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哦,这样啊。”莯曦的舅母笑了笑道:“小海现在不在家,姑娘要是代小草送什么东西的话,交给我也一样,等到小海回来了我再转交给他。”

“小海不在?他去哪了?”苏莺歌面露难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看我还是亲自把东西交给小海算了。”

“他不在,他去学堂了!”

苏莺歌疑惑的问:“不对呀,小草跟我说过,今天小海休息的啊,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过来送了。”

莯曦的舅母一改话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道:“嗨!我倒是糊涂了,小海他是休息,然后跟着我家那口子还有儿子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啊……”苏莺歌儿叹了口气道:“那没办法了,不过还好,我今天休息一整天,并不需要急着回王府,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着小海回来吧。”说罢,便迈着步子朝着屋内走去,也不管莯曦的舅母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哎!你怎么随便就进人的家里头去呢?!”

“只是帮小草看看罢了,难道舅母家里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这……”

莯曦的舅母想要拉着苏莺歌不让她进去,苏莺歌就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似的,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莯曦舅母的手,大大咧咧的就进去了。

房子里头的陈色很简单,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连着屋内的灶台,灶台旁边放着一个大水缸,里头装满了水,中间摆放着一张看起来年代很是久远的桌子,明明擦的很干净,可看起来表面上就像是蒙着灰尘似的,屋子里头还有一股子潮湿的味道,到处都显得很是破旧。

房子的占地面积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苏莺歌已经走了进来,莯曦的舅母就算想要赶着她走,也赶不了了。

苏莺歌到处看了一眼,回过头亲切的道:“我跟小草啊在王府内情同姐妹,她的舅母就是我的舅母,舅母该不会跟我如此见外吧?”

莯曦的舅母一时无言,苏莺歌强硬的态度让她很不爽,毕竟哪有主人家还没同意的就自己直接的擅自闯进来啊,可是对方是在凤阳王府里头做事的,一看那模样跟装扮,应该也是哪位小姐,公子身边伺候着,她又不敢多得罪,只能脸上陪着笑的道:“是是是……”

“不知舅母家中几口人啊?”

“加上我四口。”

“哦。”苏莺歌看了看房间里头,火炕是很大,可是要是算上小海睡起来的话,未免也太挤了点,便道:“小海过的不错?”

“不错不错。”

“不错就好,这莯曦啊,进了王府,最担心的也就是她的弟弟了。”苏莺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哦,对了,舅母大概不知道莯曦,其实莯曦就是小草,只是进了王府,世子爷觉得原先的名字不好听,就做主给她改了名字,现在叫莯曦,”

“世子爷?”舅母一下子就抓住了苏莺歌话里的重点。

凤阳王府的世子爷,那不就是当今安陵帝最宠爱的臣子之一吗?

“是呀,”苏莺歌故作惊讶道:“舅母难道不知道?莯曦一进凤阳王府啊,就被世子爷带到他的院子里了,不仅给她该了名字,上来就给了二等丫头的身份,莯曦懂事,模样不错,手艺也好,天天早上帮着世子爷整理妆容呢,世子爷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我怎么代替她出了府过来看她的弟弟呢?世子爷啊为人冷冷淡淡的,对下人确实极好又极其护短的,别说谁欺负了下人,就算是欺负了下人的亲人,他也会轻易的饶了他。就连我这个经常在世子爷身边伺候着的,要是跟莯曦发生了口角啊,世子爷还说我没莯曦懂事呢。”

苏莺歌又笑了笑,眼见着莯曦的舅母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些,心里头也明白了几分。

看来……小海在这里生活的并不好,莯曦托孤托错了人。

苏莺歌不再言语了,随后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苏莺歌跟莯曦的舅母俩个人打眼瞪着小眼的,一个在淡然自如的笑,一个该笑不笑又想哭不哭的弄出一副苦瓜脸来。

苏莺歌只是等了几分钟,便有些不耐烦的拿起手帕扇扇风,百般无耐的问:“唉,这小海啊,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莯曦的舅母恍然了一阵,又陪着笑的提议道:“要不……姑娘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

苏莺歌叫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哪呢?哪呢?姑娘也是应了小草的意,来看小海不是?”

