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1)

苏莺歌挨个吩咐着她们要干什么,要小心些什么,随后带着她们到她们应该去忙乎的地方去了。

安排到了最后一个,凤倾竹旗下的彩虹军团中的其中一人来了。

“莺歌姑娘。”

“怎么?”

绿游看了一眼弘雅,对着苏莺歌笑道:“世子爷让我叫你过去呢。”

“可这些……”苏莺歌指了指忙里忙外的那些下人:“这些怎么办?”

绿游为难的挤出笑容道:“莺歌姑娘,你还是去吧,世子爷吩咐我来叫你呢。”

“好吧。”

这天还没到五更天呢,这凤倾竹就算今天是寿星老,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起床了吧?

“我这就去,你去忙吧,一定要又快又稳的把这些事情忙完。”

“哎!”

绿游急忙忙的又走了,苏莺歌不好意思的看向弘雅道:“你瞧,咱们这世子爷,总是在人家忙着的时候给人添乱。”

“你呀……胆子还真大。”弘雅笑着推让道:“你快去吧,没准世子爷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你呢。这里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会按照你的计划,看着他们施行的。”

“好,那就劳烦弘雅姐姐了。”

“没事没事,帮着你,我很是开心呐!”

苏莺歌很是放心的,把事全都交给弘雅了,去找凤倾竹去了,弘雅等到苏莺歌一走,立刻进入状态,又是帮忙,又是吩咐人去做事了。

苏莺歌走到凤倾竹的房间外头敲了敲门,整个楼外楼灯火辉煌,有如白昼,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的,相反凤倾竹这边到是安静的如同往常。

“进来。”

苏莺歌听命开了门走了进来,凤倾竹已经起床了,苏莺歌问道:“不知公子叫奴婢进来是为何事?”

“我要出门,过来服侍吧。”

大倾晨的,第一道阳光还没亮呢,这凤倾竹要收拾打扮出门?他这又是发什么疯,要去哪去?

苏莺歌想着归想着,还到是胆子没大到开口就问,只是听了他的话,就去伺候了。

为了凤倾竹今日的生日,楼外楼的针织坊,特意为凤倾竹急忙赶出了一件颜色略微鲜艳的衣裳,可是凤倾竹这回竟然没穿,还是穿着往日的白衣。

苏莺歌也没问,伺候着他穿衣,然后给他梳头发,熟能生巧,复杂的发饰苏莺歌不会,但给凤倾竹梳头发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莺歌伺候完了凤倾竹后,凤倾竹淡淡道:“跟我一起出去吧。”

苏莺歌只是个服侍凤倾竹的下人,只能够听从他的命令,点了点头,就跟着他身后走了。

凤倾竹带着苏莺歌出了楼外楼的院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马车停在门口,马夫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公子。”

“都准备好了?”

“是,都是按照往年准备的,都在车里头了。”

“嗯。”

凤倾竹应了一声,上了马车,苏莺歌紧跟在他的身后,也钻了进去。

总觉得今天凤倾竹给她的感觉很是阴郁啊。

马车缓缓的出了府,自从凤倾竹让马夫赶车之后,凤倾竹便再也没了其他的话,他的脸上挂着忧郁的神情,苏莺歌觉得,此时马车里头的气氛也跟着凤倾竹一起变得抑郁了。

凤倾竹闭上眼睛,看似是假寐的休息着,苏莺歌趁机会看了看放在凤倾竹身边的那一个篮子,那篮子里头装着很多东西,都冒出来了些,苏莺歌认识冒出来的东西,正是香烛。

苏莺歌豁然开朗,想起当初青幽跟她说过,有关于凤倾竹的身世。

凤倾竹的生辰,不但是母难日,更是母亡日。

凤倾竹的生母车继薇,忍着一线天的折磨将凤倾竹生下来,在生下凤倾竹不久后,便香消玉殒了。

对其他人来说,生日也许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对于凤倾竹来说,他的出生,更像是车继薇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而生下他的。

