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无可救药(1 / 1)

其实在往内走时,简单就习惯性的开始观察四周,这是自身的一种敏锐性,到了一个陌生地方会起防范意识。她有注意到顾彤彤走进院内第一眼飘的是左手边的一个房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安旻锋应该是在那里。

而原如领的这间是正门进内并无拐弯的,显然这是屋子的正室。那里头住的人是谁不言自明。门推开后,她不由自主往内看去,当门而见一个老妇背对着这边,发丝花白光洁梳理在脑后,青衣花底裙,有着说不出的神秘与寂寥。

是的,寂寥,这是简单第一眼看到原慧时的感觉。屋内的摆设要比外面精致许多,即使那些红木的家具看着很多年了,但却保存得很好,依旧光亮如新。当原慧回过身来时,简单的目光微闪,她看到了那被老太太隐藏在后的是一张陈旧的照片。

“阿如,你带彤彤先出去。”

顾彤彤担忧地看了眼简单,但却不得不退出了门外。

门在身后被关上,简单唇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下,她也正有此意与老太太单独谈谈。

从她的视觉来看,原慧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谈不上惊喜,也谈不上冷漠,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乎要把她脸上看出个洞来。好一会儿,原慧才怔忡着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不是,她不是,一点都不像”

简单终于明白她在看什么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离原慧近了些,轻声道:“我妈妈叫原欣,我叫原玥,我该叫你一声外婆,对吗?”既然人走进了这里,不妨就开门见山些,省去一些猜忌。

哪知原慧突然大喝:“你胡说!”她回身一把从墙上把照片揭了下来,伸到简单面前:“你看看,这是小欣,她的眉眼五官与我长得极像,你有哪处像她?你根本就不是小欣的女儿!”

“那怎么解释我身上的原家血呢?”简单没有低头去看照片,而是直直看进她眼里。照片刚才飞掠了一眼,她其实已经看清里面是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而她的身旁挨着的就是面前这个老太太。她微笑不变地说:“相信凭你的能力,应该已经感应到我身上的血了吧。”否则又何必把她带过来见她,而且据那时白青山说,原家血也分几等,原慧这一支就是最纯正的。不管心术有没有消失,原家脉系之间的感应会依然存在。

原慧冷哼一声,突然一掌拍在了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说!是不是你害了小欣或者是小欣的女儿,然后把她的血过到你身上了?就像外面那在听壁脚的顾彤彤一般!”

门外顿时传来“噗通”摔倒声,简单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是彤彤担心自己不敢走远,但却被老太太给发现了。她飘了眼那红木桌,很扎实的一张桌子,不由想这老太太的脾气也委实火爆了些,这么一重拍,她都有些为她觉得疼。

但为什么她与妈妈长得没有一分相似,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得通的。想了想,她伸出自己的胳膊道:“你若懂医的话,就搭下脉吧,探一下就知道了。”

原慧眼产生疑虑,当她的手指果真搭上来时,简单忍不住瑟缩了下,因为那指尖冰得令人寒颤。低头去看那手,骨节都已经凸出在外,皮包骨不外如此,其实她整个人都是这样,除了眼神凌厉外,确确实实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清楚看到原慧眼出现震惊,失声而呼:“蛊王!?”

简单见此就知自己赌对了,一个老太太能够做到原安两家的最能说话的人,除了资历老外,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就像白青山一样,他能够取代白家兄弟做族长,凭的不仅是资历,还有蛊医的本事。而原家与白家做了死对头这么多年,老太太又岂会不知蛊王的存在?

一年前,白青山死,包括有关她“死讯”这件事,想必原家人早已得知,而彤彤定也讲了与她相关的事,所以,蛊王在她身上这一事老太太定然是知道的。这就是证明她是原玥最有力的证据了。

原慧却问:“为何只有蛊王的气息,却觉察不到实体呢?”

“因为,它与我的血融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原慧不敢置信,她那严整到无一丝变化的脸,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原白两家从来都是至死方休的,怎么可能两者能兼容?”

