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一位炼丹大师,不然怎能这样简要明了地一语中的。如果真是人才,可得好好笼络笼络,听了周培之言后,贝玉堂心中一凛地暗自道。
“魁丹流失是必然的现象。多少年来的历代炼丹神师们都未能解决,莫非你能解决,已经解决了”。贝氏家族同春宫中的宿老贝玉岩讥讽地道。
“既然是必然的,完全解决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盗取借用的嘛,何为玄,不能理解,虚假之意也,但你们想到过没有,玄也就是黑的意思,我们从整理原材就开始着手准备,逐步将原材中的菁华通过种种黑昧的方式藏匿起来,来避免减少这部分的流逝,此外丹炉必须有一个完整的内循环对流系统。。。。。。当然如果能拥有一个无极循环法阵作为炼丹空间的话,效果就更好了,还有这些方案只适宜炼制玄品丹药,如果是炼制平常的丹药的话,可就得不偿失的”。一说起自己喜好的炼丹之道,周培登时声似口若悬河倾倒,滚滚而下,音如滔滔江水,奔腾不绝。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对丹道诠释之中。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悠然住口。浑然没想到他心中牵挂的优伶早已来到。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会打洞,周培诠释到一半的时候,贝玉堂心中已经是明镜一片,这小子就是一直寻找不获的周培无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玩瞒天过海的把戏。真正是色胆包天。
要知道贝玉堂身为贝氏家族的内务总管,那就是贝氏家族内务的实际掌权,发号施令,计谋策划等一切事物的决策和实际执行者。其人生经历是何等的丰富,阅人对事的眼光心态是何等的精准。周培虽然聪慧,但那是对大道的参悟认知领域,在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复杂社交人际关系方面又如何能与贝玉堂相比。
当然,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贝玉堂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优伶进入虎威厅后的异常表现则成了贝玉堂心中确定周培身份的定性石。
但是即便贝玉堂心中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的判定,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这原因无他,其一,周培在太素化天神通的加持下,这时候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要知道逍遥决乃是一门专修神魂意志的大神通,破除各种神魂类幻术和探查物质本源那是逍遥决的专长,他实在想不出这位还未凝结元婴的炼丹神师,有什么完全改变的神通秘法,他自信即便周培是夺舍融魂和服用还魂丹类彻底改变气息的手段,甚至在真灵之血下施展的真灵变,都逃脱不过自己的法眼。其二,他所得到的信息中,周培是一个极端聪慧的家伙,怎么会如此愚蠢地在全城戒严的时期送上门来。因为在他认为周培最起码也是经过一番策划筹谋,这就需要时间和了解天笋峰的实际状态。但贝玉堂怎么也想不到,周培确实早就盘算了五六种方案,但他却因为奇特的进城方式根本不知整个大宛城已经因为霹雳神宫事件而处在戒严临战状态。当然就更不知道这时期,天笋峰居然有十几名元婴修士和一名化身修士镇守了。
原本咿咿呀呀,神智不清的优伶,被魏九宏带进虎威厅后,一开始仍然是混沌不清,但周培乃是她心中所系,正所谓情深之至,心有所专。这些年来不知在她梦境中纠缠相扰过多少回,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某些方面对周培的认知,优伶已经超越了周培本人。
虽然二人已经阔别多年,这时候,周培激发太素化天神通这种基因裂变之下,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这时候除了合道期以上的存在,能洞察周培的本质外,其他人眼中周培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但优伶却凭着在天损魔渊中,那种若是相知处,天涯既相逢的神奇遥感下获知的周培信息,以及她现在已经精神混沌一片,只剩心系执念的疯癫,认定这人就是自己阿培。可以说如果没有天损魔渊的心神相映,以及优伶现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始终挂念周培,她是不可能认出周培的。因为这是一种已经超越神通和物质本源范畴,没有丝毫杂念的情感升华。
这种状态下的优伶心中只有一个,那就是走近,靠近周培。但绝对正常的魏九宏又怎能放任优伶胡来。当他准备强行将幽灵带走时,识海中却传进优伶凭借周易同参契传进来的心声,小九,这就是我的阿培呀,你别带我走好吗,我会死的。
