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玄机一声令下,身后便跃出数只机关兽,个个大如房屋,更有甚之顶天而立,抬足之间,震的大地都晃动起来。人群中缓缓走出数百人形机关,虽动作稍显迟钝,但从它们身上却能看到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了,这赫然是孽台境的灵傀!
没有人知道玄门是怎么办到的,将死物生生推上了孽台境的修为,不用感悟天道,也不需要纳灵种丹,仅仅灌注灵气就能让这灵傀挥手之间,达到孽台境的威势!假以时日,这灵傀说不定还能触及天人不说,成千上万的天人境灵傀,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玉虚子板着脸,“执迷不悟!”率先便冲了出去,挡在忆山的前面。忆山还想说点什么,看着玉虚子的背影,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也许...师尊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给我碾碎他们!”玄机阴沉着脸,当下便指挥手中的机关兽扑了上去。
霎时间,整个鹰嘴崖战声震天,剑池今日来的人都是孽台境及以上的修为,就是为了对付那灵傀而来。可是玉虚子大大低估了这灵傀的威力,才不下片刻,就听见有剑池弟子的惨叫声传来,玉虚子大怒,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整个剑池德高望重的大师兄云仲吼道,“云仲!开眼看看,这玩意儿的弱点在何处!”
云仲与那灵傀交手的瞬间,就知道单单孽台境的攻击还不足以击碎者灵傀,早就双眼一亮,对着面前的灵傀扫视起来,这正是道眼灵眸,一眼便可洞穿虚无,可攻可守。在道眼灵眸面前一切假象皆不可存,一切虚妄皆可破灭,这正是天赐祥瑞中极为霸道的一种天赋。所谓的‘天赐祥瑞’乃是跨入孽台境时,受过天降神雷而得到的天赋,天始终是公平的,这种天赋人人都有,却因人而异。比如忆山受的是六道牧墟白雷,从而觉醒了火灵体,凡纳入体内的灵气皆自然转为火灵,所以忆山虽然得此一大助力,却也因此影响而脾气火爆。而云仲受的是无极八道锤,在当时天下也就只有极少数的天才才有资格接受七道以上的神雷洗礼,而云仲恰恰是那天之骄子中的一员!
云仲刚得道眼灵眸不久,还有些难以掌控,两道青色的光从云仲眼里射出,将面前那只灵傀笼罩起来,灵傀骤然动弹不得,身上开始冒起阵阵青烟。云仲满头大汗,运用这等高级法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有些困难。那灵傀受不得道眼灵眸的炙烤,嘭!的一声,炸了开来,云仲也大声的喘着粗气,还好在那灵傀爆体而亡的瞬间,云仲总算找到灵傀的致命弱点,也不顾道眼灵眸带来的巨大消耗,对着人群吼道,“脐下三寸!”
众人闻言皆是庆幸的想到,还好有大师兄在!忆山面色依旧不怎见好,手下却没有丝毫退缩,火神指连连弹出,对着灵傀的要害袭去,眨眼间就消灭了数只,忆山一愣,隐隐听到那些操纵灵傀的匠师们在灵傀被毁时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喊叫....
青雪闻言一看‘脐下三寸’那不正是....青雪脸颊绯红,开始避开灵傀朝着那些大型的机关兽跑去,不知想到了什么,青雪啐了一声,看着灵傀袭来,能躲的就躲,躲不了的也只好出手,不知不觉间青雪的脸颊更显红润了。
玉虚子作为场中唯一个天人的境的修者,自然成了场中引人注目的焦点。只见玉虚子飘在空中,踏风而行,手中长剑被灵气包裹,如山岳一般巨大,玉虚子轻轻划过,便碾碎不少机关兽和灵傀,当真是威风领领。
玄机见那玉虚子势不可挡,当下交代了一声,“请饕餮大仙!”众人闻言一愣,兀自发抖。
“族...族长,饕餮一出,可能连我们玄门也不复存在了...”
“滚开!那你是想让那群贼子将我们玄门再打入深山中,可能这次千年都不见天日了”玄机面色狰狞起来,对着那白发人吼道,“玄木!你去请饕餮大仙!”
