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1)

不,就算能够下地走动,他也不能即刻返回东辽,这里是边界,说到底也是西京的国境,他一东辽的将军在香飘村出现就足够让人起疑了,他要是腿脚不便被人抓住了的话,这命不相当于白救了吗?

“公鸡啊,你就放心吧,俺把你给救了,是一定要把你救好了的,虽然俺这里穷,但是少不了你的一口饭。”

他轻轻一笑,对淳朴的少年很是感激:“谢谢,敢问阁下是?”

球球笑嘻嘻道:“俺叫陈球球,是香飘村的村民,她叫苏莺歌。”

“陈球球,苏莺歌?”他看了看球球又看了看苏莺歌,这俩个人为什么不是一个姓?

球球看懂了,笑着解释道:“是这样事儿的,莺歌跟公鸡你一样,从山上滚下来的,俺救回来的,不过她失忆了,只知道自己叫苏莺歌,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哦。”难怪,像球球这样的人,家教一定很淳朴,又怎么会养出像苏莺歌这样的妹妹呢?

苏莺歌……

姓苏啊,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苏。

苏莺歌冷冷哼了几句,球球这个笨蛋,把家底全都给掏光了,也不怕遇到的是匪人。

男子再次开口:“我叫易容。”

“哈哈……易容,好名字好名字!”苏莺歌一下子就因为易容的名字扑哧而笑了。

人怪,名字也起的怪!还易容!他怎么不叫整容呢?

易容并没有因为苏莺歌出声嘲笑他的名字而生气,只是瞳孔深深,仿佛是只对她一个人说的:“我叫易容。”

第二天一早,莯曦正在脱力的打着哈欠,想着晚上在苏莺歌的唇边听到过的容翊的名字。

一晚上别说睡觉了,一直都是头疼欲裂的,手掌拖着下巴,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苏莺歌缓缓的睁开了眼,新一天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意外的很刺眼。

苏莺歌无精打采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昏昏欲睡的莯曦,开言道:“莯曦。”

她的声音干哑而发涩,喉咙生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用力划过似的,莯曦还以为自己在梦游,愣神了好久,直到苏莺歌再叫着她的名字她这才反应过来。

“莺歌!”莯曦笑了起来,见她正看着她,虽说看起来很是病恹恹的,但至少目光是聚集在她的脸上的:“你可终于倾醒了!”

“嗯。”

苏莺歌应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顶。

“要不要喝水?”

苏莺歌点了点头,莯曦这就去拿水,扶着她从床上半起着身子来,给她灌了几杯水,直到苏莺歌喝够了,已经不想再喝为止

“你昨天到底怎么了?忽然之间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不管说什么,你都听不见,还一直都在哭。”

苏莺歌耷拉着无精打采,又肿的快成一条缝隙的眼道:“我不知道。”

说的也是,如果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哭成昨天那样,而不能自治了。

“还好你已经醒过来了,我想大概是昨天青幽连夜给你找的桃木枝有关吧?”

苏莺歌很是明显的心不在焉,青幽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耳边对她毫无意义。

她没回话,只是再次转过头,看着装着平时自己不用的物品的大箱子。

莯曦不笑了,苏莺歌现在让她很担心,虽说已经认得人了,但是跟以前相比却还是不一样了。

苏莺歌一直看着那个箱子不放,莯曦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

“怎么了?箱子?你有什么想要拿的?”

苏莺歌点了点头道:“短笛。”

莯曦暂且不言语,走向箱子,打开来,里面装的几乎都是苏莺歌的衣物,翻阅了好久,她也没找到苏莺歌口中所说的短笛,到底在哪。

“莺歌,你说的短笛真的在这里面?”

苏莺歌沉默的点了点头,莯曦又继续翻阅,果然在箱子的最低处发现了一只短笛。

“你是说这个?”

苏莺歌的眼睛终于发亮了,她伸出手想要抓着那个东西,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似的,已经连起身都做不到了。

“你冷静点,我这就拿给你。”

莯曦拿着短笛,立马跑了过去,她刚一伸手打算递给他,苏莺歌却快速的一抓,用力的把短笛拿在手中。

“莺歌?”

