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那小厮走到巷口和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妇人装扮的女子碰了面,那小厮脸上带着一脸的喜色,稚初以为是小厮和他的姘头见面,顿时失了兴趣,准备转身接着去蹲她的点。
可就在稚初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女子将怀里包裹着的长条物交给了小厮,小厮接过之后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女子接过铜板跟小厮说了几声谢,就离开了。
小厮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布匹重新包好,接着悄悄从后面跑回了店里。
这一幕稚初看的真切,看来这个小厮是悄悄从外边收布拿到布庄再提点儿价卖出去,从中赚个差价。
稚初扬了扬嘴角,看来这次的蹲点儿收获还是不小的嘛。
说着她转身朝那女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稚初转身而过的刹那间,不远处站着的楚延卿忽然停下了脚步,紧张的朝稚初的方向看去。
身旁的随从看着楚延卿问到:“出什么事了,公子?”
楚延卿仔细扫视了一遍,最终缓缓转过头,轻声道:“没事,走吧。”
“诺。”随从答道。
楚延请一边走一边问道:“常歌,我之前吩咐找的女子,找到了吗?”
常歌回答道:“回禀公子,咱们的人在城中找了已经有半月,都没见有脸上带着印记,双目失明的女子。”
楚延卿继续道:“再加派人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人给我找到,明白了吗?”
常歌恭敬道:“是。”
楚延卿表情严肃的补充到:“在我去楚国的期间内,若是找到她了,就立刻修书给我,一刻都不许耽误。”
常歌答道:“是。”
稚初很快的跟着女子,来到城郊附近的村子里。
稚初含笑上前朝那女子问道:“不知道这位姐姐,你这儿可有卖布?”
那女子有些警惕的看着她:“姑娘这是何意?”
稚初和蔼道:“姐姐有所不知,我是白府上的婢子,近日白府准备给婢子和小厮赶制一身新衣,所以想问问姐姐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布的,价好。”
听见价好二字,那女子有些心动,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要多少?”
稚初笑道:“浅色的布和深色的布各要二十匹。一匹布我给你二十文钱。”
“二……二十文?”女子有些惊讶的说。
稚初点点头。
可女子却有些难过的说道:“但是我手头上没有这么多布……”
稚初道:“无妨,姐姐可以先将手头上有的布给我,一共四十匹,你给我一匹我给你结一匹的钱。剩下不够的布,等你做完再拿给我就成。”
女子兴奋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姑娘你稍等一下。”
说着那女子便欣喜的跑进村子,开始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从村子里跑出来许多跟她一般儿大的妇人,跟稚初确认了事情之后,她们又兴冲冲的跑回了各自的家中,将布抱了出来。
稚初算了一下一共是,浅色的料子九匹和深色的料子十一匹。
稚初把钱结给妇人们之后,又将剩余布匹的活儿归哪家,什么时候交货的时间定了一下。
确定好之后,稚初对刚才那个夫人说:“姐姐,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那女子爽快道:“姑娘你有事儿,直说,我能做的就一定做。”
稚初道:“这些布匹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不完,能不能劳烦姐姐,等今天夜里再将布匹送到白府。”
女子疑惑:“为什么是夜里?”
稚初笑道:“白府管教的严,白日是不许走货的,所以只得晚上才行。”
女子也没有怀疑,点点头道:“行,小事儿,没问题。”
稚初点头:“那就麻烦姐姐了。”
跟女子商讨完,稚初便回了白府。
夜里,女子把布匹送来,稚初喊了小翠和她一起去拿。
小翠惊讶的望着一车的布料朝稚初问道:“你买这么多布做什么?”
稚初狡黠一笑:“做衣裳啊。”
小翠张大了嘴,望着稚初:“你……你这是要?”
稚初点点头:“没错儿,做一件衣裳我给你十文钱怎么样?”
小翠立即点点头:“行,行,当然行。”
稚初道:“婢子里面还有几个和你一样有悄悄干私活赚钱的?”
小翠嘿嘿一笑道:“多着哩。”
稚初道:“那就喊上她们一起,半个月,五十件儿衣裳,能做完不?”
小翠拍了拍胸脯:“没问题。”
稚初笑道:“那行。你们先用这些布做着,过几日她们还会再把布送来,我再把剩下的布给你送下去。记着,可千万别被管事的妈妈发现了。”
小翠咧嘴一笑:“肯定不会。。”
说着小翠欢欢喜喜的跑回了屋,叫了几个婢子出来,很快都将布拿回了屋里。
半个月后,稚初顺利的跟管事的妈妈交了衣裳,之前管事的妈妈给的银子还剩下六七两。
当然这剩下的钱的事稚初是没有跟管事的妈妈说的,加上稚初原先剩下的例银,现下她手头上差不多有二十两银子。
稚初盘算着留在白府做婢子总不是个好差事,于是悄悄的在城里盘了一家店铺下来卖衣裳。
平日里借着腰牌的优势,白天就去看铺子,晚上再回到白府去住。
稚初这铺子里的衣裳样子好看,价格又便宜,所以很快的,来买她衣裳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稚初索性就专门顾了一个人来帮她看铺子,而她专门负责设计样式、联系绣娘、和寻找大的客户。
稚初这两天的生意出奇的好,百花楼的姑娘们大清早的便叫人来那拿衣裙,一拿就是几斤。
除了每天的定销外,还有几个谈成了的客商,来找她拿衣裳。
稚初每天都数钱数的手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稚初对金钱的**愈加强烈,这种强烈的感觉,似乎是从她开始决定要搬出白府自己买块地,盖院子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