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这间裁缝店里可还有旁人？”公皙琪又一次环顾四周，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孙掌柜与店小二已经离开，自然没有旁人了。”这个叫做凤舞的绣娘如实回答着。
孙掌柜就是刚刚那个掌柜吧。
公皙琪看的清楚，当凤舞说到孙掌柜的时候，眸底带着深不可测的悲凉。
至于她的悲凉，本就是与公皙琪毫不相干的人，她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他们都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她并没有为难凤舞，只是下了逐客令。
凤舞低头不语，她轻轻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这里能不能洗澡？”公皙琪又一次开口，却出乎凤舞的预料。
“啊？洗澡？能能，这边。”凤舞抬起眸子，满是惊讶。
她原本想着，只要公皙琪开口，她就离开这个地方，彻底的离开，她做好了准备，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准备。
邬檀县，还是留给了她太多遗憾，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该离开的人，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公皙琪的再一次开口，不是逐客令，而是找洗澡间？
“既然你是绣娘，就帮我挑几件好看的衣服，等我出来拿给我。”公皙琪说罢，便脱了脏兮兮的衣服，进了洗澡的房间。
公皙琪看出了凤舞的为难，虽然她并不知道凤舞对于这间裁缝店，有什么好留恋的。
但是公皙琪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在她洗澡期间，凤舞若想离开，她自然不会强求，可凤舞若想要留下，公皙琪也会欣然接受。
毕竟裁缝店里若是没个绣娘，也是说不过去的。
“是。”凤舞应声点头，不经意间流露出太多不可思议的激动。
她真的没有想到，哪怕他们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她还可以如此守候着。
其实她也知道，无论她怎么做，他们都没有结果，但是无所谓，既然老天爷让她留下来，就说明他们的缘分，还没有彻底断裂。
如此就够了，至于以后，她又能有多少个以后呢？
裁缝店里的洗澡间还可以，就是洗澡用的木桶太小，她根本伸不开腿。
来到这个破地方也好几天了，没有淋浴也就罢了，就连沐浴都洗不舒服！
过几天她一定要换一个大一点、舒服一点的木桶。
公皙琪一边洗，一边这样想着。
“三哥，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那个臭丫头进了这里，一直没有出来！”口气很拽，又来者不善，但这个声音很陌生。
“她妈的，欺负谁不好，竟敢欺负我刘三的弟兄，真是活腻了！”被称为三哥的人吼着。
“三哥，这边。”
“人呢，滚出来！”那个自称刘三的人又一次吼着！
“几位爷找谁啊？”来着不善，凤舞虽有些畏惧，还是壮着胆子询问。
“赶紧把那个臭丫头叫出来！别他妈躲着装死！”另一个人又吼着！
“几位爷是不是弄错了，这里就小女子一个人，哪里还有什么旁人？”凤舞还算够意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出卖公皙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