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眠的余光看到了文怡伸过来的手,只见他微微的一个闪身躲开了。吴眠当文怡不存在一般,他现在心里只惦记着苏茗晓的伤:
“晓晓除了手腕疼痛,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瞧瞧,你身子本就因为中毒变得差了很多,再加上生了两个孩子,不舒服一定要说,别自己忍着。”
“我哪里有那么弱,刚刚许是没吃早饭,所以才自己晕倒了,倒是多亏了文贵妃扶了我一下,要不然我可要摔坏了。”苏茗晓为文怡说着好话,但是从文怡的脸色看来,她好像并不领苏茗晓的情。
果然经苏茗晓这么一说,吴眠的对文怡有所转变,只见吴眠双眼闪躲着,拱手同文怡请了安:
“吴眠给文贵妃请安,多谢娘娘刚刚的惦记,臣一直很好。”
“好就行,好就行。”文怡边说边流下了眼泪。
太后见一旁还有很多人,便把众人都打发下去了,并且小声的提醒了文怡,她与吴眠之事还不能声张,否则怕是喜事变成丧事。文怡见到吴眠后,终于觉察出来自己的失态,便立刻整理了一下回宫去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碧怡轩随时欢迎吴眠过去。
文怡走后,太后把苏茗晓和吴眠叫到了后殿,太后听了吴眠的想法,吴眠还是不想认文怡,毕竟他心中一直有个疙瘩解不开,太后大致开解了吴眠几句,吴眠有时候性子很是倔强,没等太后说完,便以有事而离去。
“这孩子太不懂文怡为了保他的心,他也算是从小在楚宫中长大,怎么看不清后宫的风波,若是没有文怡当年的举止,那死的便不是文怡的那个公主而是他了。”
“昨日我也同太后一样劝解过他,可是吴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他还一直沉浸在文怡在他一出生便抛弃了他,男人都要面子,更何况是吴眠了,怎么的他也是东厂的厂公,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就说不认。太后您知道文贵妃曾经误认习东园的事吗?当时文贵妃让吴眠给习东园送去东西,里面全是文贵妃为自己孩子准备的,从小到大的一些小玩意,习东园不稀罕吴眠便拿回我们府上了,昨日夜里吴眠拿出来把玩了一夜。”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香茶在口中,看样子吴眠对她母亲的期望也是很大的,不过就是走不出自己那一关,罢了罢了,日子长了终有一天母子会相认,现在一切都已经挑明,只要文怡不与他们对着干,那比啥都强了。
另一边琼良同曲仁在南楚大婚便回雪域举行另一场婚礼,琼良已经嫁给了曲仁,因为雪域王没有儿子,所以他的意思便是将来把王位传给曲仁,说到这里时曲仁并不同意。
“父王,王位理应是该传给琼良的,怎么也不能传给我啊,我不懂处理国事,也不懂如何安抚群臣,还请父王好好考虑,琼良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子。”
“琼良一个女人家,现在已经嫁给了你,将来是要相夫将子的,一个女子如何坐稳王位,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懂,现在开始你就和本王学,总有一天你就会做了。”
二人一直因为此事僵持不下,檀穷从一旁见他们愈演愈烈,便开口劝了劝他们,没想到二人均没有感激他,还闹得不欢而散。二人走后留下檀穷一人站在原地:
‘本是想劝合这两人,怎么最后到成了我的不是。’檀穷吐着苦水道。
曲仁回到琼良宫中,琼良见他脸色略微难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父王又同你商议,让你接王位的事了?”曲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点了点头,琼良见曲仁不悦便没有说什么,而是绕到他的身后,为他捏着肩膀。
过了一会儿曲仁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心情再不好也不该对琼良这样,回想起吴眠对苏茗晓的那番,曲仁抬起手拉起琼良的手,牵着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同父王最终商议如何,我对你的心终是不会改变,做雪域王也好,不做雪域王也罢,只要有你在身边,我这一身便够了。”
曲仁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也不会说什么体已话的人,今日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倒是把琼良感动够呛,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的琼良,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曲仁见琼良哭了,只能哄着她,虽然琼良略长曲仁几岁,但是在曲仁心中,琼良依旧是他的心肝宝贝:
“我这也没说什么,怎么还哭了?可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以后我不乱说了还不行,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哭了我的郡主。”
琼良从曲仁身上起来,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哪句话说的都对,你若真如刚刚所说,我说什么你都听,那以后多对我说些情话,这几年我第一次听你如此和我说话,一时没忍住没想到还哭了。”曲仁笑了笑一把搂住了琼良。
琼良感受着曲仁怀中的温暖,心中想了想,若曲仁当真不想接替皇位,那一切便都随他,大婚之后他一直被雪域王逼迫接替王位,心中定是烦燥急了,这样倒不如回南楚去住些时日,毕竟曲仁是南楚的人,回到故乡见到亲人和朋友定会好很多。
琼良把心中的想法同曲仁说了,曲仁本就想回南楚,但是顾忌着一些事,便没有提,如今琼良张口提起,便没什么问题了。琼良见曲仁同意,便立刻派人告知了雪域王,雪域王拿琼良没折,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曲仁同琼良在回南楚途中,因为走了太多次原来的路,这次便绕了个远,走了平日都没有都过的地方,路经平潮镇时遇到了些稀罕事,平潮镇距离南楚国都并不远,大概三日的路程便可到达。
本就是离国都不远,但是平湖县的官员竟然在大街殴打面摊的老板,那老板看似大约六十多岁,身上穿的布衣还有很多补丁,只听那面摊的老板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南楚并没有地方受灾,为何增加了商户们三倍的税,昏官当道朝廷不管,天理何在啊?”
“臭老头让你交税钱你便交,哪来的这么多费话,其他的商贩昨日都已经交齐,唯独就剩下你,快点把银子拿出来,否则就拆了你这个破摊。”为首的一个官兵抓起老人的领口,恶狠狠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