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果然是用活体大荒鸟羽翎炼制而出的溯光扇,品质虽然不高,却正好适合我现在使用”。梦露说完后,也不见她抹去神魂印记和重新祭炼,就直接持扇对着被封禁的天桑木煽出。
溯光扇中一波五彩光晕符纹相混合状态的闪耀绽放之下,一片七八百丈之巨的巨扇虚影即刻成形而现,并且在再次闪耀出时空神通性质凸显的琉璃色符纹中溃散。就从巨扇不能幻显梦露称之为大荒鸟虚影就很明显地看出,梦露这时激发溯光扇的威能远远不及贝玉春先前的一扇之威。
贝玉春心中再次惊诧之际,双手食指相对逆转后,抖腕见娇吒道:“合卺,封禁”。
她这一全力激发之下,封禁之轮初始时并无异常,却在闪幻间传出一声明显是虫类的嗡鸣声后,整个天笋峰所在虚空都骤然见面成了那种长夜已尽,曦光未生的状态之中。下面正在涟漪中熔化的塑光结界,立时再次塑化停滞起来。
心中虽然知道自己的判定——对面女子是完全依仗那炫紫色晶球之威能才能夺取炼化自己溯光扇,先前一发已经是极限,想她一名假婴修士如何能真正激发这只威能极大的晶球,先前因该只是顺势而为地让此宝的威能自然宣泄罢了。但这名假婴修士居然能在十七八个月时间内盗取浑天两仪大阵七十二峰处的阵眼至宝,肯定是另有同伙,否则以她现在所能施展的假婴期修为神通,就是让她任意驰骋,没有二三十年时间,她也是不可能走遍整个大宛城的。
心中想着,贝玉春激发捩曦断机斩却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十指环扣,如挥琵琶般轮番点击而出后,贝玉春皓腕前伸,双拇指并列点捺击出。
一黑一白两道法诀相偕射出。
黑白两色符纹闪耀处,一柄十几丈长,一面漆黑如墨,相邻一面必定雪白胜雪的非刀非剑,非鞭非锏,横截面呈三个半菱形的三角怪刃,在旋转中对着玄紫色晶球激射而出。这断机斩虽然只有十几丈,但从其所过之处虚空尽皆生机断结,而形成一个十几丈粗的炫黑色,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气雾圈,就可知道这怪刃中的所蕴含的可怕威能。
“哎呦呦,你这女娃子,长得像我婆婆那样面慈目善,心肠却凭地歹毒,你这这似而非是的三元独灭斩,可是一门让人神魂俱散,丧失轮回资格的歹毒神通,就凭你长得像我婆婆,也不因该激发这种歹毒神通,我可不是怕你,是有事要做,失陪了”。梦露嘴中胡言乱语地扰乱贝玉春,实际上却狠狠地一催她从周培那里勒索的半成品化清逆元符和九星链。
贝玉春只气的浑身发抖,她至今仍然是身如完璧的处子之身,除了在三百年前因为小寰诀中结草衔环法则所需,用一缕元神和本命精元融入一荷三化莲内,培育出一具显灵分身随机传送出平山大国境内外,让其自行生化繁衍来借机融合时空的繁衍生化之道外,她并无一名直系血缘后裔。而且自己的这名显灵分身却诡异地被封印在大渊国一座无名山峰顶的天阳之笋内,幸亏自己及时赶至,虽然没能将分身从天阳之笋内救出,却顺应形势地凝结出了小寰诀中的另一种自己原本不敢想的大神通——春秋繁露的基石小寰孽芽。这名诡异女子如此信口雌黄地侮辱自己,显然是想让自己气恼之下,方寸大乱,她好趁机逃脱,自己绝对不能如她所愿。
在贝玉春全力激发之下,虚空中除了断机斩激荡而行所形成炫黑色死亡光圈登时粗大了二三倍外,竟然传出无数种凄惨的哭啼声,原本在耀日当空的环境下,这片区域分外明朗,生机勃勃的大景象也变得黄蒙蒙的行将下雨之哭天景色。
依仗半步化神修为和逍遥诀之利觉察出贝玉春激发神通时的波动,恰时赶出的贝玉堂,见此情景后如畏蛇蝎地在连连激发护甲中复又坠进天笋峰山体内,至于魏若冰等元婴修士则是直到此刻方式觉察出贝玉春激发神通的异象,堪堪做出反应。
几乎是在断机斩到达的同时,炫紫色晶球蒸发般地消失不见。
“还想逃,留下吧”。一股远比贝玉春强大的威压猛然爆发的同时,郭璐的声音和身形同时在天桑藤中并发闪现。
无数的星辰闪烁一般的十字光点,以郭璐为中心越空闪耀之下,一张与周培所激发的混元天网极为相似,却并非一层,而是数十层叠加在一起,只有二三千丈之巨的尘封列元网已经闪现成形,包裹梦露的紫极玄晶体,被迫从虚空中闪现,却是那种视尘封列元网如无物地在穿透而行。
“嘻嘻,好姐姐,我早就知道你躲在这天桑藤内,我现在可是为了我们的小男人在办事,你可别再捣乱,也别惊讶,这大周天星辰诀可是我们家族的传承神通,它所凝结的尘封列元网又怎能困的住我”。就在郭璐面露不信之色地准备追加法咒时,她的识海中却传进梦露那娇媚的传秘之声。
我们的小男人,难道这事与阿培有关,这死色鬼自己在这里卿卿我我,却让人在大宛城内大肆偷盗,待会非要揪着他的耳朵问个明白。
