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的倩影在夜空中飞舞,原本普通的衣物幻化成古装白纱。如水的月光照耀着妙曼身段,看的张安国鼻子一酸。想起之前的幸福甜蜜,忽觉心中一痛,起身奔跑高呼:“晓婉,不要,不要去!”
半空中的唐晓婉身子颤了下,还是义无反顾的飞向战团,只留下一句话,“张安国,你欠我的,我拿回来了。我欠你弟的,现在就还他!”
“不要,不要去啊!”张安国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眼看着半空的横田一夫大杀四方。阿狸被打落云头摔在地上,王恢身子肿的几乎胖了一圈。赵朗有官服护体虽没有外伤,却也吐了两口血。
横田一夫越加骄横,一拳打在金箍棒上,把赵朗震的倒飞出去,张口笑道:“我先弄死这死胖子,再去收拾你,乖乖受死吧,哈哈哈!”
他张口狂笑,不防一个白色身影飞到近前缩成苍蝇大小,钻进嘴里,“什么,东西?”
就在他发愣时,身子剧烈震动,一声闷响传出,无数血肉自生前切腹豁口飞出,撒的漫天都是。
唐晓婉吸取张安国大量阳气引爆体内火毒,再吞服癸水之精,让极阴极阳在体内引发巨大的爆炸,居然只把横田一夫的内脏炸飞。
玄果在地上瞧的目瞪口呆,惊道:“飞僵竟厉害至此?这都炸不烂他?”
王恢趁此纵身上前,手上杀猪刀往横田一夫脖子上横劈过去,肿胀的脸变得通红,吼道:“给我死吧!”
但听的金铁交击之响,横田一夫脖子处起了一串火花。虽然将脖子斩去大半,可那伤口竟在慢慢愈合。
“哈哈,我横田一夫是不会……!”他伸一只手捂住被砍去一半的脖子,狂笑道。
却在此时,赵朗已飞到他头顶,身上所有的力气用出,金箍棒重重砸下。“嘭”的一声,横田一夫被打落在一块巨石上,脖子居然被打进腔子里。
“我绝不会……!”横田一夫眼睛瞪的老大,竟流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赵朗再次高高跃起,调动全身十二分力气,高喊一声“嗨!”金箍棒重重砸下,横田一夫双腿如插豆腐般陷入巨石中,脑袋被彻底打进胸腔,自切腹口滚了出来,滴溜溜到了张安国脚下。
“输的!”随着头颅说出最后两个字,横田一夫这个极其强悍的老鬼子,才算彻底挂掉。
张安国恨恨地在那头上踩了一脚,才踉踉跄跄地跑到横田一夫尸身处,缓缓跪在地上哭道:“晓婉,晓婉,我不是嫌弃你,真的是一时没承受住,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想起往日恩爱,张安国哭的泣不成声。赵朗力气用尽,瘫在地上,对玄果和尚道:“大师,去劝劝吧!”
玄果和尚伸手拽起赵朗,叹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张施主一时怕是解不开这心结了。”
王恢把横田一夫脑袋拿在手里,用杀猪刀背敲了敲,道:“这货简直是钢筋铁骨啊,要不是晓婉在他体内爆炸让他身子受损,咱们还真危险了。”
小阿狸衣服上一滩污血,刚才也是伤的不轻,一瘸一拐走过来,居然笑道:“也多亏王刀补的好,赵朗哥两棍绝杀,真是棒棒哒!”
王恢嘿嘿一笑,道:“等下把这老鬼子的尸骨运走,飞僵的身子,本身也是难得的炼器材料!”
众人到横田一夫的身子跟前,见张安国还在大哭,想起唐晓婉跟他的人鬼之恋和舍生自爆,都是一声喟叹。
忽听玄果和尚道:“色非色,空非空。都说色即是空,叹世间几人能懂。红颜易老,怎么能忘旧日欢好?人人都爱容颜俏,到头来骨白肉消。真心易泯,苍天不老,愿人间一世安好!”
玄果字正腔圆,语调悠扬。念的词虽不算工整,可内容与张安国、唐晓婉的事迹却是极为相称,听的在场众人一时间感慨良多,张安国更是悔恨不已。
忽听暗中有声音道:“好词,好词!想不到大师不仅法术高深,诗词功夫也是如此了得,实在是难得难得。”众人回头循声望去,见一个清代员外打扮的老鬼自林中暗处走出,正是松峰山神。
玄果和尚手施一礼道:“不敢当,这首词并非小僧所做,而是听家师念过,觉得此时情景相合,才忍不住诵出,罪过罪过!”
赵朗望了眼老鬼,似笑非笑道:“老大人何故姗姗来迟啊!”他早知这老家伙躲在暗处,见他忍着没出手,也就没去招惹。
那老鬼脸色一囧,瞬间笑道:“不意赵大人竟能寻到癸水之精,一声呵退三十万阴魂,剿灭数百丧尸,连毛僵、飞僵都打的灰飞烟灭,这等热闹,老朽岂有不看之理?”
其实他躲在一边,也生过抢夺癸水之精的念头。只是生前文人出身,性格瞻前顾后,形式又瞬息万变,眼睁睁看着两半癸水之精被先后吞服,心中虽有惋惜,却也只能如此。
赵朗呵呵笑道:“老大人过誉了,我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小阿狸在赵朗身后轻轻扯了下,示意他看一眼还在痛哭的张安国,低声道:“赵朗哥?”
知道她是要自己劝劝表哥,差不多得了。赵朗向老鬼拱拱手,转身到张安国身边,劝道:“哥,节哀顺变吧!”伸手去扯他的胳膊,张安国也就顺势起身了。
“都怪我,都怪我!”张安国依旧是悔恨不已的表情。
赵朗叹息一声,“你之前的表现都是人之常情,不必苛责太过。”又见他样子苍老五六岁还不自知,叹道:“回去好好养养身子,都忘了吧!”
张安国摇头苦笑,低声道:“她走前说,要我永远记得她,如何忘得了!”
赵朗听了,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这时忽听手机声响。拿出一看,居然是孙采薇打来的。
接通后,就听那边说道:“赵朗,你在哪?能求你件事吗?”
赵朗道:“什么事啊,你直接说就是!”
听孙采薇在电话那头哽咽道:“我哥好像被僵尸咬了,现在市一院,你能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