苏莺歌连谦虚都不谦虚了,直接道:“那就有劳了。”

“好好好……”莯曦的舅母慌慌张的就走了,苏莺歌见终于没人了,瞬间就变了脸,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无法言出必行之人,收了人家的钱财答应了对方的事,却无法做到,背叛了承诺,这种人只会让她极其憎恨!

见没人在了,苏莺歌到处在屋内转了转,看到的结果除了叹息之外,更多的则是气愤。

莯曦的舅舅家一共四口人,屋内的被褥枕头,连同碗筷都只有四人份,那么多出来的一个小海,平时又怎么在这种家里生活呢?

苏莺歌搜查完,就乖乖的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好,等着莯曦的舅母他们回来了。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先出来的则是莯曦的舅母:“姑娘,小海回来了。”

“哦。是吗?”苏莺歌笑着站起来,随后莯曦舅舅家的其他人也跟着回来了。

莯曦的舅舅看起来到像是老实人,话不多,但是每说一句话的时候,眼神都会往莯曦舅母的那边瞅,看来是个妻管严,舅舅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年岁不大,大概也就**岁的模样,再说莯曦的弟弟小海,莯曦跟她说过,今年小海已经十岁了,可是在苏莺歌看来,这身材长的跟他的那两个小表弟是一样的。

他穿着宽松的跟自己身材好不相称的粗衣,原本应该有属于这个年纪的婴儿肥的小脸,竟瘦的把眼睛过分的突出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似的,再加上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头有太多的恐慌,一点也没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

苏莺歌心中一紧,这孩子平日里头肯定遭受到了不少的虐待,要不然,怎么那么怕人呢?

再说莯曦舅舅家的那俩个孩子,到是有些让人见了就想发笑了,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的粗衣,一个穿着脏兮兮,不知道缝补多少次,穿起来紧绷绷的衣服,这看起来像是故意而为之。

见小海见到苏莺歌也不说话,莯曦的舅母急了:“小海,见到人怎么也不说话?那么没规矩?!”

小海被他舅母的一番话明显的吓到了,身子抖了一下,怯怯的说:“见过姐姐。”

苏莺歌和颜悦色的道:“你就是小海吗?我是听你姐姐的话,特意过来看看你的。”

“姐姐……”小孩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到也没刚才的那几分拘谨了,双眼也有了几分神采。

“小草吗?!”

苏莺歌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刚刚冒出来的那番话的儿童,正是莯曦舅舅的儿子,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转,也不知道避讳的直接说:“小草让你来的?是不是给我们送钱来了?钱呢?!”

苏莺歌笑的样子看起来更开心了,童言无忌啊,相比大人那种虚假的托词,小孩子到是耿直多了。

莯曦的舅母一听,立马把自己的孩子的嘴给堵住了:“胡说什么呢?!”

那小子对他娘冲着他的挤眉弄眼充当没看见,实际拨开了莯曦舅母的手:“我哪里胡说,说的本就是胡话!要不然娘你怎么老说没钱的话干嘛养个丧门星!”

苏莺歌估计,莯曦的舅母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惊叫道:“不许胡说!娘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来?!”

那孩子还想再顶嘴,一看自己的母亲是真的生气了,最后憋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挡住一个,另外一个又开始折腾了:“娘,什么时候能把衣服换回来啊?好臭!”

莯曦的舅母,羞了一张大红脸,哄了一个又哄另外一个,原本安静的家,吵吵闹闹的有趣极了。

苏莺歌规规矩矩的站着,全当看戏了,直到他们终于闹腾完了为止。

“姑娘,你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苏莺歌只是笑了一下,越过他们走到小海的跟前,弯着腰,很是温柔的说:“小海,我是你姐姐在王府里的朋友,受她之托来看你。”苏莺歌掏出莯曦给小海的荷包,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你姐姐给你的,你看,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对不对?”

小海看了一眼荷包,又看了一眼苏莺歌木纳的点了点头。

“我叫莺歌,叫我莺歌姐姐或者歌儿姐姐都可以,好不好?”

小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收起小草给他的荷包道:“谢谢歌儿姐姐。”

“嗯,真乖。”苏莺歌笑容满面的摸了摸小海的头,有几分的可怜他,父母双亡,姐姐不在,寄人篱下,这几年的日子,过的肯定不怎么样。

苏莺歌又道:“小海,歌儿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怎么的也给他换套干净又贴身的衣服,估计这辈子也没吃过什么好饭菜,还要领着他到大酒楼去吃些好吃的。

小海又看了一眼笑的很是温柔的苏莺歌,点了点头道:“好。”

“嗯。”

苏莺歌站起身来,嘴角含笑的对着莯曦的舅舅,舅母道:“小海我就先带走了,晚上的时候再送回来,可好?”

