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旭日攀上山头,将光辉洒向大地。
胡顺生已经打猎回来,黎明前是打猎最好的时光,通常胡顺生都会在太阳还没出来前去打猎,太阳出来后并回来了,此时他已经烙好了烙饼,熬好了米粥,这就是他们的早餐。
他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昨夜妻子肖翠花服用过儿子胡翼飞配制的药之后,一整夜仅咳嗽了几声,这是一年多来第一次,以前他也请过不少大夫前来给肖翠花诊治过,也服用过不少的药,但是始终不见好转的迹象,没想到仅仅服用了一次儿子配制的药就好了大半。胡顺生打心眼地高兴。感觉生活总算有了盼头。
此时胡翼飞也已经起床,他洗漱完,去里屋看望了母亲肖翠花,肖翠花气色好了很多,见到胡翼飞进来并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儿子有这么好的医术,她不再担心把病传染给他了,一年多了,终于可以再次拉着胡翼飞的手说话,对她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胡顺生见胡翼飞从肖翠花屋里出来,赶忙招呼他吃早餐。
这就是一个普通猎户人家一天的开始。
吃完早餐后胡顺生并把打到的猎物提到附近的村庄去售卖了,山下的十几个村庄他一般都每隔三五天去售卖一次,因为除了几个大户人家,其他的村民很少购买他的猎物,大多数的穷人家都会自己上山打猎,他们没有钱、也不需要向他购买。
胡翼飞坐在茅屋前的台阶上思索着怎么挣钱的事,他以前从来不需要想这种问题,现在眼见这个穷困潦倒的家仅靠胡顺生打猎为生,他也想为这个家分担一些,能让这个家过的好一点。
“二哥,那个傻瓜在那里。”胡翼飞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
胡翼飞循声望去,只见蜿蜒曲折的上山小道上,两条人影正朝茅屋方向而来。走在前面的正是胖子胡汉文,紧随其后的并是胡汉文的二哥胡汉武。
在这个躯体的记忆里,这胡汉武虽然不像胡汉文一样经常欺负胡聪和陈河,但其实他为人更阴险狠毒,而且睚眦必报。他已经达到乘武二重品阶,是整个青石村中排名第二的武者,排名第一的是马耀武,据说已经达到了乘武三重,他二人被称为“青石双武”。
胡汉武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胡翼飞,随后仰着高傲的头望向茅屋顶,若是平时他根本不会去理会眼前的这个傻子胡聪的,在他眼里,胡聪就是一只蝼蚁,他连踩上一脚的兴趣都没有,让他来教训这种傻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这一次实在是经不住弟弟胡汉文苦苦地哀求,才勉强愿意亲自跑到这荒山上来找胡翼飞。
“傻瓜,你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地趴在地上给我磕上三个响头,本少爷今天并饶了你。”胡汉文叉着腰趾高气昂地对胡翼飞说道。他二哥胡汉武可是乘武二重,收拾这个傻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胡翼飞通过昨晚的修炼,也想找个人练练手,见这号称青石村第二的胡汉武前来,虽然心里没什么底,但既然挑衅上门,也只能应战,大不了就是被痛打一顿了,反正看这架势,他们也没打算轻易地放过他。
胡翼飞站起来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说道:“怎么?昨天还嫌人丢的不够?今天带上你这二哥一起来丢人现眼来了?”
胡翼飞两世为人,此时三魂归位,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呆愣的少年,已然恢复了前世玄界武圣的气势,眼神中充满了坚毅、自信。
胡汉武听到胡翼飞的话,原本高傲的脸上,此时已然因愤怒而阴沉了下来。双目中爆射出凛人的杀意。他本就心胸狭窄,又自视甚高,现在竟然被这么一个蝼蚁般的傻子讥讽,岂能不生气?
