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这几天还是很愉快的。霍欲现在秉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有点焦虑,杨骏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抱负心那么强,没有工作会让人心里崩溃的。他也一定在回味以前叱咤风云,来去自如的零碎片段。野兽困在笼子里是为了破笼而出,一鸣惊人,吓你一跳。
不过他们两个是要先给我找工作。一整天了,像玩儿一样。黄昏的时候,我也的确是忍不住了:我膀胱发胀,想上厕所??????真的让他们两个很无语,杨骏手揣在兜里,秦远主动要给我找厕所。我用手指着面前挺高档的酒店说:我要在那里面上!秦远不放心我,我才不要理他,自顾自地跑进去。
下了一层楼梯,阴森森的,一个长得像农民工的干瘦男人在等电梯,我壮着胆子问厕所在哪,他也不回话,一个字也不说,向我走来,我还想再问,发现他越走越快,我转身就跑,那个恶心的中年男人居然在追我?!吓死掉了,一步三个楼梯,见到光明时,因为杨骏比秦远高,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杨骏,快速地回头,那个男人没跟上来,总算呼了一口气。我脸色估计因为害怕是惨白的,呼吸也不匀了,和他俩走近了,秦远问的是怎么这么快,我不希望给这两个男孩子惹来什么麻烦,打架也不可以,只是昂着头皱着眉说快走。秦远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快步地离开,我害怕别人为我受伤,自己也不值。
回到家吃过晚饭,才提了一下:今天外面上厕所的时候,我问路,一个中年男人就向我走来,我跑,他也跟着跑,把我吓坏了。秦远正在打游戏,估计没专心听,没说什么,我很失望。杨骏应该在为我担心吧,我就觉得他在担心,固执地觉得。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要断绝自己对杨骏的感情,一文不值,还恶心,我成了个什么了呀!?也没多少交集,就迷成这个样子,看来还是自己浮躁,他是霍欲的爱人啊,我真的可以去死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感情,我在努力地找工作。杨骏在考证,也算在为将来打基础,最游手好闲的就是我了,第二天我就凑合凑合地进了一家公司。薪资还不错,好的是我不用再怅然若失,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霍欲一直嘲笑我们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却恨不能拿块砖头拍醒她:我们这么努力,你居然拿我们比鸟?你有骨气,我让你‘死亦作鬼雄’!说是这么说,我还是尽可能给她做每一顿饭,她就要做妈妈了呀,我是不会忘了的。远大的希望造就伟大的人物,很显然,我就是那个奇女子:我的儿媳妇啊,我到底是做干妈还是做妈呢?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不过却真的想长睡不醒。
不知道是哪个名人说过,人的一生都是在转移分心。分什么的心?分孤独的心。人们读书,学习、结婚生子、工作都是在转移注意力。换言之,像我和杨骏这样的人是不是最孤独?落寞的人不会倾诉,积压在心也不会在意,累计下来的都是人生欠我们的。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可以进皇家商学院读书,而那些地方,我们努力一辈子都不见得进得去。什么人人生而平等全是屁话,人的价值不在生死未关的时候永远得不到比较,永远没法衡量。我也并非消极遁世,粗枝大叶,乐观向上的人不会有这种痛苦,相反我们比较容易受伤,敏感,自尊心强,渴望成功却骄傲自负。有些人没有灵魂,我们要比他们了解思想的高度,当然疲倦,甚而,忧心忡忡。
古来受过磨难的女子会比较知好歹。朱元璋的老婆马皇后就是榜样。吕后不愿嫁给刘邦的千金自是有她骄傲的资本,可以糟践别的嫔妃为“人彘”。我老是担心霍欲会步她的后尘,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