“好好好,姑娘你随意,随意。”

苏莺歌拉着小海的手,走了几步,刚走到门口,忽而停住,转身笑道:“今个儿我来了,该见的也见了,该听的也听了。我知道回去应该怎么回复莯曦了,舅舅,舅母照顾小海受累了,世子爷听了,估计也会赏的,慢慢等着吧。”

苏莺歌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语气很平淡,听不懂的,还真的以为凤倾竹会赏给他们,只有莯曦的舅舅跟舅母听了,脸色瞬间大变,差点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是过来送钱的吗?钱呢?我还要买糖葫芦吃呢!”

苏莺歌悠悠的看了一眼,还看不倾楚状况的莯曦小表弟,只是悠悠的看着,忽而伸出手来,盖住了那孩子的头:“你也很可爱啊。”

莯曦的舅母反应的到很是迅速,立马踉跄的跑了过来,把自己的儿子搂在她的怀里头。

苏莺歌的手停在半空中,从容的看着莯曦的舅母,她慢慢的抽回了手笑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对了,我送给舅母一句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报应迟早是会来的。舅母与舅舅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说罢,苏莺歌终于带着小海走了。

小海一路上跟着苏莺歌,很是拘谨,一脸想要问她问题的模样,最后还是忍着没说,苏莺歌看着只能一点一点的跟他很是和蔼的说着话,又把他带到酒楼点了一桌子好吃的。

小海坐在椅子上,望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眼睛睁的大大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却不敢动手拿筷子。

苏莺歌抽了一双筷子,用手帕擦了擦递给他:“愣着干什么,吃吧。”

“我……我真的可以吃?”小海眼睛望着桌子上的那只烧鸡,烧鸡都快要被他盯穿孔了:“不会被打吗?”

“吃饭而已,谁敢打你?当然可以吃了,你不用害怕,这些钱都是你姐姐请你的,乖,吃饭。”

“嗯!”小海一听,也不管了拿起筷子,迅速的开始吃饭了。

“唔……”他的嘴里头塞满了无数的食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真好吃……唔,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苏莺歌微微一笑,给他的碗里夹着菜,也没忘记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角:“你呀,慢点吃,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别人不会抢的。”

“嗯!”

苏莺歌看着看着,便问了。

“你舅母他们待你怎么样?”

小海一听,也没刚刚吃的那么狼吞虎咽了,眼睛微微垂着道:“歌儿姐姐。”

“嗯?”

“你能告诉姐姐,其实我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吗?”

苏莺歌叹了一口气,她听这话就听明白了,这孩子宁愿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住,也不想跟他的舅舅舅母住了。

“要不……”见苏莺歌没回话,小海又说:“王府里头还要奴才吗?我卖进去也可以。”

“不许胡说。”苏莺歌严肃道:“你以为你姐姐不想吧你留在你身边吗?可是不能,什么叫做卖身做奴才?你以为奴才就是那么好当的吗?你姐姐宁愿自己在王府里受气,也不想让你也当奴才,你也不想想究竟是为什么。”

小海眨巴着眼问:“为什么呀?”

“奴才始终都是奴才,即使将来有前途了,在别人的眼里,也依旧是奴才。你姐姐让你去读书,就是为了让你以后能够考取功名,哪怕当不什么大官,就算是个秀才,也是能够光耀门楣的事情。”

小海叹了口气,大概是跟苏莺歌熟了,也跟着实话实说的说起现实来了:“歌儿姐姐你不懂,平民就算考取功名当了官,也是成不了大器的。”

苏莺歌到是有些想笑了:“怎么?”

“学堂的先生说了,大官都是那些贵族当的。平民就算是考取秀才也是没什么前途的。”

苏莺歌瞠着眼,没想到小海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还有他们那学堂的先生,她倒是想要见见了,这先生……真是让她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好了。

她以往知道的老师,只会说让学生们好好学习,为了将来自己的前途,毕竟就算是在现代,也是讲究等级观念的,只有高考,才是所有人的一生中,最为公平的事。

她笑问:“那么你们先生还开设学堂,让你们去上学干什么?”