难怪今日他会如此阴郁,大倾早的就起床,原来是去准备祭拜他的母亲的。

马车在路上缓缓的行驶着,到了城东的城门,守卫城门的侍卫一见是凤倾竹在马车里头,二话没说的就把城门打开,放着凤倾竹他们出去了。

苏莺歌坐在马车里,偶尔看看闭着眼睛的凤倾竹,很想要宽慰他,结果却一个字都冒不出来。

针扎不到自己的身上,永远都不知道有多痛,即使双方都承受了相同的痛苦,每个人的性格,性情都是不一样的,无论什么宽慰,在你的心里是宽慰,但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大概就如同重新插上一刀是一样的。

苏莺歌保持着沉默,就这样的跟凤倾竹无言的到了他生母的墓地之中。

马车离车继薇的墓地还有一段的距离,凤倾竹就开言让他停住了,苏莺歌跟着凤倾竹下了马车,提着那装满祭奠物品的篮子,跟在凤倾竹的身后。

眼前不远处是巨大而又庄严的属于车继薇的墓碑,凤倾竹没让苏莺歌跟他一起去,在隔着大概十米的距离,就让苏莺歌停下,等着他,随后拿起苏莺歌手上的篮子先走了。

苏莺歌矗立在原地,看着凤倾竹两袖迎风,茕茕孑立的向他母妃的墓碑前走去。

凤倾竹看着墓碑上刻着的他母妃的名字微微一笑:“母妃,孩儿来了,您在那里过的还好吗?一定比活着的时候更幸福吧?”

凤倾竹跪在车继薇的墓碑前,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在墓碑前:“母妃最喜欢的桃花,我带了一支开的正好的,瞧,这花瓣,很美,很漂亮是吗?还有我准备了桃花酥,母妃最喜欢吃的点心,还有桃花酒,母妃最喜欢的酒……”

凤倾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向车继薇的墓碑,介绍自己今日带来的祭品,手里拿着的桃花,插进了一个瓷瓶之中,双手合十的,闭着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凤倾竹已经停了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沉默的点燃了香烛供奉,然后依旧沉默的将纸钱,以及假元宝在车继薇的墓前烧毁。

苏莺歌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依这树干,目光深远的看着凤倾竹的背影,哀上心头。

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凤倾竹,因为在某一方面,他们的经历都很相同。

她曾经也有很幸福,很快乐的家,只是在她七岁生日的当天……完全破碎了。

父亲因为任务而离世,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实,但是恰巧,父亲离世的消息却是在她七岁生日当天得知的,没人会认为,她父亲的去世会与她的生日有关,但是有的人却不这样想。

“为什么你会生下来?!”

“如果你不生下来的话,他也不会死!”

跟凤倾竹一样,每一年的生日也成了她的煎熬。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母亲非要把父亲死亡的罪责怪罪在她的头上呢?

恨?

她不恨她,她的母亲只是因为太爱她的父亲了,比爱她更爱他。

爱到无法敞怀他死掉的事实,寻找一个缘由,寻找一个可以针对的对象,从而让她忘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死去的事实。

她爱他,爱到疯魔,爱到忘记了还有明天。

耳边传来凤倾竹微微叹息的声音:“你这魔怔的毛病,看来还没好啊。”

“……”苏莺歌不解的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似乎被什么所覆盖,模模糊糊的看不倾楚凤倾竹的眼睛。

她诧然,然后呆滞,再然后伸出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竟然哭了?

哭到没有发现天边的朝阳逐渐的升起,哭到没有发现凤倾竹早就已经拜祭完了他的生母走回来了。

“别哭了。”

凤倾竹无奈的掏出手帕,塞进她的手里头。

他看着她那布满眼泪的脸,到是升起了几分羡慕的心情来。

会哭?多好?

有的人即使想哭,却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

正例如他。

最后一次哭过是什么时候呢?

凤倾竹已经记不倾了,好像是在表姐背叛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眼泪,也许有伤心的成分在,更多的则是夹杂着一线天毒发时的痛楚,以及憎恨整个凤阳王府,整个世界的恨意,而不甘的流下眼泪吧?

凤倾竹敛下眼睛,不想回味曾经了,他还活着,有些事情还没做,有些仇还没报,没时间为了往事而伤感。

“回去吧。”

苏莺歌抽噎了一下,迅速的用凤倾竹递给她的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接过他手上的空篮子,垂着头跟着他走了。

重新走回马车,在凤倾竹上车之前,苏莺歌无意间竟然发现凤倾竹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点子。

“公子?”

