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抱抱自己(1 / 1)

突然抓住她的柔荑,若倾城愕然抬头,他的眼睛仿佛能将人整个的吸进去。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晃了神,为他魅惑的容颜。耳边,是慕容元策飘渺至极的声音,“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刚落,慕容元策拉着她大步朝外走。

窦辞年刚要迎上来,却被慕容元策一声呵斥给震在当场,“所有人不许跟着!”

愣愣的,窦辞年还没缓过神来,“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若倾城的身子都在打颤,因为前方的路愈发清晰。终于,她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慕容元策,手心冰冷。

前方,是慕容元策的禁地……梅林。

他要做什么?为何要带她来此?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带她来这里?是他的怀疑?还是他的试探?

若倾城的脑子轰的一声,空白一片。

到底她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是他看出了什么吗?怎么办?怎么办?不行,镇定!要镇定!无论如何,他最多只是怀疑,否则他就不会带她来这里。这一定是个试探!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若倾城牵起淡淡的笑容,“皇上,这是什么地方?皇上为何要带臣妾来此?”

慕容元策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她就进了梅林。远远的,在梅林正中,矗着两座冷冰冰的白色坟墓。一个稍大,一个稍小一些。若倾城觉得灵魂都开始颤抖,整个仿佛历经数九寒天,冷到极致。

笔直站在坟墓之前,若倾城心如刀割,强忍住夺眶的泪,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靥,“皇上,这里怎会有坟墓呢?”

慕容元策看着她,痴痴的望着,眼里微微泛着泪光,“这里埋着朕的云嫔,还有朕唯一的儿子。”

“是、是吗?”若倾城垂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泛出猩猩血花。容色平静,眸色淡然。明明心痛如绞,却还在这里假装若无其事,假装事不关己的笑着,“皇上为何将他们葬在此处?后妃不是应该葬在妃陵吗?”

“因为朕舍不得。”慕容元策的口吻很轻,仿佛是对墓里的人说话。

简短的一句话,击得若倾城心溃如堤,心痛得不能呼吸。若倾城感觉到脸上的表情在僵硬的凝结,却不得不强忍住几欲崩溃的心情,“皇上,此处阴气甚重,臣妾身体不适,请皇上恩准臣妾先行告退。”

“自从修好墓地,朕便封了梅林,只为还她一片净土。”慕容元策顾自说着,就好像一个人咀嚼属于自己的哀伤。若倾城看着她,心如死灰。

慕容元策,你现在是做给谁看?你以为你说几句沉重哀悼的话,就能抵消对我所做的一切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等你回头爱我的若倾城吗?慕容元策,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再爱你,早在冷宫大火时,在你举剑杀我时,我对你的爱就已经灰飞烟灭。我说过,对你的爱到此为止,就算你不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忘记。你不会明白什么是心如死灰,什么是爱到绝望。我对你,除了绝望,只有恨!真的恨!好恨好恨!

所以,慕容元策,我不会再爱你!绝对绝对不会!就算你为我倾尽天下,我都不会再将真心错付于你!我若倾城当着瑾若的墓碑发誓,此生与你不复相爱。若违誓言,以命相付。

“臣妾谢皇上厚恩,定当铭感五内。”若倾城容颜平静,面带微笑,媚眼如丝间漾过一掠而过的刺痛。

“朕要的不是你的感激,朕要你的心。”慕容元策直勾勾的看着她,面色沉冷。到底,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倾城羽睫颤了一下,“臣妾身心都是皇上的。”

慕容元策忽然扣住她的腰肢,瞬间拉紧两人的距离。若倾城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几乎可以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抬眼间,却是慕容元策微黯的眸色,隐隐透着彻骨的哀伤。耳边是他如风的声音,“朕还是那句话,但凡朕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若倾城看着他,心底打了个冷颤。

传闻,自太子死后皇帝变得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

站在假山上,将梅林的一切俯瞰眼底,若倾城孤身站在,衣袂翩然遗世独立。身旁,站着一样傲然绝世的慕容元策,眉目幽然,面无表情。他们就这样并肩而立,没有言语,没有对白,也没有彼此相拥。

有时候沉寂比争吵更可怕。

争吵是因为还在乎,无话可说才是爱恨的终结。

而若倾城与慕容元策,不是不说话,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该怎样坚持下去。一个坚持了恨,一个终于开始了刻骨的爱。然而偏离了轨道的情感,是否还能如初纯净?