“先生说了,读书是为了懂得其中的道理,修身自律,这样即使将来成不了什么大名人,起码也会是个好人。”

“哦。”苏莺歌微微一笑,原来那先生把读书当成这样啊……

“话说回来,你还小,自己一个人住,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大概也知道你在那个家里都受到什么了,等我回去了跟你姐姐再商量商量好吗?现在你先在那家里头住着,先生应该告诉过你,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小海听后好像很是沮丧的点了点头,又啪啦着碗继续吃饭了。

小海吃饱喝足了,苏莺歌也没急着先带着他走,趁着消化饭菜的功夫,她又问他在那房子住的怎么样。

小海一说,苏莺歌才知道,他的那个舅舅跟舅母,还有那俩个小表弟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人看。

非但把莯曦剩下的卖身钱占为己有,还让小海每天都干活,吃饭也吃不饱,他们吃的是白米饭,他却只能可怜巴巴的啃着窝窝头,这窝窝头还是他那两个小表弟吃剩下的,晚上不许他睡在炕上,说加上他一个人,这火炕挤不下,便把吃饭的桌子当成床,让他去睡,连个被子跟枕头都没有。

那两小表弟有新衣服穿,他只能穿他们剩下的,原本还要把属于小海上学堂的名额让他的小表弟给顶上去,好在学堂的先生是个耿直的,死活也不同意,这才作罢,估计就这点惹毛了他的舅母,上学也没让他好好上,三番五次的以家里活多为由不让他上学。

这后妈估计都没有她这当舅妈的那么狠。

苏莺歌宽慰道:“小海,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不过你放心,等我跟你姐姐商量好了,将来就去接你,回去以后你也不用怕,你舅母以后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

“真的?”

苏莺歌点了点头道:“真的。”

况且她又不是只今天一天出府,这几天估计天天都会出去,然后再到那家里转一转,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光在那里站着,就足够威胁他的舅母跟舅舅了。

虽然她拿着的还是凤倾竹的名义。

这年头啊,上面没个人顶着,干活还真难。

吃完了饭,苏莺歌带着小海出了酒楼,随后打算领他去买几套贴身的衣服,刚走了没多远,前方到是聚集了不少人,苏莺歌到是觉得奇怪。

“这京畿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那是曲夏园。”

“曲夏园?”

小海解释道:“曲夏园是一间雅居,平时跟普通的酒楼没什么不同,只有每三年的春闱就会成为吸引全国的才子的雅居,这不马上就要春闱了吗?曲夏园作为雅居又开业了,由上届状元,亲自写出一对,吸引到京畿参加春闱的才子们前来对对子,现在之所以那么多人,大概就是因为大家争先抢后的对对子吧?”

苏莺歌轻佻双眉,这小海跟自己熟了以后,到是变得不拘小节了起来,什么话都肯说了。

“这样啊,你懂得还真的多。”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在京畿长大啊。”

苏莺歌点了点头,小海说的到也是:“我不是京畿人,是在外地被世子爷买进府的。”

“哦。”难怪她连曲夏园都不知道了。

苏莺歌拉着小海的手,朝着曲夏园走去,人太多了,她挤不进去,不过也看到了传说中的对子,有两幅巨大的绸缎,从楼顶顺着拉到曲夏园的招牌上,一幅绸缎上用着干净的隶书写着。

“士农工商角徴羽。”

另外一幅绸缎上到是什么字都没有,估计是为了等人对完对子写上去吧。

小海又说:“每三年的春闱,可以算的上是西京国的大事了,各地有名望的才子都聚集京畿,就连赌坊都以今年到底谁会成为殿前三甲而开设赌局。”

“你懂得还真多啊。”

小海道:“舅母花了一两银子赌蔡虹瑜今年问鼎状元。”

“蔡虹瑜?”

小海道:“蔡虹瑜,隆隽人士,今年二十有二,在隆隽一贵族之子,从小才学风流,其实在京畿也是很有名的。”

只是被凤阳王府世子凤倾竹,以及兵部尚书苏权之子苏含玉的风头压下了,十五岁的时候告辞家乡远游,今年才奉父母之命上京赶考,他在那些才子,尤其是出身豪门的才子中很有名望,是今年状元的头号人选。”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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