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跑走了,他生平第一次与女人说了如此多的话,虽然上次也与苏茗晓有所交谈,但那是他兄弟的妻子,自也算他的弟媳。
娴荣公主对白起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其实他心中也很忐忑,刚刚娴荣把镯子戴上时,白起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但娴荣又摘了下来,仿佛刚吃了一颗甜枣,又被强迫喝下了一碗很苦的汤药。
明日便会有知道,娴荣你的心中到底能不能容纳我,也给白起留下一丝地方。
隔日,白起率六万禁军,在楚宫门前整军待发。白起一直在马车焦急地看着宫门内,久久不肯走。
“将军快到巳时了,咱们现在要出发吗?。”一旁的将士小心的问着,看白起的样子像是等什么人吗?
“还没到时辰,在等等。”白起此刻很是希望时辰到了,而那丝身影也没有出现。可是往往现实中都不是预期的那么完美。
“白起将军。”娴荣宫主身边的小宫女,一路小跑走到了白起身边,白起跃身下马,那个小宫女大口的喘着气,开口道:
“将军,公主让奴婢把玉镯还给您,还有这块方巾。公主还再三叮嘱,望将军得胜归来时,公主自会亲自给您一个交待。”
白起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玉镯与方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像是打了败仗,又像是沉入了湖底,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打开那块白色的方巾,白起看到了上面绣着的字:“待君归。”
白起说白了就是一个,只懂行军打仗的粗人,这么文绉绉的三个字,他一丝字里的含义都没看出来,只能一直沉浸在被拒绝的苦恼中。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娴荣答应与否,已经应了太后的请求,六万大军也在等他,儿女私情暂且放下,早早了结了战事,少让百姓受些苦处吧。
十日行军终于赶到了战场,白起一进军营,竟然看到一些伤兵不仅没有得到救治,甚至连帐篷也没为他们安排。
战场上没有什么架子多大的将军,也没有多么低下的士兵,只有一同并肩做战的战友,伤兵也是人,怎么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方连传本将命令,立刻差人为伤员安置帐篷,还有让军医为其治伤。”
那些伤兵一看到白起,个个都像见到了活菩萨:
“白起将军您可算来了,快去救高副将,怕是在晚些,没在战场送命,到先要死在习将军手中了,皇上是哪里找来的这个习将军,他哪里是会行军打战的人。”
白起点了点头,刚走了几步便看见被绑在柱子上的高子乔,高子乔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不过那白衣早已经尽是鲜血,破的也经称不上一件衣服。
“高副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习东园竟然对你下此毒手?”
白起上前抽出一旁的箭,利落的用箭尖割断绑着高子乔的绳子,没有了绳子的着力,高子乔显些摔倒,还好白起一把抱住了他。
“白起将军快快救救大家,那习东园没有人性,打了败仗就罚士兵,我多次进言战术,他非但不听,还说属下以下犯上,按军规要处死属下。”
听了此话,白起气愤地走到主营,不顾门外东厂人的阻拦冲了进去。习东园此时正在喝着酒,好似吃了败仗也无关紧要一般,见白起突然冲了进来,先是一楞随后便开口道:
“白起将军,前些时日收到消息,说皇上派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没想到这么早就到了,来来来白起将军,这是我从城中得到的好酒,你快来尝尝,虽然不是很名贵,但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门外的伤兵和接连的败仗,习东园还有心思喝酒,这里是战场不是戏园,习东园如此把战事当成儿戏,白起越想越气,上前一把揪起习东园。
习东园见白起当真生气了,便有些怂:
“白起将军有话好说,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是皇上钦派的大将军,你摆不好自己的位置,那本将便来告知你一二,战场不是你家后花园,想在这里作威作福只有死路一条。在这里你与士兵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一同上战场的兄弟,你一点军情也不知,对于伤兵也置之不理。高副将提议更改战局,你不仅不听,还要用军规,你如此伤天害理,那么本将便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才是军规。”
白起提着习东园走出主帐,一直到军中专有的擂台,才松手放开习东园。与其说是擂台,不过是用木板搭成的台子,军中时有不服气的士兵单挑上级,这里便他们比试时所用的台子。
众将士见白起与习东园上了那台子,都跑过来围观,白起多年未上战场,很多新兵都只是耳闻白起的英勇善战,并未亲眼所见。这次有幸见到真人,都很是期待。
“习东园这里的武器随便你挑,本将军只用这根树枝,免得以后被人说我欺负你。你我二人已经上了战台,你应该知道规矩,若是判不出输赢,谁都不能提前下去。”
白起如此高调,习东园轻嗤,纵使白起曾经是神武大将军,但是他习东园也不是吃素的,用兵打仗不在行,比武他可不怕。习东园挑了一根方戟,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众人皆是一呼,这习东园出手如此阴损,看得出人品当真不好。
白起迅速做出反应,但一直没有进攻,而是一直在防守。习东园见白起做此状,便冷嘲热讽着:
“呵呵堂堂神武大将军,只知道躲来躲去,拿出你的真才实学,否则便给乖乖听本将军调遣。”
白起嘴上没有说话,但是手里却开始反守为攻,习东园根本不知道,白起专用的兵器便是一把戟,那么多兵器他都不选,反而选到了方戟,不知道是老天爷在惩罚他,还是他的好日子真的到了,碰到白起也算是他的宿命了。
习东园每一次进攻,白起都能轻竟的躲闪开,然而每一次躲闪,白起都能用树枝狠狠的打在习东园身上,习东园吃痛慢慢地不敌白起,一个晃神白起夺过习东园手中的方戟,一个回身方戟已经抵在习东园的喉咙处。
“好!”众将士见状齐声吆喝,白起终于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白起扔掉手中的方戟,与习东园并肩站着,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你别以为你在战场上干的好事,别人全都不知道,恰恰相反你的所做所为我全都知道。两国战事吃紧,本将没有闲工夫管你,你爱干什么便干什么,但在我的大营中,你别想搞出什么花样。还有吴眠被你陷害的事,别以为本将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你盼着吴眠不会被你们的人找到,否则本将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