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的很缓,我能感觉到柳晓月已经清醒,只是我抓着她的手她不想说破,我也很享受,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抓着异性的手,不对,是牵着。
我从来不知道妈妈的味道,妈妈的手是冷亦或是暖。我牵着柳晓月的手一路走着,凭借我的记忆回到了开始的地方,让我意外的,一辆出租车还在那等着,我走过去一看,正是送我们过来的那个师傅。
“师傅,你在等我们?”我颇有些意外的问。
“哦,小伙子回来啦?”出租车师傅似乎刚打了个盹,一脸惬意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俩来这干嘛,但是这里一向没什么车,既然送你俩来了,就拉你们回去,省的你们出什么事不是。”出租车师傅乐呵呵的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省心,下次来这种地方带上大人,上车吧,因为你的双倍车费我等着也不亏,还小小的休息了一下。诶,现在的日子,真的很累啊!”我没有接过话,和柳晓月坐在了后面。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我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个人影,娇小的身子在这东南风里随时就要飘起,亦或是像花儿一般凋零,是错觉吗?
那个身影一闪而没,终于随着车渐行渐远而消失的毫无痕迹。我让师傅开的慢一点,双倍车费,出租车师傅也没有矫情,乐呵呵的答应了我,说我真是古怪,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静静临走前那份怨恨的眼神像刺一样扎在我心里,我的心受到了谴责,我不应该揭穿她,我也不曾想到居然她是高利贷集团的大小姐。
我只是觉得她刻意隐瞒了什么,揭穿了对我没有好处,只是这该死的好奇心罢了,也或许是我的,自作聪明。
我在忏悔,希望我没有错太多,我的脚其实一直都是强忍着痛楚,一放松更是疼的不能自理,我咬着牙,身子微微颤抖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鹿哥,醒醒。”我置身于黑暗中,听到了呼唤,声音是那么亲切,
“夏婉……是你吗?……”我久久不愿清醒,只希望梦中人能回过头让我再看一眼。
“鹿哥,到学校了……”我突然睁开眼,我竟分不清梦和现实了,我这应该是和柳晓月在一起,在梦里不觉得有什么,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靠在柳晓月身上,柳晓月脸色也是微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抱歉道,打开门欲出去,却是一下摔倒在地上。
在车上窝了太久脚麻了,麻里还有痛楚,看来不去医院是不行了。柳晓月见我摔倒赶忙下车,毫不避嫌的扶着我,我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了,你就先去学校吧,我去下医院。”柳晓月也是记起我的脚摔伤了一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呀,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说完扶着我上了车,
“师傅,去医院。”师傅得令,玩笑似得说道:“好咧,大小姐和大少爷坐好了。”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默不作声,柳晓月的脸却是变得更红了。
我也没有刻意要求快点到,可师傅却是把出租车开的和跑车一样发动机声音轰轰作响,约莫十分钟便已经到了,这医院不是最好的,却是最近的。
付了车费,和出租车师傅道了谢要了他的名片,柳晓月扶着我去挂了号。
今天还在上学的人多,医院并不是很拥挤,只有一些老人家和我这种临时伤患在,挂完号去二楼的诊室,里面是一个年迈的老大夫,虽然花白的头发显得年纪大了,却是很精神,眼睛里偶尔露出精光,见到我进来,直接打量起我的脚来。
“大夫,他从三米多的地方跳下来崴到脚了,您给看看吧。”柳晓月替我说道。
“嗯,知道了,我看看。”老大夫并没有直接看我的脚,而是给我切起了脉。
时而蹙眉,时而舒眉,好不生趣。我倒是乐得清闲,柳晓月却还是着急的出声,
“大夫,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我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还是很温暖,捏紧了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着急。
过了好一晌,老大夫已经睁开眼,
“小女娃,你这着急做什么,只是落地的时候摔到血管导致积淤,然后又走了一段时间路导致身体无法自行调理,没什么大碍的。”
“真的吗,谢谢大夫。”柳晓月抒了一口气,出声感谢。老大夫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写处方。
我轻声问道,
“晓月,你挂的是中医吗?”
“是啊,挂号的人说这位大夫来上班的日子不固定,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口碑很好人也好技术也好,今天遇到了就挂他的号就好了,现在看来的确这样啊。”柳晓月回答道。
“哦,这样。”我点了点头。大夫已经开好了单子,递给了柳晓月示意她去取药,然后告诉她拿完药回来告诉她服用的方法。
我留在这,等着她,闲着也是闲着,我对老大夫笑了笑,尊敬的问道,
“大夫爷爷,听说你上班都不固定,你这样还能有工资吗?”老大夫却是被我逗笑了,
“什么大夫爷爷,我姓徐,名子舒,我就占你便宜喊我一声徐爷爷就是了。”徐子舒笑道,
“工资什么的我从来不在意,只是老了很是无趣,我年轻时候就是中医,不过后来从商,现在年纪大了不便外出,就爱重操旧业,偶尔来替人看看病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的确,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总是喜欢过去,喜欢一些感觉。
而且明明这水准有专家的风范,却是轻而易举挂到了号,不为名不为利,当如是而已。
在没有更多交谈,柳晓月也很快取了药过来,徐子舒大方的撕下处方单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清了适宜用药的时间和用药剂量,我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正打算离去,门外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他带着金丝框的眼镜,头发打了摩丝坚硬挺翘发着一种诡秘的光,穿着西装和这医院里的纯白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如君王的傲,将者的威,但是至进来开始并没有看我一眼。
我
“咯咯咯”的咬紧了牙关,手不自觉的捏起了拳头,我自然见过这个人,只是他不会认得我罢了。
“爸,不是叫您在家里养养花打打牌什么的吗?非要跑这地方来帮人看病,你看看,哪里有人来让你看?”中年人称呼徐子舒爸?
我一时有点混乱。
“嘿,哪里没人,你边上的小伙子不是吗?”徐子舒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我是被故意忽视了,中年人才别过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挑,又转回去道,
“那也才一个,这是你第几个病人?爸您若是真喜欢帮人看病,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在这么一个小医院怎么有人知道您医学的高超?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人物罢了。”中年人话里都是傲气,我也知道他有这个资本。
“子冶,我怎么教育你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区别,有的只是把心放在哪里的人。你一心入仕途,我不管你,但是你这官场上的架子少在我面前显摆!”徐子舒也是不满起来,毕竟我这么一个外人在,这样显得他的儿子毫无教养一般,可就算毫无教养,谁又敢说呢!
徐子冶显然也是知道我一个外人在,故意说那些话,显然徐子舒不给他面子,不满的看向我,我暗笑:呵呵,果然是不会记得我的,还是,遇见了啊。
我索性坐下,
“徐爷爷,中药不是都要熬服的吗?那这个需不需要我去弄专业的东西?”
“爷爷也是你这小辈能叫的?有些亲戚,别乱攀!”徐子舒未开口,徐子冶已经有些不悦,
“我让这小家伙叫的,你该哪去去哪!我的诊室你进来,挂号了吗?”徐子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我现在去!”徐子冶走出门,愤懑的看了我一眼,想必真的是去挂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