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酒好,曲也好,佳人更好。”金陵令府那偌大的后堂就摆放一张小方桌,上面尽是美味佳肴;秦安正酌着小酒,眯着老眼,瞧着两个芳龄二八绝色舞姬不停的移着莲步,转着圈圈。
“老爷,有客来访。”门外一个小厮躬身禀报。
“这都什么时辰了?就告诉他,老爷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秦安此时看着两个绝色舞姬,恐怕连自己的爹妈是谁都忘了。
“老爷,恐怕不行,此人已经进来了。”门被“轰”的一脚踢开,只见小厮被一个一身劲装的黑衣少女扔进了后堂,跌到在地上。
“秦老爷真是好兴致啊,有酒、有肉、有美女,可是金陵城的商铺还有被克扣的银两的工人们就没大人这么幸运了。”黑衣少女怒斥道。
“你是谁?竟敢夜闯金陵令府,来人,给我拿下。”秦安见状大喝一声,一个人若是被人搅了兴致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看看这是什么?”黑衣少女取出了京卫府的令牌举在了秦安的眼前。
“你、你是京卫府的护卫?”秦安看着令牌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赶紧朝着两个舞姬挥了挥手:“别跳了,都出去。”
两个舞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听得这一声呵斥顿时如蒙大赦般的掩面而出;秦安则躬着身子,一脸讨好的向着黑衣少女讪笑:“这么晚了,不知这位大人有何吩咐?”
“本卫闻得有假税吏在金陵城西出没,想向你征调两个差人一同前去查看。”黑衣少女冷冷言道。
“这好办,配合上官本就是我金陵令的职责所在。”这秦安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怒气勃发,后一刻又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往常的这个时辰户部早就空空如也了。可是今日的户部大堂之上,尚书李崇德一脸阴沉之色,右手的两根指头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而他的下首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绿袍官员;他们低着头,一脸唯唯诺诺,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
“沙尔巴,你身为户部左侍郎,怎么连这差事都办不好。”李崇德突然停住了敲击的手指,对着左边的绿袍官员就是一阵臭骂:“本官让你想辙增加国库收入,你倒好,居然去向苏家加税;现在好了,不但弄出了个假税吏的事件,连他们苏家克扣下人银钱而引起的哗变这笔账都算在我们头上,让我在陛下面前丢尽了这张老脸。”
“大人息怒,卑职实在是无撤可想才出此下策。”沙巴儿心中暗自委屈:“当时献此策的时候你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了事你却推了个干净,都变成我的不是了。”
“还有你,朱大年,你可是户部的右侍郎啊。平常无事,你是吃喝玩乐,吹牛宿娼;这户部税收差事可一直你管着的,本官就想知道,这些假税吏他们的差服、账簿是从何而来,公文印章又是从何而来?”李崇德转脸对着右边的绿袍官员又是一阵臭骂。
“这、这。。。。。。”朱大年声音小得恐怕自己都听不清楚:“卑职一定详查。”
“详查?等你查清,本官这的乌纱帽恐怕早就要送给别人了。”李崇德拍案而起:“陛下已然下旨由廷尉府和京卫府联合查办此案,你们两人给我好好配合,若是二十日之内不能破案,哼!本官丟了乌纱之前,先摘了你俩的。”
“是、是!下官一定配好查案。”二人磕头如捣蒜。
“你们两个倒是快点,这种脚力什么时候才能到城西。”黑衣少女身法卓绝,若是不有意相等,怕是早将两个差人甩了十万八千里了。
“我说姑奶奶,你可是京卫府的护卫;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差役,哪能跟你比。”其中一个差人抱怨起来。
“就是,你能耐还要找我们来干嘛?”另一个差人往地上一摊:“不走了。”
“就是,我也不走了。”两个差人索性耍起了无赖。
“你们走不走?”黑衣少女几息之间又来到了二人面前,寒霜罩面。
“不走,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就是,看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凶巴巴,以后谁敢娶你。”
两个差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起少女来。
“啪啪!你们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们。”黑衣少女显然是被两个差人,直接应了下来。
燕驿馆中,慕容穿着一身白色的宽大袖袍,与小院中舞着剑。他的动作看上去完全没有那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感觉,反而处处呆滞,死板,拖泥带水。
“每次见到慕容公子都是这么有兴致,这剑舞的深得慢、拙的精髓,小妹佩服。”跨院门前,一个黄色襦衫的女子含笑而立。
“尹姑娘总算回来了,这次广陵之行如何啊?”慕容离见到尹莹也是会心一笑,将剑扔给了一旁的魏天麟,示意他先下去。
“别提了,小妹可是被人摆了一道。”尹莹故意一脸嗔状,那真叫一个千娇百媚:“那人拿了我一份假地契就骗走了我的画押状。”
“尹姑娘放宽心,离一定会为你出这口起。”慕容离轻轻撩了撩尹莹额前的刘海,将玉簪递了过去:“这是离精心为姑娘准备的玉脂簪,喜欢吗?”
“郡王为什么要送莹如此贵重的礼物?”尹莹摆出了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美玉配佳人,有何不可?让离为姑娘带上。”慕容将玉簪轻轻的擦在了尹莹的发髻之上,左右端详了片刻:“好美。”
“多谢公子!听说莹不在的日子金陵城了出了假税吏让慕容公子也损失了不少银子,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尹莹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不管是谁,胆敢算计到本王头上,就一定会付出代价。”慕容离方才还温柔似水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味:“此事姑娘可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哦。”
“公子有事,莹定当相助。”尹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