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果然在这里。”克里斯惊喜地看着迷宫王,说着还拿出了两柄卷轴。“你看你以前给我的卷轴,我还带着呢。”只不过这两柄卷轴此刻再也没有丝毫的异动,仿佛安详地睡着了一般。
迷宫王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克里斯在坐垫上坐下来,才说道,“六年时间,不知道谜剑卷轴上的剑术你练习地怎么样了。”
“到现在为之,也只达到了能够使出卷轴上第二招的水平而已。”克里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两个卷轴都是的。”
迷宫王点了点头,“不错,在所有修习谜剑的修习者当中,你算是不错的了。”
克里斯看着眼前这个黑发青年,六年时间音容无改,心知对方不是普通之辈,必是某种大能一般的存在。六年前,也就是克里斯九岁的那一年,某个平凡的夜晚,克里斯在半夜醒来。却发现窗前站着一个陌生的黑发青年,那青年丢给他两根装帧华美的卷轴,让他勤加修习,假如修炼有成的话,就到六年后九风城举办的试练中来找他。
“谜剑十字”和“谜剑回旋”是两个系列的剑招集锦,上面的招式按照由易至难的顺序排列。克里斯心知这是一个天大的机遇,想要紧紧抓住。可是即使是卷轴中最简单的招式,对于毫无基础的克里斯而言,也是天大的难题。然而一件更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克里斯发现自己居然偶尔可以梦见这位神秘的青年,特别是当他在武学上遇到疑惑或者困境的时候,他当天晚上一定会梦见他。只不过对方只会解答他有关武学的问题,其他的问题一概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来回答。
所以仔细说起来,虽然克里斯自己单方面把对方当作老师,但他们事实上只有过一面之缘。而这是克里斯第二次在现实中看见对方。
“那个,老师。”克里斯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迷宫,不过外面的人基本上都叫我迷宫王,你叫我迷宫王就好了。”迷宫王说道,“当然,假如你还是愿意叫我老师的话,我也不介意。”
克里斯的目光又转向了房间中另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黑袍鬼面人,“黑演王,真名就不说了,基本上没谁用那个称呼我。”黑演王低沉沙哑的声音一成不变。
迷宫王看着克里斯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搭在光洁棋盘上的左手食指敲了敲盘面,说道:“既然你顺利的履行了我们的约定,那么为师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首先,这次为师叫你来呢,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你完成转职。”迷宫王看着克里斯一脸疑惑的表情,“没错,完成转职,只不过不是像这片大陆上的魔法师、修士、玄士或者战士那样的垃圾职业。而是一个很特别的职业。”
“很特别的职业?”克里斯问道。
黑演王接着迷宫王的话说下去,“没错,这个特殊的职业就是——骑士。”
“骑士?”克里斯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有那样的职业吗?莫非是种是很稀有的职业,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呢?”
迷宫王继续说道,“不对,你完全误解了,不仅这颗星球上并没有哪怕一个骑士。就是这整个位面,也只不过堪堪两个骑士罢了。”
“就让我从我们自己开始解释好了。想必你也已经注意到了吧,我和黑演王的名号末尾都有个“王”字。这个“王”并不是代表凡间的政权,而是指世界之王,所谓规则或说法则。”
“规则?法则?”克里斯的兴趣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不明觉厉呀有木有!结果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屌吗,轻描淡写地说着“星球”“位面”什么的。
“没错,”迷宫王点了点头,“所有的生灵,不论动物、精神体、亡灵、电子生命、合成生命还是任何其他类别,最初都是在它们所处的位面或说宇宙中生活,一切行为都遵循着那个宇宙的法则。就好比你的故乡,没听说过有哪个物体违反万有引力定律吧。”
克里斯点了点头,但他忽然面色一僵,“等等,你说什么?万有引力定律?!你怎么会——”
迷宫王只是淡淡地摇了摇手,“你先别吵,听我把话讲完。刚刚说到,一切生灵都被位面本身的规则束缚着,然而一切终有例外。有极少生灵摆脱了位面规则的束缚,建立了只属于自己的规则。这种摆脱和建立可能只是部分地,但无论如何,这些历经千辛万苦建立自己规则的生灵,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他们自称是“王”或者“王者”。”
