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京畿丞相府。

刚刚从武德候府的赏樱会回府的曾琉香,一回到院子,便大发脾气的在自己的闺房里头摔东西,吓的院子里的丫鬟,连口粗气都不敢喘。

房内的东西基本上能摔的都摔光了,她的气也没消掉几分,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眼睛都冒着火。

等到房内的丫鬟,见曾琉香看似摔够了,开始收拾残局的时候,曾琉香又将怒气转移到了她们的身上。

“茶呢?!本小姐刚刚回来,连奉茶的规矩都给忘了是不是?!”

曾琉香的话音一落,贴身服饰曾琉香的一等丫头鸣翠连忙上了茶,曾琉香一手接过,茶杯滚烫,她尖叫一声:“你是想烫死本小姐是不是!?”

随手就将滚滚的热茶扔到了鸣翠的身上,鸣翠虽穿着衣服,却也被烫个不轻,‘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倒在地上,一张脸被泪水浸湿,小声的啜泣着。

“哭什么哭?!”曾琉香被鸣翠的哭声再次惹恼,一脚朝她的心窝处踹去:“触谁霉头呢?!”

鸣翠被提的差点吐出血来,可又怕曾琉香再对自己拳打脚踢,硬生生的把哭声给咽下了。

曾琉香的火气依旧没减轻,更是肆虐大增,站了起来,便扇巴掌,便用脚踹的,嘴里叫骂道:“混帐东西!给你胆子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鸣翠哭道:“小姐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闭嘴!”曾琉香怒斥一声,鸣翠再也不敢多言了,忍着沉默的任由着曾琉香打骂。

曾春翔就知道曾琉香今天惹了气,一回到府内肯定本性又爆出来了,他刚刚一到曾琉香的闺房里,果然看到曾琉香又开始打骂侍女来。

“琉香!住手!”曾春翔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曾琉香正火气上涌呢,可一见曾春翔一来,脸色也跟着全然的变了……

哪有什么原先母夜叉的模样来,立刻一副受人欺负的委屈模样,连眼泪也说来就来,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哥哥……”

曾春翔一叹气,先不说她什么,而是吩咐人道:“来人吧,把鸣翠带下去,好好治伤。”

“是!”

曾春翔居高临下的对着鸣翠说:“鸣翠,小姐今天心情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道歉,不过这事天知地知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了……”他停了话,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听懂了吗?”

鸣翠听懂了,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给曾春翔磕了个头,就被曾春翔叫来的下人给扶着带走了。

曾春翔看着满地的狼藉,微微叹息,又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小姐说,让你们进来伺候再进来。”

“是。”

一杆无关人等终于消失了,曾琉香趴在桌子上,又嘤嘤的在那哭,曾春翔听的觉得心都被揪紧了似的,好言好语的宽慰着:“好妹妹,别哭了,哭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啊?”

“呜呜……”曾琉香盖着头的摇着脑袋。

“你呀……好好好,等你哭够了再说。”

曾琉香又嚎叫了几声,这才停住哭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曾春翔看着心痛,掏起手帕,一点一点的给她擦干泪水:“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

曾琉香没有眼泪的抽噎了一下:“哥哥你是知道的,还问人家。”

曾春翔一笑:“浑不是个丫头罢了,你还看在眼里干什么?”

曾春翔一提起,曾琉香又想起来在赏樱会的时候,凤倾竹看着那个叫什么歌儿的丫头,眼睛里头都是柔柔的情意,眼里又变得凶狠起来:“好不容易死了个念娇,谁知道又冒出了个歌儿,可恶……可恶……”

曾春翔看着曾琉香握紧双拳,怕是那指甲盖都陷进了肉里头。

“妹妹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就算那凤倾竹再怎么喜欢,也当不了妻,而且我也看了,那丫头顶多十三岁,年幼着呢,再说了,论相貌自然是比不了念娇的,你要是觉得念娇的威胁大,我还可以赞同,至于那歌儿……呵呵……”曾春翔不把话说完,只是笑了笑,代表他的意思。

“可是……可是……可是也怕他们日久生情啊。”

“我说了,就算日久生情又怎么样,左不是一个丫头罢了,即使纳了,也是个妾,妾是什么?是玩物,是奴隶,是贱命一条,想要她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犯不着跟她生气,再说了,你看到那丫头手里头拿着的笛子没有?”

“看见了,那又怎么了?”

