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碎了。
浑浊的酒水扑了李我秋一身。
是一把飞刀。
李我秋的瞳孔收缩了。
这把刀,他记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身体的伤都痊愈了,心里的伤就好好吗?
李我秋当然记得这把刀,他的手掌干燥了起来。
几年前,就是这把刀把他的手戳成了鱿鱼一样。
使这把刀的人,他当然也记得。
他当然也忘不了他那个鸡冠子的头型。
李我秋已经不是李我秋了,鸡冠子却还是鸡冠子
李我秋冷笑。他当然不会忘了当然对这个人恨。
他不再畏惧,时间也容不下他畏惧。
两人人见面不到几十秒,鸡冠子的手却动了。
他是个社会青年,走江湖就一定有被人黑吃黑的危险。
所以他不会只带一把刀。
李我秋知道,但是他错了。他本以为鸡冠子顶多再多一把刀,再多几十把刀都在他意料之内。
鸡冠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盾牌——比他自己身子还大的盾牌。
李我秋没有看见这个盾牌原本是在哪里的,也没有人看见。
鸡冠子动了,他双手握住了盾牌,"嗖"一下子朝李我秋扔去。
李我秋一惊,慌忙侧身避过,这个速度,比船上那个女人,深海巨人,慢的太多了。
所以李我秋没有顾虑。
他闪身到鸡冠子面前。
"咚"他听见了秋荻用剑鞘敲地的声音。
他再一次避开了后面飞来的盾牌,盾牌回到了鸡冠子的手上。
他一掌劈去,后背剧痛。
"咚"
他一掌劈去,后背剧痛。
"咚"
他一章劈去,后背剧痛。
"咚"
鸡冠子就在他面前,可是他一章劈去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雪,似乎在无尽的下着。
"刷!"
秋荻拔剑。
他又一掌劈去。"刷"
秋荻又拔剑了。
"怎么回事…"他无限的想着。
明明剑没有回鞘。
自己的掌明明打出去了。
后面的盾明明躲开了。
明明,这个该死的雪天。
这该死的寂寞!
终于,他倒下了。
他倒在了酒瓶子碎片的旁边。
翠绿色的玻璃,着实好看。
他感觉背部剧痛。剧痛。
他缓缓的伸出手
"怎么回事。"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酒瓶子上的标码。他看见了酒瓶子的牌子。
名曰复读。
这个牌子,不是在一年前就不生产了吗?
然而李我秋记得。
2003年0时同样是个雪天。
他喝的同样是复读牌的酒。
把他打倒在地上的人还是鸡冠子。
他的头简直要爆炸了。
没有金属摩擦的声音了。秋荻的剑已经入鞘。
李我秋的头脑渐渐清晰。
鸡冠子躺在那里,身子不断的挣扎着。
李我秋没有站起来,缓缓爬到了鸡冠子的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鸡冠子躺在地上,忍着身子的痛苦。:"你当真不知道?"
李我秋突然狠狠地掐住了鸡冠子的脖子咆哮道:"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鸡冠子痛苦的挣扎着。他同样瞪大了眼睛。喉咙咔咔的响着,勉强听到了声音。
"你…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
他瞪大眼睛狠狠的说着,说吧,浑身的骨头软了下来,眼睛也突了出来。
李我秋看着自己的手,他的眼睛同样也要突了出来。
他的头突然一片空白,突然要爆炸,不,应该说已经炸了。
他突然又转向秋荻,哭泣道,"杀了我,杀了我…"
秋荻悲悯的看着他,嘴角却泛起了病态的微笑。
她拔出了剑。
她攥起他的头发问道:"你让我杀了你?"
"杀了我,杀了我…"李我秋哭喊着。
秋荻突然收起笑容,一把把他的头磕在地上。然后再次把他脸拉到自己面前。表面的疼痛,李我秋情愿再多加几分。
脑子里面,太痛了,这不是喝醉酒的痛苦,简直不是活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那你求我试试。"秋荻病态的声音再次再他耳边想起,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可是他没有在意这种兴奋,听到声音以后简直就是上天的救赎。
所以李我秋想也没想,也没法再想:"求…求求你…求你杀了我。"
她满意的点头,"好,我杀了你。"
她拔出了她的剑。
她把她的剑抵在他的脸上。
之后却停止了。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她问他
"嗯…快杀了我…"
"那你怎会是孤单一人?"
"我跟他一起被收养的…杀了我…"
"那你们哪里来的房子?被收养?我当时杀的那个男人你认不认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那个男人!求你快杀了我!"
"啪!啪!"秋荻一次又一次的抽着李我秋巴掌。
其实他在求她杀自己时已经涕泗交流。
可是此时的秋荻更疯狂。
她无限的,残忍的笑着。
"你不知道?你当真不知道?"她笑,"你不知道,我却已经知道了。哪那么巧,我跟尼禄会是双胞胎,哪那么巧,你会有个妹妹,哪那么巧,鸡冠头出现两次,哪那么巧,她整整沉睡了两年?哪那么巧,我们会被怪物袭击,哪那么巧,我们会没有原因的出海?哪那么巧你会跟尼禄相遇,哪那么巧,你会见到我的父亲!哪那么巧,她沉睡,我醒着,我们最后长的还是一样!"
她一串话说完,李我秋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
她拔出剑,一剑一剑的朝李我秋刺去,但是李我秋的身体没有伤痕。
"我们都被她骗了!,既然连过去的人她都能召唤出来,又为什么不能召唤出我们?为什么不能召唤出世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