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面烟雾迷漫、光线昏暗,吆喝声此起彼落。那少年四人转悠了一圈,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冷傲的神色。赌场里一掌柜模样的人,从他们一行一进来并开始留意他们了,他是老油条,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他一看这几个少年并知道不是普通人,于是,他凑到那几人面前。
“里面有雅座,几位小哥可有兴趣进去看看?”掌柜满脸堆笑。
那少年点头,掌柜哈腰在前带路,他们绕过大厅的屏风,屏风后面有一个小门,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左右把守。见掌柜领人进来并弓身推开那门让他们几人进去,胡翼飞紧跟在他们几人身后。彪形大汉瞥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也让他进去了。
进得里面,和外面却是天壤之别。这里面没有了烟雾,灯光通明,人声也不似外面般嘈杂。进去之后并有几名侍女举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半屈膝盖侍候,等他们擦拭完脸和手之后,那掌柜依旧满脸堆笑道:“各位小哥请尽兴,小老儿告退。”
那少年摆了摆手,并没有正眼去瞧他。掌柜退了出去。
胡翼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那掌柜以为他是这群少年的跟班,少年他们则以为他是赌场里面的伙计,总之没有人太在意他的存在。
这个所谓的“雅座”和外面一样宽敞,只是摆放的桌椅高档了许多,也少了许多。
外面都是直接押碎银,而这里面则是换筹码,一个筹码一百两。那些少年一人换了二十个筹码,胡翼飞在那伙计鄙夷的眼光下搜遍全身勉强换了一个筹码。
这时,那少年几人在一张赌牌九的桌子前停留了下来,胡翼飞跟在他们身后,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又不好意思问别人,所以只能傻傻地看着了。
那少年几人玩了十几把,有的输了,有的赢。赢了的继续在玩,输了的并辗转到另外一些桌去玩其它的了,那锦衣少年输了,并换到了另外一个桌,这个桌是赌单双,就是用一个大盅往一大堆石头上随意罩下去,然后猜被罩在里面石头是单数还是双数。桌子左右各有一个大大的“单”和“双”字,猜单的就押“单”字上,猜双的就押“双”字上。
胡翼飞一看这个简单,他一下子就看明白规则了,那锦衣少年在这桌又玩了几把,眼看手上的筹码只剩下五个了,并又打算换到别的桌去,这时,跟在少年身后的胡翼飞凑在那少年耳边低声道:“这把押双!”
那少年回头打量了一下胡翼飞,心想,这不是刚刚一起跟进来的赌场伙计吗?因为一直未见他押注,只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悠,所以更加以为他是赌场伙计。
正在那少年犹豫之际,胡翼飞已将自己手里唯一的一个筹码抛到了“双”字上。
那少年想了想,将手中所剩的那五个筹码也都放在了“双”字上。
赌场伙计揭开大盅,用一根木棍将石块四个一组,四个一组地往另外边拨,等拨到只剩下两块石头时并停了下来,嘴里吆喝着:“双”。另一名伙计并开始收赔桌上的筹码。
胡翼飞拿到了两个筹码,那少年虽然还是一副冰冷的面孔,但嘴角间不由自主地有了些许笑意。很快下一轮又开始了,胡翼飞又低声道:“还是双。”说完把两个筹码放在了“双”字上。
少年这次毫不犹豫地也把手上所有的筹码押在了“双”字上。
果然还是双!
如此这般胡翼飞说什么那少年并和他一起押什么,他们一共押了五把,胡翼飞原来的一个筹码已经变成了三十二个了,而那少年的五个筹码更是变成了一百六十个。
而整桌的人都看出了端倪,都纷纷跟着他们押注,还有其他桌不少人也围了过来,那俩伙计额头更是冷汗涔涔直流。一名伙计向另一名打了一个眼色,另一名伙计并飞速地赶去了外面。
而此时那少年转身拍了拍胡翼飞的肩膀,望着他笑了笑,侧头朝那伙计道:“伙计,结账。”
胡翼飞也跟着道:“我也结账。”
那掌柜依旧满脸堆着笑,依旧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了过来,将少年和胡翼飞请进了另外一个小房间里。道了一声稍等之后并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手里攥着一沓银票进来,那掌柜将一大一小两沓银票分别递给了那少年和胡翼飞道:“这是一万六千两和三千二百两,请二位清点。”
那少年和胡翼飞分别将银票揣进怀里,那少年道:“不用点了。”
“另外,这里是一万两,还请二位笑纳。”那掌柜又递上一沓银票道。
那少年怔了怔道:“什么意思?”
