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后与卫老六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她与新帝珠胎暗结,如今已有一个月的身孕,本来她的月信一直都很准,偏偏这个月不对头,这才存了疑心,而后得到确却的喜讯,她是又惊又喜,她如今年近四十,也没指望还会有孩子傍身,可这孩子是个意外,给了她希望,她想留下来,可是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这才急急忙忙的和新皇商量着让她的侄女儿入宫,来个移花接木。(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她料到这会引发兄长们的怒气,这才赶出宫来了......
卫老六深深的看了卫太后一眼,是了,她也变了,也这般的自私自利了。
“你可知漪儿是个药罐子?这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你让她进宫不是让她去送死吗?既是药罐子又如何怀得子嗣?你当别人都没有脑子吗?”卫老六说得狠了,他是真的动了气了,气妹妹的不自爱,更气自己的无可奈何。
卫太后有多久没被人这般严厉的斥责过了?一时有些呆愣。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卫老六皱起了眉头,卫太后也有些惴惴不安,不是被人发现了吧?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露出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的脸,卫太后都有些反应不良。却见那人跪在了地上,冲着卫老六磕了几个头,“国舅爷,我知道我这么做有悖常理,可是我喜欢母后,望国舅爷不要怪罪母后,都是我的错。”
卫太后看着心疼,想伸手将他扶起来,却又碍于哥哥的目光不敢动弹。
卫老六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这件事之后,薛梨笙便被人盯上了。让薛梨笙代嫁,一举三得。既可以全了新皇的面子,又可以掩饰为太后与新皇之间的不伦之恋,更可以保护卫漪。谁让薛梨笙是个孤苦无意的孤女,谁让她身份卑贱在青楼卖艺,谁让她凑巧和卫漪生得三分相似。作为报酬,消了她的贱藉。待卫太后顺利产下孩子便寻个机会放她出宫。当然,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知道了皇家这么隐秘的事怎么可能还会留活口?可是你知道这个道理又怎么样,有能力抵抗吗?
薛梨笙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真的。可惜老天爷不乐意,呵呵。
薛梨笙喜静,自入了宫来,日日呆在自己的寝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是安分。卫太后见过她几次,确实是个安静本分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常常使人送些精贵的吃食与她,希望抵消自己的负疚感。
薛梨笙歪躺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柳条儿已经被调回她的身边,正专心致志的泡着花茶。月言和月帘远远地站着,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她们也大概摸清了薛姑娘的真实性子,嗯,有些懒散,喜好清淡素雅的物事儿,不要求多精贵,但求看得舒心就够了,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也不嘴碎,也不多事。怕是没有人会比她们二人过得更轻松的了吧。薛梨笙只亲近柳条儿,一开始月言和月帘是很不满的,后来尝过柳条儿的厨艺后便纷纷歇了近前侍候的心思,那手艺她们这辈子都是学不来的,也不愿意为着这么个不是正经的主子的主子去浪费那个心力。
嗯,说到底就是看不起薛梨笙的身份。
薛梨笙也不见怪,只作不知,却是把衷心护主柳条儿气得不轻,这卫家的人也太欺负人了。
薛梨笙入得宫来三个月有余,却是没几人能认得她的,可她又要装出怀了身孕的样子,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薛梨笙扶着腰,护着腹部,在月言和月帘前呼后唤,声势浩大的往御花园去了。这还是她自进了宫里头一遭出现在大家面前,还是这般高调的样子。
薛梨笙不止一次的后悔,这临时决定出的门怕是没碰上好日子。可惜,那都是后话了。
薛梨笙一行人杀到御花园时,皇帝正在给别国的王介绍本王朝的风土人情,一位极具异域特色的美人在一旁抚琴,好不惬意和谐。显得薛梨笙这一行人像个跳梁小丑,突兀逗趣的很。
皇帝大概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名义上的皇后,一时有些惊愕。他从未认真打量过薛梨笙的容颜,如今有些晃神,亏得薛梨笙身旁的月言和月帘眼尖,率先跪了下去,“奴婢不知陛下在此会客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平日里待在“凤仪阁”怕是闷得狠了,今日想出来散散心,未曾料到会惊了圣驾。”这话说的,责任全推到薛梨笙的身上去了。薛梨笙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辛屿稜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皇帝与皇后。唔,哪家的夫妻会这般生疏?他可没错漏皇帝在见到皇后时脸上露出的惊艳之色。再看看方才的架势,这皇后娘娘怕是有孕在身了吧?嗯,有古怪。唇角微微上扬,眸子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思量,这一趟微服私访来源新王朝来得值了。
一旁抚琴的女子止了琴声,瞥见自家主子跃跃欲试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主子诶,形象,形象。垂眸间不动声色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嗯,这源新王朝当真是有趣呢。
辛屿稜也没理会那尴尬的氛围,直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了,皇后娘娘怕是不久就能为您添个小皇子了。”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他方才注意看了一下,那皇后娘娘似乎并未真正怀孕。
皇帝干咳了一声,亲自将薛梨笙扶了过来,命人给石凳铺上软垫,一边温和道,“是啊,漪儿体质弱,能为孤王孕子实属不易,平日里不曾让她出得“凤仪阁”便是有这般顾虑在里头,不曾想反倒让漪儿觉得闷了。”不得不说这当皇帝的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这反应能力还真是快,表演的也很到位,就是薛梨笙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薛梨笙略微惊讶地看了皇帝一眼便垂下了眸子,柔柔道:“臣妾让陛下为难了。”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内疚,真真是我见犹怜。
辛屿稜看得起劲,可是这心里却有些不舒服,目光灼灼的看向薛梨笙,“皇后娘娘真是勤俭自持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薛梨笙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衣着甚是朴素。
皇帝面露不虞之色,这不是掉他的面子嘛?
薛梨笙微微蹙眉,斜扫了辛屿稜一眼,缓缓道,“非也,本宫不曾料到陛下与贵客在此会面,因而不曾身着凤袍。这在自己家中,难不成还要端着架子?那也太累人了。”
听得众人一阵恍惚。还从没人将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大院比成自己的家,月言和月帘直觉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位薛姑娘,头埋得很深。
便是皇帝也是心生震撼之意,家,他也可以有自己的家,不是吗?
辛屿稜看着薛梨笙的挑衅,竟然觉得很开心。忙敛了心神,自己怕是中了毒了吧?面色复杂的看着薛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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