她叫着她的名字,可是苏莺歌就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似的,一双眼睛死盯着手中的短笛不放,手指指腹轻抚着笛身,像是抚摸什么宝物似的很是认真。

不,那不像是抚摸着什么宝物,而像是仿佛在通过抚摸着短笛,而在抚摸着一个人的脸。

莯曦明显被苏莺歌吓坏了,吞咽道:“莺歌……你……”

苏莺歌还是没回话,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世界中,除了她手中的那短笛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人。

“你别吓我啊!”莯曦几乎是要被她的行为举止给吓坏了,可是得到的,却依旧是苏莺歌沉默不语的回应。

莯曦被她吓坏了,跌跌撞撞的就从房间里头逃跑了,她得找人来看看,她这哪是魔怔了?简直都快要跟失心疯差不多了!

青幽一整个晚上,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几乎没怎么睡,他要想的东西有很多,更关心苏莺歌的精神状况,天一亮他就再也待不住了,起了床,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就走了。

刚走到苏莺歌她们的房间,莯曦就像是见到鬼似的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

“莯曦!”

他一手拉住,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的莯曦的手。

莯曦回过神来,看着青幽的脸,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神人似的:“青幽!青幽!”

“你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能让莯曦失魂落魄的,大概也就只有苏莺歌了吧?

青幽觉得自己的胸口砰砰的直跳:“莺歌……是不是莺歌?莺歌她怎么了?”

“那个……”莯曦将苏莺歌醒来之后做的事,全部都讲给青幽听后,这才急的都快要跺脚的问:“怎么办啊?”

“你先冷静一点。”青幽安慰着:“我去看看。”

“好好好!你快去!”

莯曦推着青幽走了,但没跟他一起进去,整个楼外楼也就只有凤倾竹懂的最多了,她又急急忙忙的去找凤倾竹去了。

今日休沐,凤倾竹依旧早早的就起了,刚一睁眼就看到莯曦偷偷摸摸的进来了。

“怎么回事?”

莯曦见他醒过来了,动作也不故意的放轻缓了,直言道。

“公子!你快去看看莺歌去吧!她现在的那副模样……我看了害怕……”

苏莺歌?

凤倾竹点了下头,也没洗漱换衣服的直接穿上了鞋子,跟着莯曦走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苏莺歌的房间的时候,青幽已经在了,他坐在床边,看着苏莺歌的脸,他在不断的跟她说话,可是她就像看不见自己似的,一个劲的一边摸着手中的短笛,一边沉默着,仿佛青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莺歌!你回话啊!”

凤倾竹轻咳了一声,青幽缓缓的转过头:“公子……”

凤倾竹似乎是在叹了一口气,这才走了回去。

“公子……莺歌她……”

凤倾竹看着苏莺歌的那双,根本就没有聚焦点的眼,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曾经她毫不离身的短笛。

话说起来,他已经好久都没见她拿过,还以为苏莺歌早就已经将它丢掉了。

这只短笛,一看就不是匠人所做,只是一个门外汉随便做出来的小玩意儿。

这个东西对苏莺歌来说,一定很重要。

他伸出手,想要将那短笛拿走,苏莺歌似是悠悠醒转一般,将短笛收的更紧了。

“别碰!”她出言冷冽的警告着,不管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不是凤倾竹。

“这是我的!”她冷静的道,反而冷静的有些过头了。

苏莺歌一抬眼,眼角的余光,生冷的睥睨了凤倾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的狠意。

“你们都出去!”

“出去可以。”凤倾竹并没有因为苏莺歌的不知分寸而生气,现在她病了,哪怕只一种精神上的病,也依旧是个病人,他还不至于跟个病人斤斤计较。

“你先回答我,你是谁?”

“我是谁?”苏莺歌喃喃道,随后一长叹的苦笑:“是啊!我是谁呢?”