玄木早已红了眼睛,此时一得玄机受灵,当下立马几个跳跃就往族内那片禁地奔去。
玄机狠狠瞪着空中的玉虚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剑池想断我玄门根基,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玉虚子正杀的兴起,却突然注意到,下方玄机那一方有许多匠师七窍流血的躺在地上,心下诧异,虚空摄来一只灵傀,徒手粉碎,在一看下方,果然又有一名玄门的匠师陡然一声惨叫,接着七窍流血而死。玉虚子瞬间就明白了,难怪!这灵傀有孽台境的修为,原来如此....不容玉虚子多想,一声震彻天地兽吼传来,下方一阵晃动,连站稳脚跟都成了问题,玉虚子也打了一颤,竟是险些被这一吼之威震散了灵元。兽吼过后,一阵阵骇人的婴儿啼哭声又传了过来,惊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寒毛直竖,望向那被乌云遮掩的黑暗深入。
玉虚子闻声,陡然一觉,心想不大可能,这种上古神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却见远处一道极光闪来,接着便是轰隆一声,玉虚子眼前一花,被一不知名的东西给拍入地下。
“怎么...可能!”剑池弟子见玉虚子被空中那不知名的异兽一掌给拍了下来,皆是大惊失色。
“咳咳...咳..咳...”玉虚子撑着地从土坑里爬了出来,还好自己有所防备,不然就这一下,不得将我打成粉碎。玉虚子定眼一看,空中站着一黑色的机关兽,大如殿宇,其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正左右扫视,最后定在了玉虚子身上,虎齿人爪!这...难道是...贪兽饕餮!玉虚子骇然失色,不由自主的出声吼道。
那状似饕餮的机关兽哇啊哇啊的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告诉玉虚子一般,我正是贪兽饕餮!
在一看那饕餮头上,玄木赫然站在上面。此时的玄木却是死了,浑身鲜血淋淋,眼耳口鼻皆被掏了去,那双灵动眼睛此时就在饕餮腋下眨着...
原来如此...玉虚子看着不成人样的玄木,转头看向玄机冷冷的说道,“原来你玄门炼的不是机关,是人!方才我就感觉那灵傀异样,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以灵为媒在用血肉祭炼,难怪难怪,那灵傀与你们心神合一,用血炼来达到孽台境,呵呵呵...你们这样还敢自称神匠,还敢叫这玩意儿为灵傀!”玉虚子指了指地上碎成块的灵傀,“我看不如叫魔傀吧!”
“啊哈哈哈!!”玄机癫狂的笑了起来,“魔傀!好一个魔傀!你这凡夫俗子根本就不懂我玄门机关术的奥妙所在,待到我们成就天人,这灵傀,呵!魔傀!就是我们的身外化身,类似于你修剑之人种剑于心的道理。不过...把人炼成傀儡,这倒是一个好想法!等你死了,我就用你的尸首来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突破孽台这个坎而”玄机像个喝醉了人一般,对着玉虚子诡异的笑着。
“哼!那这玩意儿你又如何狡辩”玉虚子瞪着玄机说道。
玄机轻蔑的看了玉虚子一眼淡淡的说道,“就许你剑池有护宗神兽,我玄门就不能有一点抵御外敌的东西吗!”
“可是...”玉虚子还想说些什么,空中那只饕餮模样的机关兽却是等不及了,大口一张就向着玉虚子吞来。玉虚子见那血盆大口扑来,连忙躲闪飞向空中,焦急地大吼道,“快躲开!”
可是饕餮来的迅速,在玉虚子话音未落之时,就连带着把满地尘土和数名剑池弟子吞入口中,肆意的咀嚼起来,股股鲜血顺着饕餮的嘴边流下,洒落在地上。‘咕咚’,饕餮将口中之物全部吞入腹中。
“哈哈哈!好好好!!!”玄机大叫起来,看着剑池弟子惨死,心理不知道有多开心。
饕餮正扫视着接下来该吃谁好的时候,就听闻到玄机爽朗的笑声,瞥过头来,打量玄机起来。
玄机一愣,看着那双大若铜铃的眼睛看着自己,陡然心下慌乱起来,对着饕餮喊道,“大仙!敌人在那边..敌人...”
饕餮晃着脑袋,全然没有在乎玄机的话,在他心下慌乱的时候,饕餮眼睛一亮仿佛确定了一般,陡然朝着玄机等人扑来,一口而下,玄机和身后的匠师们也惨死在饕餮口中....