曾春翔道:“依我所见,那不是普通的笛子,而是笛中剑。”

“笛中剑?”曾琉香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哦,看起来像是笛子,但是在笛子里头装着武器,与其说那丫头是凤倾竹的丫鬟,我更觉得她应该是凤倾竹找来的侍卫。”

“这……”曾琉香转了转眼:“侍卫也有女的吗?”

“当然有了,虽说对方会功夫,不太好办,但是毕竟也是身份低贱的,呆在凤倾竹的身边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与其啊,你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到不如多花费些时间在凤倾竹的身上。”

“哥哥说的到是简单。,”曾琉香叹了口气:“我要是有机会能花时间在凤倾竹的身上,还用的着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么?”

她跟凤倾竹根本就没什么交集,先不说他天天都在凤阳王府里呆着,即使不是她也是豪门闺秀,哪能随随便便的就跟个男人见面啊?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她的颜面何存呢?

想着想着,又想起宫宴那天的事情来了,眼看皇上就要给她跟凤倾竹指婚了,谁知道忽然冒出来了个八公主,好!八公主司马乐平是皇女,她争不过,反正后来她跟凤倾竹俩个人也不能成了,谁知道冒出来个念娇,念娇虽说现在也死了,可……说是找机会跟凤倾竹见面,她也得有那个机会才算啊。

还有皇上跟皇后,明明也有意思让她许配给凤倾竹,结果从宫宴那天过后,这事就再也没人提起了,本来想让父亲去看看凤倾竹那里,谁知道父亲的脑袋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嘴里头答应着好好好,结果却一直都没有行动起来。

“你看。”曾春翔开始给曾琉香出主意了:“今天赏樱会,凤倾竹来了,目的是为了给凤阳王府二小姐凤娇慧面子呢,看来他对他这个庶出妹妹也是多番喜欢的,况且她马上也就要出嫁了,所以我想,要不咱先跟凤二小姐套套关系?”

曾琉香一听,眉头紧蹙着又不高兴了:“那凤娇慧虽说是王爷之女,可也是个庶女,我可是嫡女,嫡女跟庶女交朋友,这算什么?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曾春翔无奈的挑了挑眉,所说曾琉香对嫡庶之分很在意,可他也没见过曾琉香对那个嫡女的关系好啊。

他知道,曾琉香完全就是被他们从小到大的宠爱惯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苦。

“你呀,想要得到凤倾竹,总得牺牲些什么吧?我又没真的让你跟凤娇慧当朋友,这只是利用,利用懂吗?”

曾琉香叹了口气,单手支着头道:“我想想,我想想,可是哥哥,我真的怕,那个什么歌儿的,又会成为下一个念娇。”

“我还是那话,等到将来你嫁给凤倾竹,管她什么歌儿,舞儿的,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你拿捏?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先拿走凤倾竹的心,明白了吗?”

“嗯。”曾琉香点了点头:“哥哥,我明白了,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曾春翔莞尔一笑,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的宝贝妹妹更为尊贵。

西京国丞相曾静终于从外头回来了,一听到曾家兄妹也从武德候府的赏樱会回来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曾琉香的闺房走去。

“香儿,春儿?都在里头没有?”

曾春翔刚刚安慰完了曾琉香,见曾静来了,连忙道:“爹。”

曾静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狼藉,就知道曾琉香又发作了大小姐脾气。

“香儿,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胡乱砸东西,这成何体统?!”

曾琉香撅着嘴,可怜巴巴的也不反驳,看着自己女儿委屈的模样,曾静也不再多说了。

“反正以后你多注意着点,对了,今天去武德候府参加的赏樱会怎么样?”

曾春翔一五一十的将赏樱会发生的一切都跟曾静说了,曾静听后,皱着眉头道:“这师枫景,仗着自己是世子也太不知轻重了。”

护犊子的心谁都有,自己的叔叔被凤倾竹看不上了,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再怎么应该,也不应该在别人家里耍性子啊!

恭康王无为也就算了,生个儿子也一样,真丢恭康王府的脸。

“得了,不提师枫景了,今天端瑞王的孙子常世子也去了,说说见着人了,觉得他怎么样?”

“常世子?常浩成?”

“对呀。”

“就那样呗,一整天也没看他开口说话,爹爹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他根本没来呢。”

曾静笑笑道:“常世子啊就是这样,喜静。”

“呵呵……”曾琉香笑起来:“喜静还参加什么赏樱会来啊?自己一个人在家,爱怎么静就怎么静去呗!”

