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一面吧,有事情对你说!”欧阳邪平静的说道。
“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清脆冷漠的女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确定不见面吗?”欧阳邪冷冽的说道。
“确定!”对方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会后悔!”欧阳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面容憔悴的女孩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泪水溢出眼眶,“对不起,小邪!”
————
赵信己走出办公室,才七点钟,打电话给方倩月,却没有人接,便去图书馆。
这段时间,赵信己恐怕在图书馆待的时间最长,他就像一块海绵,竭尽所能的吸收一切不懂的知识。
学期已过一半,图书馆的人越发的多了,忙着期末考试的,忙着考研的,忙着考公务员的
…………
赵信己意犹未尽的走出图书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路上思考着权力意志上所讲解的内容,遐想万千。
如果现在问赵信己最想要什么,他肯定会说有大把的钞票,衣锦还乡,去看望已经逝世的九爷。
想到九爷,赵信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古家的女人,古纸鸢!那个让自己产生自卑感的女人!她口中的老爷子似乎知道关于九爷的一切,甚至连那个混账父亲的事情都知道。
宿舍,三个人都在,吕杰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打得火热,三天两头就往外跑。今天居然在宿舍,倒是有些奇怪。
四个人的宿舍,除了赵信己,梁等天,欧阳邪,吕杰三个人似乎都有一定的背景势力,小说中才出现的场景赵信己却真实感受到了。不过几人关系不错,网上传闻的官二代富二代如何嚣张跋扈,如何气焰嚣张,赵信己虽不否认,却也不会这样认为。至少他认识的古明楼,李修戈,欧阳邪,甚至梁等天等人,没有一个人嚣张跋扈,难道他们的背景不够深厚?
赵信己摇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只能说他们都非常低调,甚至是低调到与常人无异。
“明天带我去古家如何?”赵信己看向梁等天,询问道。
梁等天神情一怔,道:“明天就去?”
赵信己点点头。
“你去古家做什么?”玩着电脑的欧阳邪不解的问道。
“有点私事!”赵信己坐在床上,平静的说道。
“你认识古纸鸢吗?”欧阳邪突然开口问道。
“知道,不能算认识!你找她有事?”
欧阳邪沉默的点点头,道:“算是吧!明天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你们都不去上课?”吕杰诧异的问道。
…………
次日中午,一辆大众的越野车上,欧阳邪开着车,梁等天坐在副驾驶,赵信己坐在后排。
一路无话,赵信己想着九爷到底有怎么样的身世,那个混账父亲又为何抛弃自己三兄弟?
欧阳邪面色难看,梁等天沉默,车辆就这样狂飙向古家大宅。
很难想象古家这样的大家族会坐落在这样的地方,就像北京的四合院,只是大门上书——‘古家’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赵信己抬头看着大门,伫立不动,怔怔出神。
“愣什么呢?走吧!”梁等天说道。
赵信己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有些感叹,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家?
梁等天走在前面,礼貌的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子就打开了大门。
说明来意,管家就带着几人向内走去。
一间古色俱香的客厅里,管家安排几人坐下,又吩咐佣人端上茶水,这才去请古家老爷子。
“古家,到底如何?”赵信己问道。
梁等天看了看他,解释道:“南京有四大家族,人所皆知,古家就是其中之一,从古家老爷子到古纸鸢,除了古纸鸢没有从政,其余人,或是政客,或是军官,或是富贾一方,其势力盘根错节,可以说是南京一颗茁壮的大树,多少人想攀附而不得。”
“你们家也不错哦,就不能说说其余三家?”欧阳邪笑道。
梁等天微微意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另外三大家族分别是李家,宋家,梁家。宋家家我不怎么熟,不过这几家的年轻一代中,要数李修戈和古明楼最有出息,古纸鸢算是一个异类!”
