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瞪着眼睛看着满地的玻璃残渣，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坏了，全家福坏了，爸爸妈妈的脸坏了！”
小丫头异常伤心，一边哭还一边抬手推搡着陆聿臻，抽抽搭搭地指责道。
“坏爸爸，我讨厌你，讨厌你！是你把全家福弄坏了，是你！”
听到哭声，几个人同时赶了过来。
看到满地的碎渣狼藉，同时脸色一变。
顾兮辞手里的盘子更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脸色微变，猛地抬头看向立在残渣旁的男人，陡然拔高了音量。
“陆聿臻，你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倏地变冷，几步上前想要接过哭哭啼啼的茵茵，却被旁边的顾爸爸抢先一步。
“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茵茵过来找外公。”
就连一向优雅温婉的陆妈妈，也禁不住皱眉看向陆聿臻，略带责备地说道。
“阿臻，你怎么能......”
陆聿臻薄唇紧抿，一脸愧色地看向茵茵，又看向顾兮辞，低声说着抱歉。
“对不起宝贝儿，你也说了，爸爸是第一次看到全家福，所以一时太激动力气过了头。”
“是爸爸的错，你惩罚爸爸好不好？”
顾兮辞一腔怒火憋在心头，对上那张深入骨髓的脸，却到底是发作不出来。
她抿着唇看向茵茵，柔声哄着小丫头。
“茵茵你也听到了，爸爸是太开心才弄坏了全家福，不是故意的。我们罚他明天亲自去冲洗新的回来，好不好？”
到底是孩子，又深爱自己的父母，茵茵虽还在哭，却抽抽搭搭地点了点头。
“好，那茵茵就原谅爸爸，但不许有下次了哦。”
“宝贝儿真乖。”
一顿晚饭，到底是吃的不欢而散。
顾兮辞和陆聿臻离开良久，顾爸爸还抱着茵茵站在客厅的出口处，眼中藏着深邃幽远的情绪。
怀里的茵茵晃了晃外公的手臂，嘟着嘴巴不开心地说道。
“外公，爸爸这次回来好奇怪，茵茵不喜欢。”
一旁的陆妈妈闻声一愣，下意识地柔声对茵茵说道。
“茵茵，爸爸很爱你，这样说的话他会伤心。”
说归说，陆妈妈到底是皱了皱眉，侧身看向顾爸爸，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
“顾大哥，你觉不觉得今晚的阿臻......”
顾爸爸没等陆妈妈把话说完，就微微地叹了口气。
“连孩子都发现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怕只怕......”
顾爸爸闭了闭眼。
“只怕我们的小兮，想自欺欺人。”
......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出归园。
顾兮辞一手握着手机，神色倦怠地靠在座椅上，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窗外飞速往后的夜景，脑海里一片混沌。
陆聿臻一边开车，一边腾手握住顾兮辞的手。
感觉到她皮肤的凉意，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手怎么这么凉？把车窗关上。”
顿了顿，又沉声问道。
“还在因为全家福的事情生气？”
顾兮辞侧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说完，犹豫了片刻，刚想开口说什么。
“阿臻，你......”
握在掌心里的手机忽然“嗡”的一声亮了起来，是短信。
点开一看，是顾爸爸发来的，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小兮，你身边的男人，压根就不是阿臻。”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你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他还未痊愈的事实？”
顾兮辞的手一颤，手机顿时从掌心掉到了脚边。
正在开车的陆聿臻蹙了蹙眉，侧头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兮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