曾春翔一听,则明白了曾静的意思,便问:“爹,您提起常世子做什么?什么怎么样?我们曾家要跟端瑞王攀亲吗?”

曾静很想高兴的说:“对呀!”最后还是选择老成的回答着莫若两可的答案:“我跟王爷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曾春翔完全明白了:“爹,端瑞王的孙女该出阁的都出阁了,没出阁的今年连十岁都没到呢,您要是想跟端瑞王府攀亲,让我娶妻生子那是不可能了,你是想把妹妹嫁给常浩成吗?”

“……”曾静没否认,曾琉香到是听明白了,整个人都傻了,质问道:“爹,您打算让我嫁给常浩成?”

“我……”

“我不嫁!什么端瑞王,常浩成的,我根本就不喜欢!”

“你……”

“爹,您知道我喜欢的人,想要嫁的人到底是谁,您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拉我后腿呢?!”

“你这孩子!”曾静略微的有些怒气了,最后还是忍着没爆发。

“凤倾竹是好,可是再好哪有常浩成好?常浩成可是端瑞王的世子,当今太子的表兄!不比那凤倾竹高贵多少倍?”

“那又如何?!他高贵他的,犯不着我,反正我不管,常浩成我不要,我要就要凤倾竹!”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大局为上呢?”

“大局?”曾琉香冷笑开来:“爹您告诉我,什么叫大局?大局就是让我像姑姑一样,明明是个正妃却甘愿为副,;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当太子,临了连皇后的宝座都让给端瑞王一家是不是?!如果这就叫大局的话,您还是让女儿犯浑吧!”

“不许说你姑姑!如果没有你姑姑,你以为会有你现在的好日子过吗?会有我们曾家现如今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就是因为这样,姑姑才因为曾家郁郁寡欢而死!”曾琉香咬牙道:“爹,你以为姑姑她不想争吗?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自己身为皇后吗?可是为了曾家,她把一切都给抛弃了!现如今,爹你竟然要让我步姑姑的后尘,难道对你来说,曾家的荣华富贵就那么的重要,重要到连我的终身幸福也要舍弃吗?!”

“你!”曾静喘着粗气,眼圈都被曾琉香的一席话给气红了,不自觉的扬起了巴掌,曾琉香“啊!”的一声,曾春翔眼疾手快的抓住曾静那差点就要麾下去的手。

“爹!您在干什么呀?!”

曾春翔一吼,曾静这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那差点就要挥出去的手发呆。

曾春翔把曾琉香护在自己的身后,曾琉香趴在他的肩膀上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哥哥……哥哥……”

“哎!”曾静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朝曾琉香的脸上挥下去,反而给自己甩了一巴掌,随后愤愤的坐在椅子上。

“唉……”曾春翔无奈的叹着气,抚着曾琉香的后背安慰她:“好妹妹,别哭了,爹也不是故意的。”

“呜呜……爹爹明明最宠我的,为什么还要非要让我嫁给常浩成不可?爹爹……你真是寒了女儿的心啊……”

曾静抚着隐隐作痛的头,道:“如果凡事都可以随心所欲,你以为爹爹不想让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

曾琉香不哭了,擦着眼角的泪,轻轻唤道:“爹……”

“凤倾竹是皇上的人,他的终身大事当然也就握在皇上的手里头,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可是自从那次宫宴之后,就再也没提起,难道你就不想想究竟是什么?”

曾琉香不解的问:“爹,为什么啊?”

“天心难测啊,太子虽已立,但端瑞王的势力太大,哪个皇上不喜欢把权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我们曾家虽然表面上是皇上的人,可你以为皇上不会知道我们跟端瑞王之间的交情吗?南滇皇权旁落,外戚当政,血粼粼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你以为皇上不会多心吗?当时皇上有意想要将你许配给凤倾竹,也许没有想的太深,但是时间久了,他也就想明白了,如果曾家与凤倾竹连亲,也就意味着端瑞王想将皇上的人变成自己的,如果你是皇上,你会怎么想?”

“可是……”曾琉香还是不明白:“可是皇上不是最宠爱我的吗?”

“傻丫头,宠爱又怎么样?当年兰妃还艳冠六宫呢,结果呢?现在还不是说死就死?从小公主生出来的那一天开始,皇上就从来都没见过她一面,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也只是算的上是他的外甥女呢?”

