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施药院,一处药庐,各处散座着因为战争而受伤和一些从西国流浪的灾民,在施药院小和尚们的扶持下,一一饮用了药汤以后,便躺下歇息了。“施药院大师,这位武士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的救了。”我在遇到山中鹿之介晕倒时便立即派手下前去求见这个施药院全宗大人。这个和尚倒也算是个秉持佛法之辈,见到有紧急伤员时便立即赶了过来,进行救治。只见这个大和尚的光头上溢出了许多汗珠,急切的说道“他伤的太重了,我已经把我能做到都做到尽力了,可是如果三天之内再得不到合理的理疗的话,他估计就……”什么,我仿佛来了一记晴天霹雳,难道我刚遇到这个山中之鹿,就要与他诀别了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难道我大哥就要这样离去吗?”旁边的一个一直默默无言的武士终于张开了嘴。
“除非……”“除非什么啊”“除非有我的恩师曲直濑道三能来医治,或许还能有五成把握……”一听还有把握,也不管几成了,只要有机会救活他就好。“那吾这就去请他过来……”我赶忙说道。“可是我的师傅最近在写他的《启迪集》,不要说忙于著书的他,便是闲时他也是不大接见外人的,尤其是武士……”说完便向我望去,“师傅云:武士充满着杀戮之气,与吾等悬壶济世之理不符……”本身希望我听到他的这番话会有所退缩,结果看到了我虎目中坚毅便停止了劝阻。
“汝将这副拜帖送到曲直濑大师,相信他一定会接受我的求见的。”我满怀信心的对浅野长政说道。“大人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听施药院大师说他的师傅可是相当厌恶武士的啊。”“所以我的拜帖上写的是鉴真禅师嫡系传徒鉴虎”“那主公您真的是鉴真圣师的嫡传弟子啊。”“那当然不是啊,就是为了让他见咱们而已。你快点把我的拜帖给我送过去,晚了鹿之介都没命了。”浅野长政麻溜的跑去曲直濑道三大师那里去了。
不出所料,拜帖刚刚送出,门僮立马跑了出来请我们几位进去了。关键还是药劲下的猛,这个曲直濑道三也是个佛门弟子,以他的德行在日本都可以和一休宗纯大师相媲美了。但目前看来还是有些迂腐,需要我这个跨时空来点播一二。“鉴真圣师十八代嫡传鉴虎拜见曲直濑入道道三大师”我毕恭毕敬的施着唐礼。道三一看到我这纯正的唐礼和复杂但不显得繁琐的举止,道三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了。“岂敢,岂敢,道三拜见鉴虎师叔祖。”不要疑惑,鉴真的嫡传不是说说而也不是靠血缘维系的而是鉴真当年三度日本时传过来的唐礼,除了鉴真的嫡传,恐怕是没有人能够学出这般模样吧。
“不知师叔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道三看我也不似有病在身的模样便疑惑道。“吾此番前来乃是为了消除你的心中魔障,以助汝早日踏上成为医圣的旅途。”我故作正经的蒙道。“师叔祖真乃神人也,小辈在此著书多日,却无所获,似度瓶颈之劫,还望师叔祖解答。”道三先毕恭毕敬的给我施了个礼,然后才敢这么说。“听闻施药院小僧说汝极度厌恶武士之道,却妄想悬壶济世,是也不是?”我故作叱咄状。
“小辈不敢称悬壶济世却也是救死扶伤,怎么师叔祖叱其为妄想呢?”道三小心谨慎道。“佛法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世界万物生而平等岂能以职业而分为三六九等。”“可是,可是身为武士以刀杀伐,以己命而祸他人之命,尊其主公之言而作无辜之杀戮……”“够了,迂腐,简直就是愚不可及,武士之杀戮,为顺天道,屠凶戮恶,虽有少数不法之徒,但其仍不失天道,吾辈顺应天道,谋求大道,岂可为小道而执迷……汝好生反思吧!”说完这话,我便拂袖而去。
是夜,灯火通明,曲直濑道三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