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vd.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可以去查查。上次你在浴室晕倒,就是你精神方面长期处于兴奋状态导致的。”
见她生气了,费仲言收起捉弄的神色。他曾听袁主任说过,宁芯琳因为伤心过度,毁坏了自身一些可以自我修复的系统。他建议宁芯琳去做检查,其实也是想知道她的状况。
宁芯琳听了他的话,垂头想想之后,同意了。她原以为体检就是检查外壳内脏,她从来没有想过检查线路什么的。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疏忽了那些令她有点恐惧的要点。
在费仲言的安排下,宁芯琳去了神经科和精神科。在医生的诊治和建议下,宁芯琳又接受了一番程序繁杂的检查。因为宁芯琳的脑电波有点异常,医院建议由院方送去权威机构,请专家会诊后,再给她确实的报告。
听到“异常”二字,宁芯琳的心一下提到嗓门了,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
“没事。他们只是拿不准而已。”
费仲言搂着她,轻声安慰着。她除了脾气怪逆一点,其他也都正常,不会那么倒霉有什么大问题的。那点异常,只不过是她为情受伤留下的印记而已。
“如果,我真有精神疾病,你还会娶我吗?”
垂着头,跟跟费仲言的脚步,宁芯琳带着几分紧张,如蚊虫般嗡鸣的问道。如果他回答愿意,那就不再顾虑其他,真心把自己嫁给他。反正不跟他在一起,自己过得也不好。万一真有什么疾病,那就找他来帮忙分享一下,祸害他也是他欠自己的。他不是说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好拿来考验一下他。
要是他敢说不,那就……
“当然会娶了!我随时都做好了娶你的准备。”
费仲言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他早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娶她,是他这些年一直奋斗的目标。如果不是她失踪了四年,或许,她应该早就是他的太太了。
“早就准备好了?”
宁芯琳不太相信费仲言的话。凭心而论,自己对他的态度实在够差的,不但恶言相向,大玩失踪,还总是拒绝他,他还会做足娶她的心理准备,那真是一大奇闻。
见她一脸怀疑,费仲言无语摇摇头。将手伸进裤兜里摸索一下,拿出一个红色的精美盒子递给宁芯琳。
“戒指?”
一见这种样式的盒子,宁芯琳眼睛一亮。上次那个大钻戒,被苗苗拿了去,她可是暗自心疼了好些天。今天这个不会比那个小吧?
说起苗苗,宁芯琳满心羡慕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她和东方宏轩,走得很近呢!
“你不开看看看?”
紧张里带着期盼的看着宁芯琳,费仲言的手不由自主的有握了起来。这次不会再拒绝了吧?
看了一眼期翼看着她的费仲言,宁芯琳俏皮一笑,将盒子握在了手里。好东西,留着回去慢慢欣赏。
“你,不会拿去卖掉吧?”
费仲言迟疑地问道。还期待看她打开的开心摸样呢!她居然……
“如果你惹我生气,我就拿去卖掉。费氏老总送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哦。”
拿着盒子,朝费仲言挥挥手,宁芯琳欢天喜地的走进了下楼的电梯。今天终于把自己预订出去了。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给老妈说这件事?还有,还得想想结婚之后的生活。
因为心情好,看着即使是阴雾蒙蒙的天空,宁芯琳也没觉得有半点压抑的不良情绪。今天是也算是她的好日子,活了二十六年,终于安排了自己的归宿。加上刚才宗政舒来的电话,她似乎看到阳光明媚的春天。
宗政舒告诉她,苗苗利用苗大师的关系打听了一下根雕评审的一些内幕消息。令人高兴的事,宁芯琳送去的那只乌木雕刻的凤凰得到了众位评委的一致好评。也就是说,下一届的根雕赛,宁芯琳有机会参加。
在这好事成双日子里,如果再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宁芯琳或许会觉得世界更加美好。只是,她进屋后看到的是……
“去哪里了?”