所谓白驹过隙转头空,就在郭璐惊讶思量之际,天笋峰顶的那株天桑藤已经在梦露与一群八荒精灵使者们共同施展摘星扭矩神通,偷盗而走,而这一次由于有强敌在侧,梦露他们没有再去种植代替天桑藤的灵物。
这其中的变化过程,就连身在其中的郭璐也没能觉察,更别说贝玉春和其他人了,但恰时揽着优伶窄腰闪出的周培,却凭借着与自己一群灵宠那种早已超出这一界认知范畴的紧密联系,清楚地知道他们组接成五行六合大阵后,凭借紫极之光先强行阻隔浑天两仪大阵元力的并发,随后却趁着浑天两仪大阵并发之势,在这一阻一迎的法阵元力骤变转换间见,将整株天桑藤盗走的全过程。而这一切都是以梦露此刻所散发蕴含的玄师尊气息为主而施展的。
“阿培,镇定,别让人看出这事与你有关”。就在周培意欲张口时,优伶悄然利用周易同参契传音道。
周培转眼看时,却见优伶已经施展千幻诀遮蔽了她的真容,周培内心愁然若怅之际,郭璐,贝玉春等人纷纷崔运神念探视过优伶后,心中俱是一震,居然真的痊愈了。
随后,贝玉堂,魏若冰等人也面露惊喜之色。
“师兄,松手,放开我”。优伶低声道。
“你,真,的,决,定,了,我,自,当,遵,从”。周培右臂力道一加,迫使优伶更近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优伶心中只想说,阿培,揽着我,别松手。面上却时郑重地点点头。
形势如此,周培内心虽然不愿,却也只能松开臂膀后对贝玉春道:“贝前辈,幸不辱命,优伶师妹已经基本上痊愈,但若想更进一步巩固和如果您放心的话,让优师妹跟我回去,我再为她炼制几炉聚元护心丹,效果会更好”。
“好,周大师,不愧被称为三万年来炼丹天赋之一之人,这环中都是一些炼丹师喜好之物,权当我贝氏家族的一点心意,这块连邬佩大师收好,日后若是需要查阅炼丹之道的典籍,可以随时凭借此牌出入我贝氏家族的沧月连环坞三次,至于炼制聚元护心丹,恰好是此次丹王大会的试验课目之一”。贝玉春欣喜地取出她准备好的一只储物环和一块血色枫叶形玉佩道。
“前辈谬赞,愧不敢当,真正称得上三万年来炼丹天赋第一的是我师尊优孟前辈,只可惜时不与他老人家,我的炼丹之道全是参阅他老人家修炼心得,才能勉有所成,与他老人家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另外,我炼制的聚元护心丹,可是与传统的聚元护心丹是有所不同的”。周培双手对天而揖,神色谨然地道。
优伶眼见周培如此尊崇父亲,不只是感动还是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
“既然如此,郭姐姐,能否应允周大师参加丹王大会”。贝玉春觉察出郭璐面带一丝不悦之色后道。
“小色鬼,要参加吗”。同一时间,周培混元宙内的天凰佩清鸣闪烁中,他的识海中传进郭璐的传音。
“璐儿,这种盛会当然要参加,那可是广增博闻的机缘”。周培不假思索地道。
“玉春妹妹的好意我们原不该回绝,但这小子当年突然离宗,让宗内诸多炼制事务停滞,外加我让其寻访之物一直没有回音,因此我想让他先回青莲峰述职,如果来得及就让他参加,不知妹妹可满意”。郭璐肃然地对贝玉春道。同时,她的另一个声音在周培识海中响起:“我这样处置,你满意吗,周大师”。
阿璐,你这明明是在耍我,周培心中嘀咕,却不敢如实传音给郭璐。
“既然郭姐姐说周大师要述职,我们只能翘首以待了”。贝玉春道,现在举办丹王大会的真正目的已经达成,周培参不参加丹王大会已经无关紧要。而贝玉堂等人则松了一口气,周培不参加丹王大会的话,贝玉堂和贝玉岩都有这能炼制出三四品玄丹的实力,这丹王的桂冠已经是囊之物了。
“还不过来跟我回去”。郭璐更是不愿多停留地对着周培道。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但不知怎的一见周培和优伶并肩而立时,那种自然和谐,相得益彰的气氛,让锅炉心中极为不爽。
“师妹,不要胡乱服用丹药,待我回去为你炼制一炉没有引源的聚元护心丹看看,最近也不宜闭关修炼,可以到你熟悉的地方畅游一番”。周培无奈之下,只能叮嘱优伶道。
即随他回过头对魏九宏道:“好好陪护你姐,我就饶了你那天偷袭我之事”。
“要你多嘴,缩回龟壳中去吧”。魏九宏心中一种不好的感觉频生之下,恶言相向地道。多年的习俗下,他这样说是,习惯性地注视着优伶,以防她又惩戒自己,却见优伶竟然没听见似的对周培道:“师兄拯救之恩,非我只言片语所能相谢的,这几块玉牌中记载的都是先父炼丹心得,能在师兄手中发扬光大,他老人家也足慰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