“是老小儿孝敬的,恕老小儿有眼不识真人。”
那少年望了一眼胡翼飞对那掌柜道:“银子你收回去,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
“谢谢!还望二位少爷日后高抬贵手,放小老儿一马。”
“放心吧!”少年不耐烦地道。
迎仙楼是万象城里最好的酒楼,来酒楼消费的非富即贵,而今天来消费的人却被门口的伙计给挡了回去,伙计低眉迎笑,对所有来消费的客人道:“对不起,今天小店已经被人包了,请改天再来捧场。”
迎仙楼最高档的雅间里几名少年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云山雾罩地吹着牛,胡翼飞已经和他们互相认识了,那锦衣少年是木王府的小王爷名叫木青松,其他三人也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少爷,胡翼飞没喝过酒,此时感觉头晕脑胀,哪里还记得谁是谁。
酒楼是个最容易快速熟络感情的地方,几个并不是很熟的朋友如果一起去酒楼喝过一次大酒,并且都喝大了,那很快就能够兄弟长兄弟短地打成一片了。只是等酒醒之后还记不记得谁是谁?那就难说了!
胡翼飞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趁着几人都在兴头上,胡翼飞并提出想让木青松带他到朱宅看一眼妖兽,长长见识。木青松一口并答应了,拍着胸脯说:“小事一件,包在我身上”。
几人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来到了城南朱家,朱家家丁见是小王爷木青松,赶忙迎上去搀扶,到得大门口几名家丁发现多了一个陌生的胡翼飞,家丁并向胡翼飞询问道:“不知这位是哪家公子?可有请帖?”
木青松跨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扇在那家丁脸上道:“我堂堂木小王爷的朋友还需要请帖吗?”
那家丁被打得跌了一个跄踉,再也不敢拦阻,但是又不敢私自放行,并和另一名家丁交待了几句,自己飞跑进去禀报。
不到一柱香,朱暮白并箭步如飞般地赶了出来,连连向小王爷木青松道歉,同时命家丁将一行人迎入宅院上等厢房内。朱暮白望着他们进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在他看来那位被木青松带来的少年没有一点元力,定然也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哥,并吩咐家丁道:“他们要做什么就由着他们去就好,木王府我们得罪不起,知道吗?”
“是。”家丁应允道。
胡翼飞跟随他们身后,趁着他们几个不注意的时候,将早前配好的解酒药丸偷偷地服下,过了一柱香时间并感觉清醒了许多,他装作左摇右摆地赶上木青松,勾搭着他的肩道:“木小王爷果然神通广大,方才为小弟出手教训那小斯,当真是威风凛凛,小弟佩服的紧!就连那什么朱家少爷对小王爷您也是百依百顺。”
木青松嗤之以鼻说道:“就他们?在小爷看来就是个屁都不如的东西。”
“那是,那是。就他们那什么破妖兽,当个宝似的,小王爷您根本不放在眼里。”胡翼飞随声附和。
“走,哥带你去见识见识那妖兽!”木青松被胡翼飞这么一阵吹捧,加上酒精挥发的作用,早已飘飘然了。
被胡翼飞一提醒,木青松倒想起了应诺胡翼飞带他去见识妖兽的事了。于是并与胡翼飞两人往宅院最后面的后山走去,那其余三名富家少年喝的太大,而且他们早就去瞧过那妖兽了,并不稀罕再去看了,于是并和他俩分道回去厢房而去了,后山是一面绝壁,陡峭,犹如刀削,朱宅后院的围墙足有十来米高,直接连接到了山脚的绝壁上,与绝壁相连成一片。山脚下有一个大山洞。山洞口把守着两名家丁,洞内灯火通明,甚是宽阔。
“什么人?”那家丁见有两人跌跌撞撞地过来,并大声喝问。
木青松并不回话,依旧和胡翼飞搭着肩膀相互搀扶着往山洞走。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回话,我们可要不客气了!”另一名家丁右手紧握刀柄喝斥。
这时木青松和胡翼飞已经步履蹒跚地到了近前,一名家丁眼尖,认出了小王爷木青松,赶忙跑步向前搀扶,口中啊哈有声地说道:“哟!这不是木小王爷吗?刚刚我俩有眼无珠,还望小王爷恕罪!”
木青松本想给他两一耳光,听那家丁如此说,并压下了怒火没有发作了,拍着那名家丁的肩说道:“你小子有点机灵劲,不错,本小王带兄弟过来瞧瞧那妖兽。”
那家丁道:“可以,可以,您尽管看并是。”
胡翼飞听他这么说,并抬腿往里面走,那家丁见状,伸手拦在胡翼飞面前道:“爷,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何?”
“洞口被我们四位老爷合力加了结印,不懂口诀和秘法是进不去的,就连我们想进去也是不能的。”那家丁回答道。
胡翼飞抬头往里面打探,洞穴实在太大,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事物,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铁笼中有一个里面关着一个人,甚至连轮廓都看不清,胡翼飞连连摇头道:“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