“自作自受...”玉虚子见玄机身首异处,对着剑池弟子们说道,“不要慌张!慢慢地退开,饕餮有灵,专食贪嗔痴之人,不要看他的眼睛。”
众人见那饕餮之威皆是吓的腿软,此时闻言,赶紧闭上眼睛,相互扶持着慢慢推开。玉虚子叹息一声,“真是作孽啊...”从腰间取下一物,朝着那还在进食的饕餮扔了过去。那物迎风渐长,赫然是一口金光耀耀的钟---东洪钟!此物正是人帝的法器东洪钟,却不知为何会在玉虚子手里。
那饕餮仿佛也感受到了身后袭来的威胁,转头一看,一口古钟漂浮在自己的眼前。饕餮眼睛发亮,吐出嘴里的血肉,就朝着那口古钟咬去。
咚!一声空灵的钟声响起,饕餮被震了回去,在地上打了几个骨碌,有站起身来朝着东洪钟扑去。
钟声又陡然响起,听在饕餮耳里却如重锤直击耳膜一般,通的它满地打滚,嘴里的呜哇声叫的更急促了。众人闻声却只觉,神清气爽,看着这口神秘的古钟莫名出神。
饕餮嗷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再似婴儿一般,反而真如龙啸起来。张开那张巨大地嘴,一股股巨大的狂风便朝着东洪钟卷了过来。钟声也变的更加急促了,这丝毫奈何不了饕餮,东洪钟在那股阴风下也显得摇摇欲坠起来。
玉虚子大呼不妙,没想到这机关兽竟真有饕餮一丝真灵在内,连这等灭世阴风都吹的出来。在一看那东洪钟在快要被饕餮吸入口中的时候,陡然一亮,又是迎风渐长,霎时间东洪钟就变得比之饕餮还巨大,可吞天盖地。东洪钟内也卷出一阵阴风,比之饕餮吹出的还要巨大,饕餮根本毫无挣扎地就被卷入其内。紧接着一阵悠远钟声响起,震地这片天地都晃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只响了一声,还是一直在响着,纵然早已分不清楚,只感觉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
这种声音持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东洪钟内掉下来数块巨大的残肢,赫然是那只机关兽的躯体。在一看一只身体透明的饕餮,伸出爪子扒拉钟口,想逃出来,却是被紧紧箍住,无奈的挣扎着。
“这...饕餮的嗔魄!难怪!”玉虚子见那只在钟口挣扎的饕餮惊讶道,“这玄门祖上难道真与饕餮大仙有关...滋滋滋,如此说来,此事就复杂了。”
东洪钟骤然缩小,连带着那只饕餮的嗔魄也锁了进去,在玉虚子面前打了个照面,东洪钟便像完成任务一般,朝着天边飞走了。玉虚子见状,连忙对着它离去的方向鞠躬说道,“敬谢人帝圣威!”
乌云散去,天上却没有一丝光束照射下来,原来这场疯狂的战斗从晌午一直打到了夜幕,玉虚子看向下方,玄门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地起来,那些避难的老弱妇孺也都跑了出来,看着满地残肢血肉,疯狂的哭了起来,整个鹰嘴崖瞬间间哭声震天,扰得人好不安息。
玉虚子叹息一声,招呼着弟子们离去。忆山也不想在多做停留,和青雪一起扶起云仲御剑离开,偶然回头一看,发现下方的老弱妇孺们皆是红着眼睛瞪着自己这方,眼里隐隐有血泪流了出来,瞪着自己,千般万般仇恨都掩不去,他们眼中的悲伤,忆山知道,从此玄门和剑池必定将不死不休....
........
五仙殿内,玉虚子和一众长老还有云仲,忆山,青雪等弟子都静静地坐着。鹰嘴崖一战已是昨日之事了,可是此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不去的愁容。云仲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师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时甚是蹊跷。”
众人闻言也皆是感同身受。忆山赶紧吐出自己的疑惑说道,“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我明明没打算杀那壮汉,可他却死死站着,就是不走。”
玉虚子闻言一怔,“此话当真!”
“当真!”忆山铮铮说道,“我本就没打算杀他,师尊你不是吩咐过了,只毁灵傀,那玄门也颇有分量,不到最后绝不动手!”
“啊!”玉虚子惨叫一声,指着一位长老戚戚说道,“快...快去把徐九叫来...”
那长老闻言,立马走出殿去。此时殿内之人都已明白,原来自己时被算计了。只是当时当中情况下,有如何收的住手...
“掌...掌门!”一传信弟子气喘着跑了进来,一到殿内就俯身跪下说道,“不...不好了掌门!玄门一族,无论老弱妇孺皆被屠杀殆尽,无一人身还,房屋殿宇也被毁于一旦,仿佛有人去收刮过一般,玄门的机关也消失殆尽。各派听闻都以为是我剑池所谓,现在南眸宗寺,雪神山,不化地,天宫....都来我剑池问罪了。”
玉虚子地脸上再无表情,他知道他被骗了,他被自己的怒火冲昏了头脑,还凭着剑池传下来的四方令用掉了人帝的人情,这下被四方逼迫,剑池难道会毁于我手!
那名出去的长老也走了进来,脸上也是一副说出的苦味,玉虚子用尽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那名长老,长老双眼无神,看着玉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徐..徐九..死...死了...”
“呃...”玉虚子**一声,昏了过去....
“师尊!”
“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