“我……”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跟凤倾竹没有可能了,曾琉香又红了眼睛,即将要哭了。

“更何况,凤倾竹压根也就没有娶妻的意思,就算将来你们俩个成亲了,你以为他就会对你好吗?少不知情深为何,爹也是不想让你将来后悔。”

道理曾琉香都懂,可是如果轻而易举的放弃,她也就不会对凤倾竹迷恋至此了。

“可是爹,虽说万般皆是命,但若是不试一试的话,谁又能说结果到底会如何呢?”

曾静抬起头默然的看着她,心知肚明了些。

没救了,只要凤倾竹一天没有成亲,曾琉香就不会死心塌地,哪怕即使凤倾竹以有妻室,怕以曾琉香的秉性,也只会成为第二个现任凤阳王妃。

“罢了罢了!”曾静也不再多言:“端瑞王那边我会推掉的,你喜欢凤倾竹就喜欢去吧,若是真能嫁给他,便也就罢了,若是嫁不了,就算你一直当个老姑娘在家里,我也认了,我们曾家又不是养不起。”

曾琉香一听完,一张绝色的脸上又明媚了起来,非但承认刚刚自己的错误,又拉着曾静的手,说他这个爹怎么怎么好。

曾静面带微笑的听着,心里头却七上八下,他想的是,到底应该怎么回复端瑞王比较好。

曾静在曾琉香的闺房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了,刚一回自己的院子,下人前来禀告,说是从端瑞王府来了一封信,让曾静亲启。

曾静忙不迭的打开信封一看,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了。

这封信不是端瑞王所写,而是端瑞世子常浩成的亲笔信,信中的语句极其含蓄,可曾静却看出来了笔者心中的怒气,总而言之就是几句话,既然曾琉香心有所属,他也不便上赶着非要娶她不可,天下好女人千千万,曾琉香又算哪根葱?他好歹也是端瑞王府的世子,娶一个心里头有别人的人当妻子,那岂不是打算当个名垂千史的绿帽子,他还不至于那么低贱!

曾静一看就知道完了,婚事没结成,反而还把将来的端瑞王给得罪了,好在,常浩成生气归生气,也是知道大局为重的,说是常家与曾家的友谊,一点也不会因为没有结成亲家而改变。

曾静用着火折子把信连同信封一起烧掉了,整个晚上郁闷的都没睡好觉。

与此同时,京畿恭康王别院。

师枫景一脸抑郁的回了府,门房一见他禀告就说,他的叔叔师青林来了,现在正在跟他爹,恭康王师永宁见面,师枫景听后点了点头,带着梓航去见师青林去了。

师青林是恭康王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俩个人是双胞胎,只是因为师永宁先出生,所以就成了恭康王世子,再后来就成了恭康王,一般来说,同胞弟弟对一出生就被抢走世子之位的哥哥,应该是很看不顺眼,而身为世子的哥哥也一直针对自己的亲弟弟才对,但师青林与师永宁不同,从小到大就兄友弟恭,感情好的不得了,师永宁继承王位之后,出了奉诏进京之外,一直都在自己的封地,但是兄弟太过情深了,那么遥远的距离,也能隔三差五的互相通信。

这次师青林被皇上任命这次的春闱主考官,除了师青林之外,最紧张的就是师永宁,其实只要当个好考官也就完了,难就难在,前几天端瑞王常子琪带着一张名单找上了门。

官员是国家的命脉,有一个好官,皇上干活不累,百姓也有福气,与此同时,对于这些争权夺利的人来说,朝中有多少的官员是属于自己的,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每年都有官员被革职,或者隐退,每三年的春闱,对这些除了皇上之外的掌权者来说,便是自己一派的新鲜血液,必不可少的。

端瑞王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主意。

端瑞王打主意不要紧,恭康王府却一直都是以端瑞王府马首是瞻的,端瑞王这个顶头上司塞了个名单给师青林,明显就是让师青林在这次春闱考试之中给他看上的考生开后门。

师青林拿着端瑞王给他的名单左思右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个解决的方法,最后只能无奈的去找自己的大哥师永宁去了。

师永宁正在跟师青林想着应对的方法,师枫景忽然敲门而入。

“父王,叔叔来了?”

俩个人停了话,纷纷朝着门口望去,见到师枫景的时候,俩个人还是挺高兴的,一见到跟在他身边的梓航,两张脸迅速的变黑了。

“景儿,父王告诉你多少次,少带些不三不四的人进院子,乌烟瘴气!”

师永宁所说的不三不四的人,当然除了梓航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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