“每一个王本身都是一套规则,本身就自成一个世界。可以这么说,王者和原先就存在的宇宙是同等的存在,他们自身就是一个位面,甚至有可能更强,凌驾于一般的位面之上。这个他自身专属的规则,就是所谓“王道”即“王者的道路”或者“王者的道义”,每个王的王道都截然不同,这王道便是他们驰骋无数位面的根本,也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黑演王很是恰当的咳了一下,“你该说“我们”,而不是“他们”。”
迷宫王没理这家伙,继续说道,“所以说,这就是“王”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要说“骑士”了,这里的骑士不是指战场上的骑兵,而是指“王的骑士”。也就是王的行者,或者王的代言人。”
“毕竟王的疆域可能无限宽广,几个十几个位面都算是穷得揭不开锅的王了。但是王毕竟只有一个,而且这个王甚至有可能十分懒惰,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就像凡人中的昏君一样。”迷宫王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着某王,眼睛直瞟窗外远处。黑演王坐不住了,“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
“等等,”克里斯做出手势将两人止住,避免他们将话题往莫名其妙的地方无休止地扯远,“所以也就是说,骑士就是是王的走狗嘛。”
“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露骨的说法。”黑演王接过话茬,“骑士是王的代言人,帮助王者处理治理疆域,开疆扩土等等各种各样的琐碎事务,王则在自己的骑士身上留下力量之种,这样骑士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借用自己所效忠的王的力量。当然,也不会一下子就很逆天,这毕竟是个类似职业的东西,修炼也是很必要的。”
迷宫王双手环抱胸前,“所以说,骑士就是王的延伸。你不要以为骑士很多,拥有能够成为骑士资质的人可真的不好找。截至现在为之,整个位面之海上登记在册的,总共也就一亿多个骑士的样子吧。”
“一亿?你跟我说不多?!”假如克里斯此刻口中有饭的话,他一定已经喷了迷宫王一脸了。
“呐,这就是你不懂了吧。”迷宫王摇了摇头,“这世间大大小小的位面何止十亿百亿,像一些在位面之海中比较偏远贫瘠的小位面,根本就一个骑士都没有。迄今为止,已知的王者一共一千零四十二个,一亿骑士平均下来,每个王者也就十万左右。要知道,十万对于一个领土动辄成百上千位面的王者来说,是个太小的数目了。”
“这,这么厉害呀,”克里斯一下子又觉得骑士是个太逆天的职业了,但他又有些犹豫,“可是,我资质平平,修炼起来即使在这九风城中也排不进前十,我真有成为骑士的潜质吗?”要知道,按照迷宫的话说来,一个宇宙都出不了一个骑士。天呐!这可不是一个村一个镇,甚至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星球,一个宇宙是什么概念?克里斯觉得自己光是理解这个都很难了。自己真的有着成为骑士的潜力吗?
“修炼天才多如狗,可是有什么用呢,成为骑士不看这个。”迷宫王说道,“成为骑士最大的难关是要和自己的王者的王道契合,王道是一种规则,也是一种精神,一种思想。每一个王者都是有了莫大的觉悟才突破位面的束缚,成就自己的王道,而作为骑士,虽然可能不能做到和王者一样的地步,甚至可能千分之一都做不到,但最起码也要比较靠近才行。毕竟骑士要贯彻王的王道,自己无法理解地话,也就无法借用王者的力量,代言也就无从说起了。”
“哦,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明白了,”克里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那这个王,怎么和我认知中的神明差不多。那圣白教的女神好像也曾经是领悟了天地间的法则,才点燃神火的,圣白教的圣职者也向女神借取神圣之力,这好像没什么区别呀。”
“区别大了,”迷宫王疲惫的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在很久以前王和神之间还进行过一场惊天圣战,之所以进行战争,说到底还是是因为王和神之间力量的天生敌对。”
“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神的道路是逐渐学习和领悟位面本身的规则,改变自己来适应位面的规则,他们的力量都是像整个外界借取的。操控自然的把戏也是得到位面本源认可之后被授予的。所以说神是依附于位面规则的,位面原本的规则是他们存在的基石。而王的力量则是由内而外的,他们,哦不对,我们本身就是巨大的源泉,在征服一个位面之后,我们往往喜欢修改原本的位面规则,位面本源本身也将失去自主性。所以在进行位面战争的时候,王者往往会遇到比其他征服者更大的阻力,因为不单单位面原本的生灵恐惧我们,神明乃至位面本源都对我们有着深刻的恐惧。”
“这样解释一番,你懂了吗?”黑演王看着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