莯曦一听,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提着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坏了!坏了!苏莺歌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不是真的中了邪了吗?

苏莺歌没搭理他们,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短笛,瞳孔猛的一缩,原本对她那么重要的东西,别人一碰就会发火的短笛,被她放到一边去了。

三个人看着她重重的将脑袋放在枕头上,舒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只是身体不好,最近没有办法服侍你了,公子。”

莯曦停了泪眼,看着这苏莺歌又恢复了正常……

凤倾竹点头道:“好,等你好了再说。”

“嗯。”

凤倾竹得到了苏莺歌的回应后,就转身离去了,苏莺歌躺在床上,已经闭上了眼睛,打算再睡了。

“莺歌……”

苏莺歌连眼皮都不抬:“青幽,我想休息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你认得我了?”

苏莺歌还是没睁眼,昨天莫名其妙的哭了一晚上,眼睛又酸又痛,实在是睁不开。

“我一直都认得,我只是身体不好而已,你出去吧,男女共处一室,即使还有个第三者在,总归是不好的,给我点时间好好休息,可以吗?”

“男女授受不亲吗?”

苏莺歌没听出青幽的话中有话,只是转过头不再言语了。

青幽看着她的脸,忽而笑道:“好,我还会在府内多待几天,等你好了再说。”

她很累,连个简单的回复都没有了。

青幽面含微笑的走了,莯曦忽而觉得他离去的背影很可怜,本想跟苏莺歌说几句的,可是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便也没了其他的话,只是说:“莺歌,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叫我啊。”

莯曦得到的,当然依旧是苏莺歌的沉默,被逼无奈,莯曦只好就此走掉了。

屋内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苏莺歌这才再次的睁开了肿肿的眼睛,眼神凶恶的看着被她放在身边的短笛。

“容翊……”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灵魂,挤到身体里的另外一边似的,她只能看着自己流泪,眼看着自己回想起有关于容翊的种种,却无法自主,仿佛是个旁观者只能看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占据着这个身体。

原先这身体的灵魂?不,更像是一种潜在于心灵深处的属于的那个人的记忆。

“有时间听着童谣流眼泪,到不如认真的想起,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吧!”

没用的东西,难怪除了哭之外,一直都是一无是处了。

她自言自语了一阵,当然得不到她人的回答,苏莺歌冷冷的笑着闭上了眼睛养着。

不过,拖那失神的福,回忆起了当初与容翊之间的种种,重新捋过之后,她倒是发现了很多,当时被自己遗漏过的地方。

当知道易容就是容翊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容翊化个假名,真是换汤不换药,把两个字颠倒了顺序,就拿来骗人了,现在再一细细想来,容翊第一次正经的跟他们介绍的时候,用的才是应该是他的真名字。

容翊这个人,本身的相貌就与东辽人不同,香飘村位位于东辽与西京人的边境,她身在香飘村的时候,虽然没怎么出村,见过外人,但是通过,村中曾经与东辽人有过接触的村民所说,东辽人,各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看似粗狂,笑声也很大,东辽人本身就是以游牧起家,所以肌肤黝黑,他们又信奉着**之美,所以各个身材壮硕,又爱摔跤这种看似只会用蛮力的运动,看起来就是个粗人。

可是容翊呢?眉目倾秀,甚是俊美,长身玉立,看似很单薄,仔细再回想一下他的容貌,完全没有东辽人的那种粗狂感。

古代人跟现代人可不同,种族主义者大有人在,在他们看来,什么血统就应该跟什么样的血统,成亲,生孩子,这样才能保持种族的统一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因为环境特色,每个地方出生,成长的人,即使不能说全部,但十有**,几乎都有他们所谓的地域特色的长相与身材,例如东辽人是那样的相貌,而南滇人,因为身处南方。

普遍个头都不算高,肌肤顺滑,至于西京人,大部分都是中原人模样了。

在她看来,那个容翊,说他是东辽人,哪怕是拥有一点东辽的血统都不是,其实更多的则像是西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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