直到看见似血残阳,慕容元策才牵起若倾城的手,一语不发的带她回了春风殿。

晚膳的时候,若倾城看着桌案上的菜,尽是她原来喜欢吃的,犹豫了好久她才动了筷子。不是她太小心,是她不得不防着慕容元策时不时的试探。深处宫闱,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若倾城不得不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谨慎。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这样的下场,她是断断不愿的。

“皇上,清微宫来人了,说是贤妃身感不适,请皇上过去一趟。”窦辞年进了门来,行了常礼。

若倾城半低着头抿一口碗里的汤羹,羽睫微微扬了扬。若倾城知道慕容元策正在看着自己,却也没有开口。

须臾,听得慕容元策道,“混账东西,没看到朕与夕贵人在用膳吗?”

窦辞年急忙跪地,“是奴才不长眼睛,皇上恕罪。”

见窦辞年还跪在那里,慕容元策面色黑沉,陡然将桌上的汤碗哗啦拂落在地,“没听见朕的话吗?窦辞年,朕原先瞧着你还是个精明人,如今却越活越糊涂。照朕的原话去回了清微宫。”

“是是是。”窦辞年忙不迭爬起来急速退去。

“皇上何必与窦公公置气,他不过是个奴才,又岂能处处揣测得到圣意呢。”若倾城不温不火,“训斥几句,便也罢了。”

慕容元策看着她,眸色如血。他发火不是因为窦辞年的迟钝,是若倾城那漫不经心与满不在乎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忍住狂怒的心情,慕容元策沉冷道,“那依爱妃的意思,朕该如何?”

“贤妃娘娘有孕在身,身体不适也是情理之中。皇上子嗣不多,如今贤妃娘娘怀着的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皇上如果对此置若罔闻,怕是……”若倾城清淡若兰,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柔飘渺,“臣妾不愿担上迷惑君上的罪名,若贤妃娘娘知道,想必臣妾也会有很多麻烦。”

花未眠的霸道,是举宫皆知的。

“你当真要朕去?”慕容元策眯起眼眸看她。

若倾城起身,冲着慕容元策浅浅施礼,“臣妾恭送皇上。”

“好。很好!”慕容元策陡然起身,狠狠注视若倾城面不改色的容颜,长袖一挥,骤然夺门而去。

幽然起身,若倾城敛了所有神色,转身望着慕容元策消失的方向。外头,皓月当空,星辰无光。缓步走出去,抬头望着浩瀚的夜空。月光很好,正逢满月。有时候若倾城当真羡慕天上的月亮,虽说月有阴晴圆缺,每逢十五却还能圆一回。可是她呢?他与她,再无圆满的可能了。

要入夏了,可是若倾城觉得迎面吹来的风依旧有些彻骨的寒冷,一直寒至内心深处。不由的抱紧自己,不断搓着发冷的双臂。习惯了自己安慰自己,也算一种得失吧。一个人走在幽幽的宫道上,听着每个经过身边的奴才宫婢对着她高呼千岁,心底的阴暗却不会因此而扫去。

眼前盘旋不去的,是慕容元策在梅林里深情相望的眼神,那样的深,那样的沉,能将整颗心都熔化。曾几何时,她期盼这样的目光,从白天盼到黑夜,他却在她心里划了一道鸿沟,让她站在了河的对岸。打从她遇见他时,他便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慕容元策,至始至终你都只爱苏青宁一个人,何曾爱过我。若你真的爱我,不会伤我至深;若你爱我,不会心生怀疑;若你爱我,更不会在我需要你时,你却抱着别的女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心,放任我一人冷宫产子。

你可知当我为你九死一生时,我的绝望。

最痛不过切肤,而你,早已胜过千万倍。

回到甘露宫的时候,月正当空,一切都宁静如常。只不过弄痕的房间空着,人却不知所踪。若倾城的眉头蹙了蹙,冲身旁的人道,“白日里本宫去御花园,不慎丢了枚簪子,也不知弄痕捡回来没有。你们都去找找,若是遇见弄痕也好做个帮手。若没有遇见,也只当是为本宫办事。”

除了几个留侍的宫女太监,剩下的全被若倾城赶去御花园找莫须有的簪子。若倾城心中想着,弄痕彻夜不在,想必是出去做什么事情了。她如此言语也只是为弄痕掩饰,如果弄痕当真出了事情,她也好打个圆场,为弄痕圆过去。

摈退周旁的人,若倾城独自一人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优雅的摆弄着茶杯盖,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茗。

她便坐在这里等弄痕,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错觉。直等到深夜,弄痕才从墙头蹿下,闪电似的就到了若倾城跟前。当下一怔,她未料到若倾城会坐在正殿里等着她。

“回来了?”若倾城抬眼看她,手肘低着桌案,手指托着太阳穴轻轻揉着,一脸的慵懒娴雅。

弄痕轻轻嗯了一声。

却听得若倾城吐气如兰,“去找兰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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