坐在沙发,庄雅情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淳子告诉她,宁芯琳和费仲言又在一起了。
作为旁观者兼宁芯琳的朋友,赵泽宇还是很体贴的又奉上一杯茶,端给庄雅情。然后,很自觉的回了屋。
“我去医院了。”
将包里那些检查的报告翻出来,递给了她。
接过那叠体检报告,庄雅情翻了几下,放在了前面的茶几上,看着宁芯琳的眼睛,依然带着一缕失望和生气。她答应过自己,不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也说过,以后听自己的,可她俨然忘了她承诺过什么。
见她还是不高兴的拉长了一张脸,宁芯琳暗想,结婚这事该怎么跟她说呢?惹她不高兴,好像不忍心,可要再次放弃费仲言,似乎也很困难。她放弃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她是快乐。前些日子,因为不想拖累他,不想他以后后悔,而故意疏远他,可看到他伤心难过,她才知道,其实那已经狠狠的拖累了他。
那样生不如死的滋味,她相信,费仲言和她一样不想再承受。可面对疼她爱她的老妈。她真的为难了。
“对于你的失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庄雅情忧虑的神色像是现在的天气的寒冷,深刻,强烈。她以为,女儿会明白她的用心,她也知道,她的女儿情路艰辛,可这些,比起她的健康,那都是不能比拟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扮演这个不通情达理的母亲。哪怕,得到的是女儿的埋怨和恨。
“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很爱他,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您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好不好?”
带着最真挚的恳求,宁芯琳总算是将酝酿了很久的勇气变现了出来。她要为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幸福努力一次。从费仲言走进她心里开始,她就一直在享受费仲言在这条感情路上的奋斗。看着他付出,看着他一个人奋力的演绎出一个追求者的决心,也看着他怎样的坚持不懈跟着自己的步伐,为自己编织出一片感动幸福的天地。他做了那么多,自己也该为他做点事了。何况,那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我不同意。他给不了你幸福,你也不适合他。芯琳,听妈妈的话,别再和他来往了。”
庄雅情的话同样是带着请求。在她看来,只要是为了女儿好,别说求她,就是跪在她面前都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他给不了我幸福?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感觉!”
望着一脸决然的母亲,宁芯琳难过了。
她不是为自己好么,为什么她要阻止自己去追寻幸福?这不是旧社会,这不需要父母来包办婚姻!就算是听她的话,跟费仲言断了往来,那就幸福了吗?不会!没了他,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幸福!有的,只是无尽的后悔与伤悲。
如果真像她说的,自己身体不好,那自己更应该把握现在的时光,和喜欢的人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
她不想像秋莎那样,一辈子没有恋爱过一次。也许,在她辞世前闭上眼的那一霎那,她还在羡慕那些可以得到爱的人,羡慕他们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她宁芯琳不要像秋莎那样,到死的时候带走的全是遗憾。她要在她爱的人不舍的眼光里走。因为,那一刻,心里一定会是温暖的,幸福的。
庄雅情没料到宁芯琳在费仲言的事上这么坚持。可她还是坚持他的观点:“芯琳听话,身体要紧……”
“妈。你别说了。我不会跟他分手的,我要跟他在一起,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拿出费仲言在医院给她的那个盒子,宁芯琳向庄雅情表示了她巨大的决心。
怔怔的看着宁芯琳手里的盒子,庄雅情的眼底浮出了深深的绝望。她这次是认真的!她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作对,跟那小子在一起。她知道她这样做的可怕后果吗?
不!不能让他毁了唯一的宝贝女儿!
庄雅情回过神,出其不意的探了探身子,夺过宁芯琳手里的盒子扔在地上,还抬脚使劲的跺着。她要毁掉这个戒指,毁掉女儿刚刚编制的那个虚假的美梦。
“妈……”
宁芯琳扑过去,推开庄雅情的脚,拿起地上已经变形的盒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过分?我不就是想要结个婚,她至于反对成这样吗?她以为毁掉了戒指,就能毁掉我们的感情?不!她毁不了!绝对!
怨恨的看着疼了她二十多年的老妈,宁芯琳毅然站起身,将盒子里那枚足足七克拉的钻戒,套在了无名指上,宣誓一般看着庄雅情。“我会嫁给他!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的选择没有错,我也会证明给你们看,我们会幸福的!”
“别赌气,你快把戒指取下来。如果你喜欢戒指,妈妈陪你去买。”
庄雅情面色变了,企图还想再劝说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