周培,玄品丹药,先前比试时奇怪话语以及那种莫须有要斩杀自己似的凶煞气焰。
现在口若悬河地诠释炼丹心得,忘乎所以的痴狂模样,这脾性还真与三姐口中缩头乌龟有点相像,终于来了吗,让我三姐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还因为你这混蛋而心境失控,看老子怎么修理你,心中怒火中烧地想着,魏九宏却也不忍心将优伶带走。
魏若冰看着之乎者也,神陷其中的周培,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自己召见优孟时,谈起炼丹之道后,优孟那与周培一模一样的神态。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原本只是想打压一下优孟的持才狂傲气焰,并不是真的想与钟家结亲,满以为只是加入寒极门这个不算条件的条件,优孟这小子还不乐得合不拢嘴,哪知这犟小子却搬出卖身的典故,让那场原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会面不欢而散。看来这些炼丹天赋极佳的人都一个德行,就不知那位与伶儿纠缠不清的周培是不是这样。这种念想刚生出,魏若冰下意识的看优伶时,惊讶地发现,她似乎神色清醒了许多,正在魏九宏你不听话,我就带你走的恐吓中安静而专注地盯着贾元。
“啊,放开我,你这坏人,为何阻挠我去阿培那边”。周培长篇大论,侧身端起灵茶的举动,优伶这时候却误当着他要走了,心中一急之下,她气恼地捶打魏九宏时的责骂声。
长篇大论后,觉得嘴干而抿唇喝茶的周培如同触电一般,怵然而顾。因为这声音正是他梦中回萦千百回,醒时犹自绕耳垂,虽只云山梦中听,窸窸窣窣魂相随的天籁之音。
下一刻,周培立刻见到自己十丈外那位正在挣扎的娇娃。
但见她:
丰唇不点自樱红,
峨眉毋剪柳叶横。
云鬓蓬松姣慵露。
病腮恰是春桃云。
彩袖摇摆如蝶舞,
窄腰慢拧飘红缨。
倘若露齿展颜笑,
百花羞闭胜春娆。
只为当年回眸顾,
自此轻狂梦回萦。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一刻,从小信奉男儿流血不流泪,踏上修仙大道后更是在诡异迥常经历锻造锤炼下历遍沧桑,坚如磐石的周培只觉得眼窝一酸之下,两行热泪不自然的流淌而下。
眼见优伶在魏九宏怀中争扎着要到自己这边来,周培原本的诸般计划筹谋,早已不在,眼前众多元婴修士的威压围困也已经置若罔闻。
“放开他,你这弃亲而逃的小子”。野兽一般的怒吼声中,周培已经消失在原地。
嘭,他所坐的那张太师椅和所以在的天笋峰山体岩石,在周培蹬足的后座巨力穿透辗压下砰然而爆,露出一个二三百长大的深坑。这时间,由于禁制被摧毁,整个虎威厅内的百戒大阵自主闪现运发起来。
下一时间点,贝子鸿形若鬼魅,势如山岳闪幻阻难处,虎威厅内再次传出一声物体剧烈碰撞而爆的声响。
周培从贝子鸿爆体的血雾中闪出后,猿臂轻伸,一把从魏九宏怀中抢过优伶的下一时间点,他立马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之下,已经自己暴露。
“阿培,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梦中吧”。优伶伸出如冰胜雪玉臂,用手指在周培的面颊上无规律的抚摸时,喃喃自语地道。
这时刻,周培那无与伦比的法阵天赋终于显露出来,只见他揽着优伶纤窄细腰,有如神助地在虎威厅内百戒大阵中凌虚穿梭,神态潇洒已及。听了优伶的话后,他心中感激喜悦之下,忽然抓住优伶皎玉一般的皓腕,往自己口中一送,即随用力咬合。
俗话说十指连心,优伶只觉得手指尖处剧疼难忍后,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伶儿,很疼吧,那就是真的了”。在刻不容缓间避开贝玉堂逍遥神游掌的同时,周培面期待之色地道。
“你是谁,怎么叫我伶儿的口吻和阿培一模一样,还这样无礼的搂着我,不可以的”。优伶蹙眉恼怒地道,却在这时刻露出了她那宜喜宜嗔宜风骚,魅生惑众神驰摇的真容。
也曾朝思或暮想,只在巫山梦中会的周培乍然再见优伶真容之际,脑中一片空白,法诀神通中断之时。
砰砰砰砰砰。
一连数十声巨响中。夹杂着周培的惨叫呕血,优伶的关切娇呼,以及贝玉岩的惊怒吼叫声。
却原来是周培失神之下,贝玉堂等四位贝氏家族元婴修士的法宝神通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位贝子鸿的嫡祖,元婴后期大圆满修士贝玉岩,心疼贝子鸿命丧周培之手,斩月神通全力激发之下,一轮轮虽然只有二三十丈大,中间藏着炫黑色山岳,轮廓清晰如实物皎洁的半弦银月,只在一个时间单位,就连连斩击了百余次。
以贝玉岩的元婴后期大圆满修为的实力,原本随意一击,这斩月神通所形成的月轮也应该有三四百丈大的,这时候因为虎威厅的空间之故,而被他压缩到只有只有二三十长大,但这时月轮所滋生的潮汐元力爆发之际,居然可以应时吞噬所占虚空,而且所过之处,毗邻区域的其他贝氏家族所激发的神通居然也因为元力被吞噬而闪烁溃散,就可看出其威能之一斑和贝玉岩还没有将这种大神通彻底掌控,或者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