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站在秋水漫身旁的萧绝,似是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一般。“流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早就知道了是他,但听穆流非亲自承受还是有些心痛。
穆流非长叹一声说道:“我只是不想王爷你爱上王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香雪。王爷你曾答应过香雪的父母会一直照顾她,可是你却让她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就是因为你爱上了王爷,所以我只能拆散你们。”
秋水漫简直觉得穆流非是疯了,他在说什么?
萧绝隐在袖中的手似是在轻颤,从穆流非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那天我看见王妃和国师在一起,所以我心生一计想将这件事嫁祸给国师。我知道王爷心中始终对那个叫阿烨的男人心存芥蒂,唯有找人假装那个阿烨让王爷误会,这样我才能成功。”
穆流非低着头,一言一句如数家珍,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我引王妃出去,并在她身上下了失魂散,迷惑她的心神。一切就是这样的,那个假装阿烨的人就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玉面神偷江肃辰,他为了医治他夫人的病与我做了交易。”
当日江肃辰找到他,请求他为他的夫人医病,当日穆流非见这个男人一袭白衣,认出他是消失已久的玉面神医,轻功造诣颇高,所以计上心头,与江肃辰达成了这样一个交易。
晚上的时候,他将江肃辰带到了殷王府,计划很是顺利。当日他即出府,为江肃辰的夫人医病去了,也没有人怀疑是他做的。
可他最终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聂容泽。从头到尾他的计划,他了如执掌。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为了香雪,你连本王也可以算计?流非,你我相识已有十年,为何你……”萧绝的声音轻颤着,眉心紧拧,浓烈的眸光落在穆流非的身上。
穆流非却不敢抬头,他将头埋得很低,看着那光洁的地面映着萧绝失望的神色。他突的一笑,似有些自嘲:“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王爷,是我伤害了王妃。你们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流非恳求王爷王妃,不要将香雪送走。”
他俯身,只为了心中的挚爱。他早已没了尊严,早已不在乎,可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她了。
“疯子,穆流非你真是个疯子。”秋水漫怒骂一声,转身疾步离去,她不要在继续待下去,穆流非已经疯了,为了裘香雪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难道为了自己所伤害别人了吗?他伤害了她,还背叛了他与萧绝十年的友情。这实在太可怕了,太疯狂了!
“漫儿。”萧绝撂下大堂里的人,忙追了上去。可秋水漫却犹如没有听见一般,她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人心险恶黑暗扭曲的地方。
“殷王妃。”一道阴沉的声音突然将秋水漫从漫天的慌乱中惊醒,秋水漫抬头却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刺客站在不远处,他声音阴寒至极,让秋水漫的心一震,眸光骤然一紧。
“没想到他还是不放过我。”秋水漫兀自一笑,这世上除了她那个所谓的爹外,还有谁想置她于死地?
那黑衣人轻声笑着,彷如从地狱来的催魂使者。“既然知道,小姐你就上路吧。”他说着手中的袖箭一挥。
秋水漫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可伴随着一声急迫恐慌的声音:“漫儿。”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得腰身一重一道黑色的影子挡在了她的前面。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绝那张俊逸的脸上,眉头一皱,那沉寂的双眸荡起层层的波澜,他对她微微一笑,唇角突然流下丝丝血迹却是泛着黑紫的颜色。
“漫…”他的声音淹没在浓浓的血液里,身子犹如浅薄的纸软软的倒了下去,重重的合上了双眼。
“萧绝。”秋水漫一声撕心的叫喊,她蹲下身子抱着他还温热的身子,背后那只袖箭插在他的左肩处,血顺着他黑色的锦袍晕湿了一片。
“不…不会的,萧绝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怎么能……”她抱着他放声痛哭,眼泪瞬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触不到他的呼吸,感受不到他的心脏,他死了,死了!
听到声音赶来的聂容泽和穆流非,看见这一幕俱是惊了惊,穆流非突然反应过来蹲下给萧绝把脉。
这一刻他的心慌的难受,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摸不到脉搏,但细细摸上去又好似有微弱的痕迹。他突然狠狠的一拳砸到了地面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流非,王爷他怎么样?他怎么了?”秋水漫哭红的眼睛,抑制不住的悲伤蔓延。
“国师,你医术精湛,你给王爷看看。”穆流非想起了聂容泽,他顾不得其它,只要能救回萧绝。
聂容泽却站在那里久久未动,一双极深的眸子环视着他们,清凉温润的声音道:“王妃,王爷既然不相信你,他死了不是正好,这样一来你也解脱了,反正你也不爱他不是吗?还有你穆神医,萧绝死了,裘姑娘就是你一人的了,这样不好吗?”
秋水漫和穆流非纷纷抬头,两人似是异口同声一般:“不。”
聂容泽看着眼前因为萧绝受伤而满脸焦急的两人,那脸上的神情绝对不是造假,不管是秋水漫,还是穆流非,他们对萧绝的担忧都是真实的。
秋水漫和穆流非看着聂容泽的眼神里满是希望与迫切,他们都在怕此时躺在地上的人会有什么意外,那是他们想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聂容泽淡淡的看了穆流非一眼,“事情皆是因你而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穆流非坦白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多少懊悔之意。在他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裘香雪,为裘香雪做的事情只有值得,并不曾有对或者错这一说。
只是现在看到萧绝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才真正有了一丝悔意。他没杀伯仁,伯仁却因他生死不明。
一边的秋水漫看穆流非稍微低下了头,心里也想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萧绝是因为追着她护着她才受伤的,而伤他的人是她的父亲。她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去想那些,她现在只想萧绝能够好好的。
秋水漫看聂容泽依旧是不温不火云淡风轻的样子,而且看到萧绝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之后丝毫没有动容,连眉毛都不曾眨一下。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是冷血的,她刚想发作,就看聂容泽总算走了过来。
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聂容泽单膝蹲在萧绝身边,左手抬起萧绝的左手,右手搭在脉搏上。须臾,他嘴角含笑,转过身来看他们的时候,却又微微皱了一下眉,“他中毒了,奇度”。
秋水漫心里咯噔一下,穆流非心里也很是担忧。萧绝本来身上就有毒,现在毒上加毒,也不知是福是祸,只是秋水漫并不知道萧绝身上本就有毒的事情,他看了聂容泽一眼,萧绝中毒的事情,秋水漫不知情,但聂容泽确实从头至尾再清楚不过的。
秋水漫看着聂容泽的眼睛里有期待有担忧,她希望他能够救他,可是她也怕他救不了他。聂容泽看秋水漫这么看着他,竟笑了,秋水漫本来看到他不温不火的样子就气都不打一处来,现在又看到他笑,即便她脾气再怎么好,也是忍不了的。
“聂容泽,你再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即便你是国师,也不能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