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后都点头答应了北疆小公主的请求,唐佳柔没办法拒绝了,只好笑着问道:“小公主想要怎么比试?”
沙丽雅看着唐佳柔手里拿的木剑,一眼瞥见了道士曾经用过的,此时被遗忘在角落地上的那把桃木剑,她指着桃木剑说:“我用那个,我们两个都用木剑,很公平。”
沙景赫在座位上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妹怕是故意出来胡闹的,他又不能出声阻止她。
沙丽雅捡起了地上的桃木剑,挥动了两下,点点头,仿佛对轻便的木剑很满意。
她笑嘻嘻地走到了莫悠悠身边:“莫姐姐,你回去休息吧,刚刚她们那么多人都出来和你比试,把你累坏了吧!”
众人静默不语:……
莫悠悠哪里累着了?她画也没画,背也没背,都说不会,痛快地认输了啊。
莫悠悠心里很感激沙丽雅上场解围,她屈指刮了下沙丽雅秀挺的小鼻子:“沙丽雅小公主真善良啊!你确定要和这位唐姐姐比试吗?她的剑术恐怕很厉害。”
沙丽雅皱了皱鼻子:“我用过刀,没学过剑,比剑肯定比不过这位姐姐,不过我还会些拳脚呢,太后说了适可而止,这位姐姐肯定不会为难我的。”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失望,他们一点都不想看唐大小姐和北疆小公主的花拳绣腿。
两个姑娘家,就是做做样子,又不能出手伤人,还不如看理直气壮说不会的莫悠悠如何应对唐大小姐更令人起劲呢。
唐佳柔手持着木剑,脸色有些不太好。
原本她准备了一套剑舞,刚柔并济,可以同时展示她的舞姿和剑术,现在却被沙丽雅扰乱了,她又不能放手狠打,只好见招拆招。
两个人在场中互相行礼,便拉开了架势。
这一过招,众人就看出来了,沙丽雅的确没有学过剑。
她把手里的桃木剑当刀用,毫无章法地挥舞砍动。
唐佳柔只守不攻,被沙丽雅的胡乱攻击搅得根本无暇做出最优美的舞剑姿势。
更令她反感的是,沙丽雅还一本正经地喊着:“看我左一刀,右一刀!”
同时她的双腿也不闲着,偶尔还来两下偷袭侧踢。
被沙丽雅胡乱攻击纠缠了半天,唐佳柔的冷静被不耐烦一丝丝的蚕食掉,她一反最初防守的架势,开始进攻起来。
沙丽雅的功夫和唐佳柔十几年的辛勤锤炼相比,可算是真正的花拳绣腿。
她只是个像模像样的架子,哪里招架得住唐佳柔呢,交手便逐渐落了下乘,完全被唐佳柔压制住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的实力,在场众人都有目共睹,她若是对北疆的小公主过于打压,显得她太没有度量。
这样想着,唐佳柔便收回了几分力度,想要结束和沙丽雅的比试。
谁知她刚一退缩,沙丽雅便乘机攻了过来。
沙丽雅口中还说着意味犹尽,感激的话:“和这位姐姐比试真痛快!她比北疆的那些侍卫们能打多了!”
这番话让人一听,便听出了唐佳柔出手比那些让着小公主,故意给小公主放水的北疆侍卫们强硬,这一点让小公主很高兴。
实际上,这种比试看起来实在是无趣得很,众人心照不宣,只等北疆小公主过足了瘾,自然就能结束了。
唐佳柔的计划被打乱,被沙丽雅纠缠,又不能全力以赴,耐心终于濒临极限,她一个用力剑刺,在沙丽雅后退要躲之时,挥剑转了几圈甩掉了她手里的桃木剑。
沙丽雅握住了被甩出剑去甩得有些酸麻的手,看着唐佳柔严肃的表情,一点也没失落,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位姐姐,你赢啦!你的剑,真厉害!无人能及呢!”
唐佳柔心里像被堵了一口闷气,面上还得谦虚地笑着回道:“小公主承让了。”
上一次在绵水县的时候,莫悠悠只是怀疑,看似天真可爱的沙丽雅内心里是不是住着个小恶魔。
这一次从沙丽雅单挑唐佳柔的表现来看,她确信了,这个北疆的小公主可爱的外表下的确有一颗鬼灵精怪的心。
莫悠悠也知道沙丽雅这是为了帮自己才出面的。
看着和唐佳柔比剑输了回来,一点不气馁反而很高兴的沙丽雅,她忍不住捏了捏她红苹果似的脸蛋,说了声:“多谢小公主。”
沙丽雅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我玩得很开心呢!莫姐姐谢什么?”
莫悠悠又笑着捏了捏她脸上的胶原蛋白,算是无声的回答。
唐佳柔的丫鬟思棋得意地给小姐鼓起掌来,带起了在场众人稀稀拉拉的掌声。
唐佳柔谦和有礼地对众人表达了谢意,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再主动找莫悠悠,提继续比试的事。
她便只好按照计划的一部分,看向了上首的太后:“启禀太后,臣女不才,为今日的赏花宴准备了一份礼物,想呈献给太后。”
有个别人的目光闪了闪,在场这么多大家闺秀官家小姐,就你唐大小姐会表现,还特意给太后准备了礼物。
转念一想,毕竟这第一才女的头衔是唐大小姐的而不是自己,况且今日唐大小姐也是众人猜想中的赏花宴的主角,在太后面前表现一下也无可厚非。
太后感兴趣地微微倾了倾身子,问唐佳柔道:“备给哀家的?是什么?”
思棋捧着一厚卷绸缎走了出来,唐佳柔把手里的长剑递给了她,接过了她捧过来的绣品,莲步轻移走到了太后席前,俯身双手高举献上。
沈嬷嬷接了过去,在太后面前将绣品打开,太后“哎呀”惊喜地叹了一声。
原来唐佳柔送上的是一幅双面绣!绣工细致绝伦自不必提,绣品的画面内容才不得不令人感叹。
正面绣的是一个美妇人在绣制着一件小巧的肚兜,从肚兜的大小和妇人脸上带着的慈母光辉不难看出,这是一位有孕的母亲,在为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儿做衣裳的画面。
反面是一个俊朗如玉的青年奉茶给美妇人的画面,青年芝兰玉树,举止恭敬,美妇人满脸欣慰慈爱,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母慈子孝”这个词。
再过几日可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唐佳柔在这个节骨眼上,利用赏花宴的机会,献给太后这样一幅双面绣,同时拍了太后和皇上这两位的马屁。
太后说要开设赏花宴,只不过才几日的工夫,这样一幅花费时间和精力的绣品便呈了上来,这得提前多久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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