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重复道:“我想在松江下面挖一条过江隧道,不知你那有没有法子!”
老鬼手捻长髯,很不确定的语气说:“这个应该有吧,关键是,没这么干过啊!”
赵朗抬头上看,问道:“那你这洞府,当初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老鬼略显得意道:“我受封松峰山神后,只需略施法力,便可在松峰山内部弄出个大洞来。不过因为法力所限,具体的精细工程,还得靠征发鬼差们修缮。”
说到这已有明悟,道:“大人若想在松江底挖一条遂道,需要松江水神和那里土地爷通力合作才行。”
如今的松江水神人鱼诗诗,还是赵朗向地府保举的,沟通起来自然不难。不过松江省境内的土地爷却是一个也没见过,不禁担忧道:“咱们松江境内的土地爷,不会都被斩尽杀绝了吧?”
老鬼摆手笑道:“没有,没有!虽然也有气运不佳被玄学理事会灭掉的,但绝大多数都是躲到地底深处,轻易不再上来就是。”
赵朗手捻下巴道:“原来如此,走,跟我去拽一个土地出来问问。”说罢扯着老鬼便往外走,急的老鬼忙说道:“慢些,大人,慢些,等我把仪仗摆开。”
赵朗嘿嘿道:“你就跟我走吧!”说话间已到了门口,腾云术施展开来,依旧是祥云跑车,载着他和老鬼往滨北区飞去。
老鬼摸着祥云凝成的跑车,好奇道:“咦,这东西不错啊!”
赵朗笑道:“要我说你出门的时候别带那么多鬼差,摆一堆依仗了,怪麻烦不说,有谁看啊!”
老鬼面色尴尬,正想辩解时,已经到了地方。赵朗落下后,才想起《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或是妖怪找土地时,都是念动真言咒语将其拘到近前。
赵朗不会咒语,也等不急问孙悟空。自耳中拽出高仿金箍棒,迎风一晃变作碗口粗细,往地上重重一杵,口中道:“土地老儿,快快出来!”
这一下用力极狠,连大地都颤了下。不多时见地上多出个鸭舌帽,紧接着帽子上升露出半个脑袋。“谁,谁,谁要找我?”
赵朗把棍子收起,笑道:“我乃是松江都城隍庙速报司司主赵朗,土地老儿,还不快现身一见?”
那土地识得赵朗身上的天庭气息,跳出来拜道:“小的本处土地,拜见大人!”
赵朗用三眼神瞳仔细观瞧,险些笑了。原来这土地长得五短身材,光头、眯眯眼、八字胡。外加刚才结巴那两句,乍一瞧还以为是《乡村爱情》里的刘能跑出来呢。赵朗忍着笑意道:“我问你,你所管辖的范围,有多大?”
那土地说道:“启禀大人,地府旧制是十里一土地,只是这些年日子过得艰难,纵然出缺也没有来补的,所以此处方圆五十里,只有小的一个土地!”
赵朗嘿嘿笑道:“全国的地价都涨了,你这土地老儿反倒日子过不下去,倒也有趣!”
那土地苦着脸道:“大人说的,是这么个理!”顿了下又问道:“却不知召唤小的何事?”
赵朗道:“我且问你,要是从这挖一条过江隧道到江对面,你能办到吗?”
土地嘴巴微张,眼睛瞪的老大,“大人怎么想到要小的挖隧道,这个……这个……应该……!”
赵朗道:“你先不用管其他,我就问你,有这个本事吗?”
土地往松江方向走了两步,皱眉道:“有些难办,但也可一试!”
赵朗道:“细细说来!”
土地说道:“小的身为一方土地,在辖区内弄一条地道并不难。但地道内只有泥土没有砖石,根本不能持久。再一个就是要过江的话,就要考虑渗水问题,还需要松江水神协助!”
赵朗道:“渗水的问题倒不大,松江水神那边,我去沟通。倒是这加固方面,老先生可有主意?”
老鬼面露苦色,道:“大人,我是松峰山神不假,可一旦出了辖区,法术威力便急剧下降。若是为这条遂道加固的话,需征发鬼差运来大量的石头,才能施法加固。可即便是夜间运输,也是大大不便啊!”
赵朗想了想,倒也是那么个理。就算那些鬼差扛着石头在天上飞不被人看到,也未必能躲过雷达监控。如何运来石头,倒成了难题。
赵朗沉思半晌,道:“若是沙子水泥,你能施法吗?”
老鬼道:“未曾试过,但想来应该无碍。只是这大量的物资同样难运啊!”
赵朗笑道:“不妨事,我有法宝可……嗨,我有这功夫直接运石头多好啊!”
他手中能收物件的法宝有两样,一个来历神秘的手机。另一个则是仿制的山河社稷图。想到此节,心中忧虑尽去,哈哈笑道:“赵氏崛起,便在今日!”
老鬼与土地面面相觑,都不知赵朗是何打算,实在是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如赵朗这般役使鬼神的,更不能理解阳间的“商业运作”。
赵朗纵身跃到松江冰层之上,用金箍棒重重一敲,口中道:“松江水神何在?”
松江冰层下的水府中,卧在寒玉床上的人鱼诗诗陡然惊醒,透过冰层向上望去,见赵朗立在冰面。忙拾掇衣衫,破冰而出,盈盈下拜道:“松江水神诗诗,见过大人!”
她自得赵朗保举,被地府封为松江水神后,便克忠职守,极少外出。
赵朗忙还礼道:“诗诗姑娘,一向可好?”
诗诗轻声道:“承蒙大人青睐,保举诗诗于阎君处,得掌一方水系。既无外敌侵扰,也无内忧之患,每日只是写字,倒如旧日时光。可惜同辈俱已作古,手下伥鬼粗鄙不文,水府未免冷清了些,大人若无事,不妨常来坐坐!”
赵朗心中道:“这还是个文艺女鬼啊!”笑着说:“好,盛夏暑气难捱时,倒可去你处享些清凉!”
诗诗浅浅一笑,道:“好,大人随时可来,诗诗必然扫榻以待。”
赵朗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中道:“怎么有种被看上的感觉呢,长得太帅也是负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