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赤蝎到底怎么了。
宇君奕揽过了她的身子,似是为她解惑地说道:“每个人想走的路不同。”
莫悠悠点点头,接受了他这个通用于各种情况的说法。
房门外的夏风趴在白鸟的肩头,略微夸张地大哭:“赤蝎兄弟啊!我们还没有一起去玩耍过!你怎么舍得哥哥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见我!丢下我就走了!你是多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不管他的夸张情绪是真是假,他们几个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肩头润湿的感觉使得白鸟没忍心推开他。
入秋的天气凉了,容易受寒,他觉得鼻子也有点发酸。
“你那么不正经,赤蝎才不屑和你一起去玩耍。”
夏风把鼻涕泡蹭在了白鸟的衣衫上,抬起头来对白鸟一脸深情道:“鸟弟,现在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为了加深咱俩的兄弟情谊,今晚咱俩一起去玩耍吧。”
白鸟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滚一边玩你的蛋蛋去!”
……
秋天的早晚天气渐凉,为了做好充分的过冬准备,谨言一早预排了足够用量的石炭,按照计划从双关镇运到晋阳这边来,石炭自然是不要钱的。
莫悠悠也十分慷慨地解囊,出钱给身边几个人定制御寒衣物。
宇君奕这个白色控终于在送了莫悠悠n多款式的白衣裙之后,突然开窍似的问了她,还喜欢什么颜色,莫悠悠顺口就说了个“黑……”
她还没说完,当即遭到了宇君奕的拒绝:“不好。”
莫悠悠也没在意,扮作无忧公子时穿玄色衣衫也只是习惯了,她看着宇君奕的一身红觉得也不错,顺势想起两个人一起穿红?那不是大婚色吗?
想到这里,她就笑弯了眉眼不再说话。
过了两天,宇君奕叫白鸟送来了两件狐裘。
没有一根杂毛杂色,通身雪白泛着油光似的狐狸皮毛,让莫悠悠欢喜得抱着裘衣就不放手了。
顺滑的手感,毛茸茸的触觉,在脸上蹭一蹭,这种感觉简直能上瘾。
不过,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想到这些白狐的命运,又难得发出了圣母的哀叹。
如果这里是个修仙的世界,恐怕这些白狐的族人就要来找人类算账了吧。
“先皇赏的毛皮,我找人按照你的尺寸做了这两件,不喜欢?”
宇君奕把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伸手把她揽进怀,唇碰了碰她的额角问道。
“没有,我很喜欢,这下冬天外出都不怕冷了。”
“有我在,不会冷到你。”
好像是呢,可以调节冷暖的居家必备好用型男人。
两人无言,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宇君奕突然开口道:“明早我来接你。”
“嗯?去哪儿啊?”
自从她来到这里,差不多都是睡到自然醒,有早有晚,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宇君奕不会在一早带她出门。
莫悠悠有点好奇,他安排了什么户外活动?有没有惊喜?
“忘了?”宇君奕轻轻扬起唇,眼神宠溺地看着她,“太后设宴,我带你进宫。”
“……什么?!”
什么忘了?她应该记得吗?她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这可是大事啊!这么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诶?她需要准备什么吗?
前一秒还依偎在宇君奕怀里的莫悠悠,立马紧张得坐直了身子:“太后设宴?”
她垮下了一张脸,囧,她不想去,真的。
“我可以……不去吗?”
如果可以,宇君奕也想藏着她一辈子,可是他开口要太后赐婚,被太后一句话给拒绝了。说她连人影子都没见到,怎么赐婚?赏花宴的时候带来给哀家看看……
早晚要去见的,怎么也逃不过,他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安抚着她道:“有我在,怕什么。”
请问有哪个媳妇去见未来婆婆会不怕吗?那得需要心多大啊!那需要没心吧!
莫悠悠颤了颤睫毛,腔调弱弱地说:“你毕竟是个王爷,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平民。”
“那些无关紧要,我是个男人,你是我心仪的女子。”
“还有,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规矩,太后看我不顺眼怎么办。”
“我护着你,没人敢给你立规矩,你要嫁的是我,我看顺眼便好。”
“我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好吃懒做,一无是处……”
宇君奕轻吻了一下她的唇,阻止了她的四字经:“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
莫悠悠抿了抿唇,她理解宇君奕,他的身份摆在这儿呢,如果他只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耍流氓,那么他可以藏着掖着她,也没必要把她带到人前去。
再怕也要面对,除非是她,不以结婚为目的,只想和宇君奕耍流氓,可她,好像,不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吧。
要不,趁着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恋爱也不谈了,就此分手?
……她做不到啊!谁让她真的喜欢他呢。
没法再找什么理由躲避进宫见太后,莫悠悠只好怏怏地点了点头。
见她应下了进宫,仿佛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能成婚一样,宇君奕脸上的笑容就像在夜幕里炸开的烟花般绚烂。
近在咫尺的美色看得莫悠悠觉得眼晕,她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唇:“你别色诱我。”
看到她无意识的动作流露出的媚态,宇君奕低头,唇印了上来,唇齿间含糊地溢出了一句满含无奈的:“到底是谁在诱惑谁。嗯?”
……
秋天可以赏的花不少,菊花,桂花,木芙蓉,一串紫和一串红……
只要看看受邀来御花园赏花的人,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与其说太后这次办的是赏花宴,实则更像是一场相亲宴。
朝中重臣家里适龄的嫡子嫡女,王爷、世子、此期恩科高中的状元都在宴客名单之中,至于太后、皇帝都算是作陪的。
年开春的时候,宫里举办了选秀,后宫和昭王府里都进了新人。
那剩下唯一一位让太后惦记婚事的,就只有一个深居简出、没怎么露过面的闲王了。
说起闲王,别说那些大臣家的嫡女了,就连一些朝中大臣都没有见过这个据说被先皇不喜的人物。
前一阵子闲王的确上过一次广明殿,也只给众位大臣留下了红锦衣银面具和气焰嚣张这两个印象。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