“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作风,谁是异类啊?”平淡的声音传来,古纸鸢踏步走进客厅。
一身正式的职业西装,前凸后翘,青丝披散脑后,女神范显露无疑。
“梁等天,欧阳邪,赵信己?”古纸鸢逐一叫道。也没有坐下,直直的站在那里,无暇的面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纸鸢姐,这个,我正在说你的惊天之举,可没有说坏话。”梁等天尴尬的笑道,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躯。
“是吗?说来听听?”古纸鸢放下公文包,坐在椅子上,看向梁等天。
“我说纸鸢姐十四岁就考入北大,然后用两年的时间完成学业,又赴美国留学,取得多项荣誉证书,如今学成归来,简直就是我们年青一代的楷模,也算是一个异类,我可没有说你坏话。”梁等天一口气说完,看向古纸鸢。
赵信己惊讶的看了看古纸鸢。欧阳邪也是如此,梁等天虽然说得极为夸大,可是古纸鸢却没有觉得不妥,一切都是真的?
正在这时,刚才的管家去而复返,道:“谁是赵信己?请随我前去!”又看向古纸鸢,“小姐,你回来啦!”
古纸鸢轻轻点头。
赵信己起身,道:“我是。”
管家对着古纸鸢微微一礼,继而看向赵信己,笑道:“请随我来吧!”
赵信己稍微靠后一些,紧随管家而去。
“大叔,您怎么称呼?”赵信己问道。
“他们都叫我王叔!”老人家回答道。又看了看赵信己,笑道:“老爷子许久不见外人了,你算是第一个!”
大概一分钟的路程,赵信己就到了,王叔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转身走了。
赵信己放轻脚步,踏向里屋。
一张书桌,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山水图。一张太师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闭目养神。简单到简朴,整个房间给人一股子自然舒适的感觉。
赵信己站在门口,没有继续走向前,停在那里,尊敬的说道:“赵信己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
老人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他,赵信己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自若。
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十分钟,
老人小憩一会,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抬头,就看到了赵信己,像一根标杆似的站立在门口。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人老了,稍微动一下就想睡觉,你是赵信己吧,过来坐吧!”
赵信己这才走到书桌前,在木凳上坐下,笑道:“九爷生前也喜欢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虽是笑语,眼中却有一股落寞。
老人微微一叹,道:“当年的故人已经没有几个在世了,有时回忆起来,都觉得太遥远了!”
“九爷在赵家村待了近二十年,最终选择在那里辞世,作为晚辈,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是我之过失,可是对于九爷的生平,我还是想知道一二。”赵信己看向老人,轻声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赵信己恍惚的认为躺在太师椅上的人就是九爷。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老人问道,和蔼可亲的模样。
九爷就像赵家村的老人一样,与世无争,蔡军成虽然笑容可掬,和蔼慈祥,但是多了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而面前的老人却让赵信己觉得与九爷无异,丝毫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平淡归真!’
“那个混账父亲的事情不知道也罢。”赵信己冷声道。
“呵!”老人轻轻的笑了,脸上的肌肉因为笑意而皱了起来。
“九爷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你父母去哪了你知道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知道多少?”老人问道。
“我不知道!”赵信己摇摇头,有些失落。
“你的九爷,名叫魏无闲,北京人,魏家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惜因为与林家的争斗中被别人算计,垮台了,已经风光了一辈子,却在年近六十被别人弄垮了?最后艰难离开京城,最终选择在云贵高原落居,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你两岁时我去过一次,在那之后再没有去过。”老人慢慢说道,语气中有着一股愤怒,也有着一股无奈,还有些遗憾。
赵信己静静的听着,双拳紧紧的握住,放在双腿上,内心起伏不定。轻声道:“我们又怎么会和九爷在一起呢?”
老人起身对着门外的佣人吩咐了一下,继而回到太师椅上,这才说道:“这件事就要说道你父亲了,你想听吗?”
赵信己点点头,尽管心里怨恨他,可是赵信己还是希望弄明白当年发生了何事。
“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听明楼说过,你还有一个哥哥,身高两米左右,你父亲也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一身武艺罕有对手,当年魏无闲出事,原本必死无疑,你父亲却硬生生将他从阎罗殿拉了回来,京都党派林立,斗争复杂繁多,更何况人情冷暖,魏家垮台,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你父亲当时作为京都的大红人,却是力排众议,用自己的一生换取了魏无闲的后半辈子,所有人都觉得他傻,他却只说了一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呵呵,了不起的人啊!随后,他就将你们兄弟三人托付给了魏无闲,从此杳无音讯!”老人缓缓道来。
赵信己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那个混账父亲有这么伟大吗?他有那个能耐吗?独自抗下所有?他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