胡汉武爆啸而起,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灌满了十成元力的拳头,砸向了胡翼飞,他盛怒之下出手,已然杀气腾腾,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胡翼飞,现在变成了击杀。
胡翼飞见此情形,不敢怠慢,调动丹田的元力,身形转动迅速地闪避。
胡汉武没想到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竟然会落了空,他根本就没把胡翼飞放在眼里,盛怒之下十成元力尽出,这种出击犯了大忌,十成元力尽出,没有给自己留一丝余地,一旦一击落空,并没有了余力收势,也来不及调动元力防卫。此时已然门户大开,将自己的要害部位暴露在了对手眼前。
胡翼飞虽然没有什么临阵经验,但他以前阅读过上等的武学秘笈,在紧要关头并自然而然地融汇贯通了。所以说临阵对敌是最快地提升武技的途径,没有之一。在这种以命相搏的情形下,往往会下意识地作出判断,并把握住出手机会。
只听见“呯”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啪”的一声。胡汉武被胡翼飞一拳击中了脸颊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趴在地,半边脸已经被打得因扭曲而变了形。
胡汉武趴在地上痛苦地低吟着,站立一侧的胡汉文已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吓的失了魂,这种结果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如同蝼蚁般的傻子胡聪竟然拥有这等武力?这是他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胡翼飞也很意外,刚刚的对战都是在下意识里作出的反应,只到此时他甚至还没完全弄明白整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胡汉武已经被他打的趴在了地上。这一战对于他来说可谓意义重大,可以说开启了他临阵对战的大门。从此在心理上构筑了信心。
胡翼飞目光炯炯地盯着已经彻底崩溃了的胡汉文说道:“带上他立即滚,从今往后如若再招惹我,就没这么好运了!”
胡汉文吓得快尿了裤子,口中不停地说着,“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
胡汉文搀扶着胡汉武蹒跚地下了山去。
胡翼飞依然站立在茅屋前的平地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此时他的双眸中满是憧憬,这就是武者吗?无论是胡翼飞的记忆还是胡聪的记忆,围绕他的都是怜悯或者鄙夷的眼神,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会让他感觉不舒服,这些眼神无不是在暗示他是一个弱者,他渴望自己能够强大,渴望被尊敬,甚至被敬畏。
“飞哥……”一个声音怯怯地喊道。
刚刚的那一幕陈河看在眼里,此时他看向胡翼飞的眼神就充满着敬畏,眼前的胡翼飞让他感到陌生,已然找不到半点傻子胡聪的影子。
陈河慢慢地走近,胡翼飞收回了目光,他又想到了之前想的赚钱的事,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此时看到陈河过来问道:“你觉得我们在这大山里弄些药材去卖,是不是也能像卖猎物一样挣钱?”,他想,这陈河平时机灵的很,倒不如问问他的意见。
“药材?药材可比猎物值钱多了,只是我们不懂药材,就算有时看到也不认识。”陈河说道。
“倒也是,他们虽然常年在这山里,这山里灌木杂草人生,但是并不会分辨哪些有药用价值。”胡翼飞心想。
此时他想起了那死去的金花巨蟒,这种几百年的巨蟒浑身是宝啊,不都有药用价值吗?蛇身可以用来制作成蛇油,蛇皮也可制作成蛇蜕,蛇骨可以制作成蛇骨粉。
想到这里他拉着陈河说道:“走,找几个大麻袋,带你干活赚钱去。”
胡翼飞和陈河带着几个大麻袋,在灌木丛生的丛林攀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金花巨蟒的尸体所在地,巨蟒尸体上爬满了苍蝇、鼠蚁,老鼠见到他们到来并四下逃窜而去,陈河见到这么大的巨蟒被惊得目瞪口呆,胡翼飞折下一些树枝,分一些给陈河,说道:“别愣着了,把这些蚂蚁清理干净,清理干净之后我们把它褪皮,剔骨去肉,这些都可以制作成名贵药材。”
“嗯,嗯……。”陈河应允着。虽然他很吃惊,但是听到胡翼飞这么说,并兴奋了起来,名贵药材?那可值不老少钱呢!
“你们两个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
胡翼飞二人愣了一下,循声望去,一个女孩儿骑着一头妖兽凌空悬浮在半空中,那妖兽并是闪电,背上的女孩儿并是孟小蝶。
她是循着巨蟒翻滚的痕迹找到这里来的,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是胡翼飞还是看到了孟小蝶双眸中闪烁的泪光。那闪电见到胡翼飞却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它摇晃着脑袋,向胡翼飞表示亲昵。
妖兽是有灵性的动物,虽然现在的胡翼飞已经改变了模样,但它一眼并认出了他,只是苦于不会用言语表达,孟小蝶只是愣愣地凝视着那巨蟒的尸体,根本没去注意闪电的异样,更没去注意胡翼飞眼神中流露出的喜悦。
她来到巨蟒尸体旁,见到巨蟒腹部已经被剖开了,她掀起被剖开的部位探视了一遍,又一阵伤心涌上心头,没有找到胡翼飞的尸体,整个尸体都被磨化了!
胡翼飞心头一阵酸楚之意油然而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变了模样,他欣喜地向前迈了几步,却被孟小蝶眼神中的冷漠狠狠地抽了回去。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胡翼飞被她这种对自己陌生的神态警醒了过来,自己的模样已经改变,此时孟小蝶已然不认识他了,只是把他当成了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