卫送回去给王爷,王爷不是说了吗,那个哨子一吹他们就会出现了,我还不信呢?哪有那么神奇的!”
“那我试试吧!”
之前在李府的时候花了好多时间去学习繁体的汉字,这个时候终于有用了。
吃力地写了十来个字,简单的把自己的问题用文字的形式表现出来。
春绿迫不及待地给装进信封里,然后走到门外。
用元汶给的哨子吹了吹,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然后就等着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下来,风了没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刚想把这破哨子给扔了,突然就呼啦啦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跪在地上。
春绿看傻眼了,没想到真有这么神奇。
两人穿着特制的衣服,脸上带着面具:“请吩咐!”
“小姐快来!”这样的架势,春绿一个人可招架不住。
梦媃也听到动静了,赶忙地从屋里走出来。
虽然也没见过这阵势,但毕竟这人是元汶给她安排的,心里没那么怵。
“你们把这个交给你们王爷吧!”春绿顺势把信封递上。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听着这样的回答,梦媃也毛骨悚然起来,搞得自己跟什么恐怖主义的头目似的。
刚想说一句:“路上小心!”
他们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只剩下春绿瞪着大大的眼睛东张西望:“小姐,他们人呢?”
“不见了!”
“两位姐姐!”不远处传来的是宁恩的声音。
“开饭了,快来吃啊,今天厨房的师傅做了水煮鱼!”
“哦,春绿我们先去吃饭吧!”反正也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快有消息。
宁恩看着春绿神不守舍的,好奇地问了句:“春绿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