“怎么?”

“你的手……”

凤倾竹抬起手看了看满手的红点子,神色倾淡道:“没什么。”

苏莺歌扭着眉道:“这样还没什么?是不是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凤倾竹叹了口气,只能道:“桃花癣罢了。”

凤倾竹已经上了马车了,苏莺歌一时之间还是没明白桃花癣到底是什么东西,凤倾竹见苏莺歌迟迟不上来,撩开马车帘子就道:“还不上车?难道你想留在这里?”

苏莺歌回过神,迅速的跳上了马车。

马车又缓缓的朝着京畿驶去,马车里,苏莺歌一直都一言不发的盯着凤倾竹的手,苏莺歌的视线太过灼热了,凤倾竹就算想要无视也不可能,他松了一下衣袖,把手藏在衣袖之中了,苏莺歌这才开口道:“公子对桃花过敏吗?”

“过敏?”

“免疫系统对无害物质进行攻击时,这种情况称为变态反应。”

变态……

凤倾竹挑了挑眉,一巴掌打在了苏莺歌的额头上。

“不……不……不是!”苏莺歌摸着头道:“我不是说公子你心理变态,我的意思是说,你身体变态!”

凤倾竹抽搐着嘴角,心里变态,跟身体变态,不都是变态吗?!

“也不是!”苏莺歌朝后退了点,这马车有点小啊,想跑也跑不了,想了想,那变态两字还不如不说,便又道:“总之……就是身体对桃花起了反应不舒服……”

凤倾竹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她还真的是很有挑起别人怒火的能力,不过……

他缓缓的抬起眼睛,平淡无波的看着她。

刚刚因为去祭奠生母的郁闷,好像也跟着消失无踪似的。

大概也算的上是好事一件吧。

苏莺歌不说话了,在马车里头到处找来找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凤倾竹看不下去了就问:“你在找什么?”

“药啊,这人一过敏,就算不觉得又痛又痒,起码让人看了也不好。”

就算要用什么苦肉计在他人的面前,可这疹子跟中毒之类的又不一样,只会让人看了害怕。

凤倾竹道:“坐好。”

“……”苏莺歌乖乖坐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凤倾竹缓缓道:“一会儿就好了。”

“……”

过敏,还能放任着不管自己痊愈吗?这样的治疗方式,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凤倾竹没说话,只是目光似乎是在眺望着远处,宁静而深远。

与其说他身上的那些红点点是什么桃花癣,到不如说只是心里抗拒而产生的反应,如同鸡皮疙瘩一样,不痛不痒,只是稍微的有点难看而已。

果不其然,凤倾竹一回到凤阳王府,手背上的小红点,已经逐渐轻了,等到再换套衣服的时候,那红点早就已经消散了,一双手,又如往常一样的洁白如玉,白玉无瑕。

苏莺歌暗暗称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过敏,能这样过的,实在奇怪。,

凤倾竹重新梳洗完毕,已经换了另外一套,专门为了他生日当天赶制的颜色鲜艳的衣服。

凤倾竹平日里素来只穿白衣,除去上朝要穿紫色官服之外,今日穿上了淡紫色的曲领大袖,越发显得那张脸秀美柔和,腰间束着皮革制的鞶带,看似那腰弱柳迎风般的像是很容易被人折断似的。

苏莺歌看着看着心底到升起了几分怜意来,身体不好,身材看起来也跟棍子似的,不过,没人见过凤倾竹那衣服下的身子,到很容易让人认为他只是一个柔软的普通书生。

苏莺歌在楼外楼属于身兼数职,不但是楼外楼的总管,还是伺候凤倾竹的贴身丫头,好在关于凤倾竹生辰的事,全部都交给了弘雅以及莯曦处理,她便跟着凤倾竹到了凤阳王府的前厅一院中,那里供奉的则是凤阳王府的祖宗,俗称祠堂。

凤倾竹要前去拜祭,苏莺歌属于女子,不得进入,只得在凤阳王府的祖宗祠堂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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