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求证或是不求证都无多少意义了,因为从祁佑麟踏入南月国的那一刻开始,阿玉便只能是雪罗尔玊凤。
“既然这一切只是误解,老臣的法子便不会伤害到战公子,那此事就好办多了。”上官齐并未因刚才的失利而喟叹,反而神色更是得意。
“有何法子?快快说来。”南宫宇泽对刚刚之事也并未有深究之意,目前如何解决祁国布兵这一隐患才是首要问题。
“既然这祁国太子此行目的只为了雪罗尔玊凤,那咱们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不仅将阿玉送给他,同时赐给他们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两国联姻定是轰动天下的大事。如此,他满载而归,若再出兵,定会被世人耻笑,他既为祁国太子,又岂会给祁国抹黑?”
当然,在此计真正实施之前,这祁佑麟还有一个巨大的用处,那便是拿来对付战珩。
只是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要如何挑起,他还要再细细谋划谋划。
上官齐话音刚落,南宫宇泽面上倒确实露了深思之色,且还时不时地点着头。
至于战珩,不喜不悲,也看不出任何思绪。
“虽说这确是一个好法子,但若这阿玉誓死反抗怎么办?”他已经体会过这个女子的倔强,连死都不怕,又怎可让她乖乖就范。
这皇上已是在这阿玉身上吃过闭门羹,上官齐自然能明白南宫宇泽的意思,不过他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世上有些人是吃软不吃硬,若用强,正如皇上所言,这阿玉很有可能会选择鱼死网破,但……咱们若从软处下手,藉此事的严重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这阿玉真是善良,断是不会拒绝。”
“这么说来,上官爱卿可是有法子了?”见其这般自信,南宫宇泽语带急切地追问。
“这……”上官齐却是犹豫了,还转头示意性地看了看战珩。
聪明如南宫宇泽,他怎会不明白上官齐的意思,便也只看向战珩,“此事既是涉及到与你夫人长相酷似的阿玉,为不让你睹人思人,战爱卿你就且先退下吧。”
从始至终,战珩只如无事人一般,此刻得了南宫宇泽的命令,便也不再他言,只微作一礼后就转动轮椅离开了。
待战珩出去后,上官齐才放心大胆地道出心中所谋,“这两国交战,最无辜的莫不是平民百姓了,只要皇上您以此相劝,有这万千百姓的性命压身,阿玉她又岂能罔顾诸多无辜而不答应?”
只要能将她彻底驱出南月国,替妹妹扫除这个威胁,这个顺水人情送得倒也不亏。
高座上的南宫宇泽细细想着上官齐的法子,这阿玉虽性子刚烈但确实为人善良,若以她手握万千百姓的性命相劝,她答应的把握就会很大。
“只要她答应了,皇上您随便下旨赐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再择日与祁太子完婚……待这一切落地为实,他祁国殿下便再无理由动兵南伐了。”
当然,在这场谋划中,上官齐也是有私心存在的,毕竟曾是他带兵歼灭雪罗尔玊隐的政权,且还毒杀过雪罗尔玊凤,他的皇后妹妹上官梅更是多次针对雪罗尔玊凤。
这祁佑麟心机深沉,这些对他而言绝对不是秘密,上官齐担心便是担心祁佑麟会因此而对付自己以为其爱人讨回公道,所以他必须要借此局给自己撑起一把保护伞。
“好!”突然,南宫宇泽满意赞言,一个公主的身份简单,一场婚礼也不难,只要能让阿玉心甘情愿地扮演雪罗尔玊凤的角色,便能彻底抚内忧安外患,保南月国国泰民安!
“不过,”见南宫宇泽满意自己的计策,上官齐心下亦是目的达成的欢喜,但更深考虑的嘱托之词也没丢下,“为以防万一,臣以为,这件事还是皇上您亲自去找阿玉谈更好。”
“这是当然!”南宫宇泽赞成,只要能解决困扰自己的忧患,亲自出马又有何妨!
如此,这两人再商量了些细节,这计划也算是定下了。
……
战珩自御书房出来后,并未急着出宫回府,而是往唐楚离的太医院去了。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药味熏天之地吗?今日怎么过来了?”见战珩出现在太医院,正忙着翻阅医书的唐楚离抽空问道。
“当然是有事找你帮忙。”战珩也不隐瞒,直言道。
听他言语这般认真,唐楚离侧头看了片刻,后放下手中书册,过来将他推到一边无人的桌旁,再到他对面坐下,“何事?”
“过不了多久,皇上会让你给阿玉做一次全面的诊治,我要你先把她当作雪罗尔玊凤,那个被上官齐灌过鹤顶红、被苏玉娥下过毒的部族公主,再把她当作阿玉,那个被上官梅戕害、被雪罗尔玊心暗陷的无辜舞姬……”
“等等等等,”听战珩这莫名其妙的长篇大论,唐楚离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为什么要让我给阿玉做全面诊治?你又因何故要绕这么大一圈子?”
“这些你先不用考虑,你只需要记住,借祁佑麟的手来扇上官一家恶人的耳光,这便是最好的时机!”战珩面色寒凉,眸中尽是笃定。
唐楚离明白了战珩的用意,心下却也为之担忧,“你别忘了,前不久那场鞭笞之刑,虽是雪罗尔玊心暗耍阴招,但于众人眼中,可是你结结实实地抽了她几十鞭子!若真依你之计,这账祁佑麟定会算到你的身上!”
这一点战珩又何尝没有想到,不过他却是丝毫无惧,“这正是机会,让本公子能好好向这手段了得的祁国太子讨教讨教。”
见他不但无惧,反而更像是有些期待,唐楚离搞不懂地摇摇头,不过他相信战珩,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战珩眉头轻拧了拧,“我要知道接下来几日公主的行踪。”
“公主的行踪?”这更是让唐楚离不明所以,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你要她的行踪干什么?”
这一次,战珩没再回答,只嘴角斜划,展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见其如此,唐楚离也没再追问,他知道,过不了几天,这神秘的公子哥自然会将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