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褚霁威！居然骗她！莫悠悠差点儿气急攻心！只感觉脑门充血心狂跳，被气得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多彩。
褚霁威欺负她不懂常识没文化！给她五十两黄金，还骗她签了五十两欠条！
那不是相当于一正一负的相当于他根本没给她钱吗？
褚霁威那么有钱，还拖欠她的酬劳不给她，太过分了！太抠门了！太吝啬了！太欺负人了！太……简直岂有此理！
她不就是无意间扰了他的生意吗，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生活所迫，被形势所迫啊！他至于这么报复她吗？
“谨言，快！带我回去！我要去第一画苑！”
立刻！马上！找褚霁威算账！
谨言头一次见自家公子火冒三丈的样子，也不敢问原因，策马加鞭，驾着马车一溜飞尘往回赶。
莫悠悠气鼓鼓地坐在晃晃悠悠、不住颠簸的马车里，颠了半天才缓过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越想越觉得这个褚霁威不简单，非常有经济头脑，没错，经济头脑。……
“谨言，慢点儿，这马车太颠了。今天先不去第一画苑了，回店铺吧。”
公子说怎样就怎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谨言毫无疑议，当即慢下了速度又往沉香街的方向转。
接下来的几天，莫悠悠让谨言暂时把店铺关了，她闭门谢客，把自己闷在房里研究南宇及周边各个国家的地理和女红。
熬了好几个日夜，才准备得差不多了，收起针线，莫悠悠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发酸僵硬的脖子。
明天，到第一画苑找褚霁威要钱去。……
褚霁威已经守在画苑里等了莫悠悠好几日，怕她来画苑的时候找不到自己，还推了好几次外出的邀约。
她一直没露面，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发现一百两金元宝其实是五十两需要这么长时间吗？还是说，她在和自己比耐心？
收好最后一笔，他又完成了一幅鲜活灵动的美人图男装版的无忧公子。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感觉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便是，画中人不是女装。
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彻底向他坦白。
秦生的声音从书房外传了进来，“公子，无忧公子来了。”
褚霁威一瞬间心花怒放，等了这么多日，她终于来了吗，他这突然像毛头小子一样的心跳失衡是怎么回事，兴奋的？
收好了美人图，褚霁威走出了书房，直奔莫悠悠等待的宴客厅。
宴客厅里，莫悠悠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惬意地喝茶，她一挑眼，看见褚霁威进来了，也没起身动地方，对他柔柔的一笑。
这毫无怨念、毫无芥蒂的一笑，笑得褚霁威有点儿不好意思，他糊弄美人五十两的金元宝是一百两，的确是他咳咳不对。
“小忧怎么来了？”褚霁威亲昵地称呼着，坐在了莫悠悠身旁的椅子上。
小忧？她和他很熟吗？很熟他还骗她？
“你还是叫我师弟吧。”
“只是个称呼而已，没有差别。”褚霁威端起了桌上的茶，也轻啜了一口。
莫悠悠没有反驳，这些称呼都是小事，她今天是来办大事的，不必拘泥于小节。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要点，莫悠悠只好继续装模作样地喝茶。
这两个人，你等着我开口，我等着你开口，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乘，妥协认输了似的，结果导致无声了半天，茶，都被喝光了。
褚霁威又一次主动败下阵来，他率先开口问：“小忧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褚霁威……”
莫悠悠第一次叫了褚霁威的全名，娇软的嗓音突然让他心中一颤，他褐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
既然已经开口，莫悠悠真不是能绷得住的人，她喜欢直接、简单，害怕麻烦和转弯抹角，一向如此。
“我先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那五十两黄金的酬劳？”
褚霁威略带歉意地笑了，心里有点奇怪，她居然没有发点儿小脾气，没有痛斥他。
他想多了，莫悠悠早在几天前就把他骂了好多遍了，早就已经骂痛快了。
“随时，小忧今天就可以拿走。”
这还差不多，莫悠悠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笑着点点头。
“褚霁威，上一次画苑的事情，其实你是故意想要试探我，想看我会怎么解决吧？”莫悠悠继续开口了，态度心平气和。
“小忧都知道了？”褚霁威挑眉浅笑，“我很好奇，你都知道些什么，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装模作样的开天眼？论演技，褚霁威甩莫悠悠好几条街，他知道她那只是装装样子。
“每个人都有**和秘密，我有你也有。”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哦？”每个人都有？她都能知道？
“我是不是搅合了你的买卖？”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忧是指什么？”看来她的确知道他为何试探她。
“你能和我开诚布公的说话吗？说到现在一直在敷衍我。”这丫隐藏太深，说了半天废话和没说一样。
“小忧对我毫无隐瞒，完全开诚布公了吗？”先不提别的，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是女子？
“和你说话真累，你太聪明了，想得太多。”莫悠悠有点儿无力，她眼神哀怨地盯着褚霁威，瘪了瘪嘴。
褚霁威有点不忍心看美人这副失望沮丧的模样，他抚了抚额角。
“裕当行丢画的事情，是你解决的吧。”
既然话已经挑明，说到这一步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褚霁威头一次卸下了防备。
听他终于话说正题，莫悠悠抱歉地一笑，点头：“是啊，李掌柜亲自到客栈来找我，说当铺的画丢了，请我帮忙，我当时又缺钱，就没好意思拒绝他。”
“黎禹的画作是我拿到的最后一幅，唉……”
褚霁威觉得可惜，可惜不能从裕当行拿到更多的名画了。
那些名家画作不被珍惜，被拿到当铺里换几个急用的小钱，还不如拿到他手上，至少他懂得那些画的真正价值。要么高价卖给真心喜爱想要收藏画的人，要么他留下珍藏自己欣赏。
早在很久前，他就派手下人用银子打通了当铺里的小伙计那条线。
以假换真的事情进展的也非常顺利，只有这一次被掌柜的发现了，继而被无忧公子扰了他的这笔赚钱买卖。
不过，也正因为此事，他才会心烦去栖鸣古寺作画义卖，也刚好认识了女扮男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