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坐在了桌边，依然怨气满满，她喷丁香：“怎么做事的？用过了晚膳，不晓得把碗碟撤下去？”
喷苹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喷四长老：“给她把脉，看看她身子怎么样。”
她几句话间连口气都没喘，发号施令的模样，像极了女皇陛下。
和二长老一比，莫悠悠这个圣女的存在感简直弱爆了！气势简直弱爆了！就像一只在母老虎面前耍不起威风来的病猫。
如果她真是病猫，二长老她们能放过她吗？
苹婆听了吩咐，无声地施礼告退了。
丁香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碗碟撤了下去。
四长老坐在了莫悠悠的另一侧，抓起莫悠悠的手臂放到桌上，按上了她的手腕。
莫悠悠也没闲着，刚刚她很配合地伸出了右手，现在刚好左手也像摸脉一样，搭上了四长老的手腕。
四长老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学过医术？”
“没有，挺想学的，四长老教我吗？”
四长老笑着摇头：“医术可不是一日两日，凭着兴趣便能学好的，除了要有天赋，还要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下得了功夫。即便如此，想要学好学精，也要花上十几年几十年。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圣女好了。”
莫悠悠扭头扫了二长老一眼，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做圣女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巫族的摆设吗。”
“这话说的成何体统！你是圣巫祖婆婆留下的血脉！是圣女血统的唯一继承！”
二长老在一边厉声厉色地教训起来：“你娘心狠，手段也够狠！这么多年都没对你提过巫族！你身为圣女，连祖宗祖训都不知道！对族里更是没有效忠、守护之心！……”
莫悠悠被二长老批判得头皮发麻，她猜二长老下一句话就该说出“要你这圣女有何用？”了吧……
只听二长老继续道：“既然如此，重燃圣火，开启圣地之后，你生下下一代圣女，留下圣女血脉交由长老抚养，你便常守圣地反省己过，向祖宗忏悔，以实际行动，来清洗你不忠于巫族的罪恶之心吧！”
莫悠悠默了半天，消化了二长老这一长段言辞，确认地问道：“要我生孩子给长老养？然后我去闭门思过？”
二长老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明白就好。”
四长老把好了脉，对二长老笑笑：“六圣女的身子似乎精心调理过一阵子，脉象平稳康健，正适合孕育。”
等等，她男人还在外面呢，他们夫妻俩眼下被迫分隔两地。
为什么这两个长老说起圣女怀孕生孩子，说得如此轻而易举？怀孕生孩子是这么草率的事情吗？
“你们会送我回去吗？不会是要把我夫君也叫来巫族吧。”
既然说到生孩子，就不得不涉及到她男人啊。
二长老嗤了一声，四长老微笑着看着莫悠悠：“六圣女还很纯真呢。”
二长老冷笑着，接着道：“你的事情，我们自然知晓。既然你被我们从族外找回来，圣女血统只要有人继承便好，管那个男人是谁呢。若是你已有身孕，倒省得我们费心。”
四长老赞同：“我们只要知道你是圣巫祖婆婆的血脉，是五圣女的女儿，是六圣女，我们都没问过你爹是谁，因为那不重要。”
这句话让莫悠悠一直搭碰着四长老手腕的手，一紧张就抓住了她：“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都不知道我爹是谁？”
“看你这样子，你自己也不知道？”
四长老惊诧地看着莫悠悠：“你娘从没告诉过你？”
愣过之后，她忍不住笑了，由衷地感叹道：“五圣女绝非凡人。”
她轻轻拍了拍莫悠悠抓着她的那只手，似是安抚：“别想那么多了，如果……”
她看了二长老一眼，咽下了后面想说的话。
既已知道圣女身体无恙，公式化的流程也走完，她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二长老站起身：“走吧。”
四长老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等，话不能说到一半啊！”
莫悠悠有点不依不饶，继续抓着四长老，跟着她们一起走到了房门口：“你们还没说清楚，我到底要做些什么啊？”
“到时你自会知道。”
二长老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走了。
四长老还好些，很有人情味地对莫悠悠笑了笑：“早点休息，养好精神。”
丁香端了热茶回来，莫悠悠还愣愣地站在房门口。
“六圣女，尝尝族里的花草茶吧，味道很好的。听四长老说，这种花草茶还有养颜的功效。还有五长老也说，族里的花草茶拿到外面的茶庄去卖，很受欢迎呢……”
接下来的三天，斋戒还好说，让莫悠悠头疼的是，二长老派人送来了巫族祖训的族规，叫她认真研读，将祖训熟记于心，重点是，二长老会亲自来检查莫悠悠的学习成果！
不多，九十九条。九十九条！由圣巫祖婆婆最先制定的六十多条，和初代圣女补充的三十多条构成。
第一天晚膳后，二长老来验收：“记下几条了？背诵一遍。”
莫悠悠：“……一，巫觋后人，貌丑者不得生子。”
半晌之后，二长老一拍桌子，怒目高喝道：“一整日过去了，只记住这么一条？”
“啊。那个，我今天头疼。……”
二长老紧咬着牙关，才忍下了心里的气愤，没有做出扇圣女巴掌的举动。
即便如此，她喷火的眼睛和想要将莫悠悠生吞活剥的仇恨表情，还是把莫悠悠吓了个够呛。
第二天晚膳后，二长老手拿着黄铜戒尺来了：“族规，背诵一遍。”
莫悠悠像个没做完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心虚地把双手背到了身后：“……三十四，出族需获所有长老允许，至少一位长老同行开山门。三十五，额，三十五……”
背诵这些给族人洗脑用的族规太难啦！
“把手伸出来。”二长老握紧了手里的戒尺，冷冷地开口道。
莫悠悠磨蹭了一会儿，把手从背后伸到了身前，摊开手掌朝上，眼睛紧盯着二长老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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