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间里有床铺,南宫彧将南宫玥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动静虽小,却还是吵醒了昏迷的念衣,毕竟她是被人击晕,而非醉酒。
“呃……”只觉手腿发麻,脖颈后面也是疼得厉害,坐起身时不由闷声呻吟。
看着周围立马想到了昨夜之事,“公主?!”左右看看均是无人,念衣猛地站起身来。
可用力太猛,站起之时瞬间眼前一黑,脑袋眩晕间差点再倒下去,幸得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待她轻摇了摇头稳过神看时,只见南宫彧正站在身旁扶着她。
“太子?!”见得是南宫彧,念衣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跪下,“太子赎罪,公主……公主她不见了!”
面上尽是惊忧之色。
“你先起来吧,”南宫彧扶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将她拉了起来,然后看向床那边,“玥儿没事,只是喝多了还在昏睡之中。”
见着南宫玥确实正静躺在床上,念衣刚刚惊吓的心放下了许多。
“你给我说说,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南宫彧扶念衣在凳上坐下,然后他也在旁落了座,问道。
“昨日下午,公主把奴婢唤到玊凤公主的明和宫时,告诉奴婢说她想出宫喝酒,要奴婢陪着,奴婢也不能拒绝,便答应了。”
念衣揉着依旧很是酸痛的脖子,微顿了下再继续言道,“后来……公主她就一直喝,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还逼着玊心公主和我陪她一起喝,结果……大家都醉了。”
她不能说出其实她并非喝醉,而是有人将她击晕这一事实。
那个出现在她身后的神秘人会是谁?又有何目的?
“对了,玊心公主呢?”见这屋里并无雪罗尔玊心的影子,念衣看着南宫彧问道。
“……”
“啊”
可南宫彧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声震天的惊恐吼叫给堵住了,而那叫声,正是来自对面那间包房。
这惊恐吼声让人胆寒。
闻声,南宫彧急忙跑过去,念衣也顾不得其他,急急跟上。
待到了“甲”字包房前,拨开人群往里面看时,那景象让南宫彧瞬间怒意暴涨!
只见屋内,雪罗尔玊心衣衫不整地滚落在床下,而床上躺着的,正是他的“好”岳父、南月国的“好”大将军,上官齐!
这一惊叫是雪罗尔玊心发出的,而上官齐还依旧敞着衣服呼呼大睡。
南宫彧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一张绝伦俊颜上尽是阴寒,“给本宫弄醒他!”
他是堂堂南月国的第一大将军,是皇后的亲哥哥,是太子的岳丈大人,如今却做出这等不知廉耻遭人唾骂的事,毁的不仅是他上官齐的名声,更是南月国的名声!还有这雪罗尔玊族,如今好不容易才稳定的关系,全被他这一睡给破坏了!
而正在此时,上官齐也是被人从床上押了下来,毕竟是大将军,没人敢真正动粗,便也只大声唤醒他。
刚醒来时,上官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缓了片刻清醒过来时,一双老眸子扫过四周后落在紧抓衣衫坐在地上哭泣的雪罗尔玊心,再看看自己袒胸露乳,寒惧之感顿袭身心。
“太……太子……”
“你好大的胆子!”南宫彧震天一掌猛地拍到桌上,那桌子竟应力而碎成了两半。
上官齐也是被吓得一哆嗦直跪倒地上,“太……太子饶命,老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臣……我……”
此刻自己衣衫不整、雪罗尔玊心也是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抱着身子哭,再加上这众目睽睽和南宫彧的威严责问,上官齐一时全乱了阵脚。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南宫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臣不知道,昨夜臣明明被祁殿下送上了马车,不知道为何会再出现在这里……”昨夜自己喝多了,祁佑麟扶着他下了楼,让后将他送上马车,在马车往将军府回去的路上,因酒力过猛睡了过去,之后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祁佑麟?”闻得此人,南宫彧剑眉紧拧,寒霜面上更多了几分疑惑。
“是的,昨夜臣同祁殿下到这酒楼来吃饭饮酒,他喝了很多,臣也喝了很多,之后就各自走了……”上官齐捶着疼到炸裂的头,“不对,是他送臣走了……”
叶无痕趁此期间去询问了这边的店小二,这时也将人带了过来。
跟过来的念衣此刻才算从震惊中稍微恢复了些,昨夜玊心公主明明喝醉了,为什么会跑到隔了一个中庭之远的“甲”字包房?还有这上官大将军,既是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又为何会折返了回来?
此时她也顾不得细细分析,小心翼翼地向怒气正盛的南宫彧看了一眼,便擅做主张绕过他,去往雪罗尔玊心身旁,拿衣服将她遮好,搂着那颤抖明显的身子往屋外行去。
南宫彧也没有阻止,只看了念衣一眼。
念衣便明白了他所指,“太子放心,奴婢会照顾公主。”
说完,便继续往她们待的“庚”字房回去。
叶无痕将店小二带到南宫彧面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昨夜这位大人和另一位公子一起过来饮酒,中途那公子的车夫好像有急事要回宫,便吩咐我们给他家公子备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那小二也不敢隐瞒,躬抖着身子一一言道,“后来他们喝完酒后,那公子将这位大人送上马车,目送他离开后付了钱结了账,就坐着我们备的马车回了皇宫。”
“之后那赶车的小二回来还好好一阵炫耀,说是他把那公子送到宫门前,公子觉得大半晚上的跑一趟也不容易,就给了他双倍的费用。”
“后来呢?再有没有什么人回来过?”南宫彧继续追问。
小二点了点头,“有,便是这位大人。”
抬手指着抖身跪地的上官齐,言语神色都很肯定。
“当时我们都还奇怪,这位大人明明走了,为何还会醉醺醺地跑回来,不过来者即是客,我们便又将这间已经收拾好的包房开给了他,之后就再没人来过了。”
“那对面那间“庚”字房,中途可有什么人出入?”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小二摇了摇头,“待客人都散了,我们收拾好后便也都各自休息了,是不会再去打扰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