简单轻叹,“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蛊王,也再没有白家蛊,因为蛊王被原家血融化了。其实,原老太太,冤冤相报何时了,白家再不是原家的噩梦,你们可以解放了。”不用再躲在这一方天地里,也不用依附着安家的护卫,更可以结束原家女人的悲剧生涯。如果婚姻是以这种家族式的结合,那何来谈爱?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自己的外婆,可是却依然唤她原老太太,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会因为血缘就拉近。再说,她接不接受自己还是未知数。

出乎意料的,原慧下一句却问:“你妈呢?她为什么没回来?不敢回来?哼,让个黄毛丫头来找我,你回去告诉她,有本事她这辈子都别回原家!”

简单忽然心生出万种悲悯,一个看似坚硬冷漠的老太太,其实话字里行间都是对女儿的期盼。可是她接下来要告诉她的,却是一个可能致命的打击。

“妈妈不是不想回来,她回不来了。”

原慧一愣,手撑在了桌上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回不来了?”

简单直直看进她眼里,心闪过了悟,却更加觉得难过。其实原慧是有感觉到妈妈不在吧,可是她却想由她的口来推翻这个猜测,突然觉得她回到原家寨这个决定有些残忍,如果她不回来,可能原慧会一直怀揣着希望想念妈妈。

但是,“妈妈在一年前死了,这是她的骨灰,我把它带来了。”提起手的袋子,轻轻放在桌上,解开布袋后,露出了里面的黑木骨灰盒。此时原慧的神情,简单看了觉得不忍,那悲恸的眼隐含着泪花,而每一分乃至每一丝的皱纹都在龟裂开来,颤抖的不只是手,而是整个身体,可是她却伸不出手来摸一下骨灰盒。

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妈妈离开时她也是那种万念俱灰到心伤不已。唯有心叹息,默默等待,此时再多的安慰也无用,因为谁都没有办法去代替她忍受这失去亲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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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爵远远凝目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屋舍,心有个声音在说:单单,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阿爵,前面就是原家寨了,我们快进去吧。”白晴微喘着气说。身旁的容尊神色里尽是忧虑,晴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跋山涉水对她来说超负荷。

容爵回过头淡声道:“你们就到这里吧,不用进去了。”

白晴一惊:“阿爵,我们……”

“当初是你和白胜一起把原欣带出原家的,现在她死了,你进去只会引起原家人对你的仇恨,尤其是那原欣的母亲。原家不比白家,越多人进去反而不好,你跟爸就在之前的普罗镇上等我。”容爵神色极其寡淡,但分析却是条理清晰。

容尊此时也劝:“晴,阿爵说得有道理。这回我们也不能再犯一年前全军覆没的错误,那普罗镇离原家寨不过两三里的路,若真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可以里应外合去救人。”

这一趟,容爵让路东把所有的兄弟都带过来了,甚至还找人联系了当地的刑警,身上安装了通讯器等配件,他走进原家寨的一举一动都将会传到外界,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或者他发出警报,外面潜伏的人就会立即冲进去。

从镇上得到的线索,已经可以确定简单是进了那里面,而且她先到了三天。为这三天他懊恼不已,因为就算他立即猜出她的去处,也马上去找母亲带路进原家寨,可毕竟时隔近三十年,原路有了很大的变化,白晴只能依着记忆去寻路。为此,他晚到了三天。

三天,会发生许多未知的事,焦虑万分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可是他却有种直觉,她还安好在那里面。可能是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牵绊以及血的融合。

关于失忆又恢复记忆这件事,母亲白晴给出的推断是,可能那最后一晚的蛊药他没喝,可能是简单的气息唤醒了那沉睡的记忆,也可能是他们在机场上相爱相杀血吻的融合。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坚信一件事,哪怕没有这许多可能,他都会记起简单的。

因为无论是有记忆还是没记忆,他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愤怒是爱,不甘是爱,疯狂是爱,痛苦亦是爱,对她的爱,早就融在骨血里。

毫不迟疑的,容爵向前迈步,往原家寨靠近,往简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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