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一夫你倒是想得美。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既然你来了岚茨,我又何须像你一样用些胁迫的下作手段我光明正大的,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上官闲眯眼瞧着苏浅,居高临下的姿态令得气焰也高了些。
苏浅轻哼了一声。
“我既来的,便也去的。凭你,恐怕还不够资格要我的命。”她自太师椅上缓缓站起身,瞧着上官闲,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却自有一股淡然的威严,上官闲忍不住轻退了一小步。
却及时稳住,声音有些惧色:“你,你想要做什么”苏浅轻笑。
“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看看我的指甲,你说它毒不毒呵呵,我自小浸泡在毒液里,出生便与死神为伍,随时都有可能见阎王。但,命虽贱,还真不是谁想拿就能拿走我的命的。我活到二十一岁了,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去了,不好意思,迄今为止,还没人能拿得到。”顿了一顿,
“倒是你,你记不记得数月前,你的哥哥替你求情时,我说了什么”
“你,你”上官闲再退了一步,望着苏浅,眸子里升腾起的,是恐惧。那时苏浅说了什么她的哥哥自然全告诉了她。
苏浅说,倘或下次她还犯在我手上,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凤七也惊诧地望着她。
这个时候,太子妃她不会,不会要履行誓言吧远远的,一角雪白衣袂飘过。
苏浅冷冷喊道:“上官皓月,你别逃。那时你应了我什么,你过来告诉我。”上官皓月身影顿住,脸色颇不好看地往这边挪过来。
心里恼得抓心挠肝。苏浅是什么人即便受制于人也不会等着人来宰割,她只会拼个两败俱伤,拉着人一起陪葬。
偏还有人看不清,往她磨得明晃晃的剑刃上撞。上官皓月又不觉好笑。
她连找上门去都懒得去,只设好陷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她那陷阱都挖的不像样子,拿根木棍掘个蚂蚁坑也就叫陷阱了。
他的好妹妹今日忒托大。枉在苏浅麾下做过那么长时间的花魁,如今竟忘了苏浅素来的行事作风。
正如凤七所料,苏浅今日,果然是要上官皓月兑现承诺。
“那时你说了什么来着”苏浅笑意吟吟将上官皓月望着。修长的手指按在眉心处,按出个红红的印子来。
上官皓月他,怎一个愁字了得。
“若有下次,我亲手将她缚了送给你。绝不再插手你们的事。当时我是这么说的。浅萝你是要我今日兑现这句话么”虽然明知问也是白问,还是问了出来。
苏浅笑了笑,转身坐回到椅子上,说了句不相干的:“你要不要坐下来凤七,添个椅子,端壶茶来。”说着这话,脑子有一瞬间走神想起了月隐。
如果是月隐,不必吩咐定然会把一切就办妥了,说不定还会给她一两样惊喜。
唉,凤七她是职业军人,兼职江湖人士,侍女这类活计,果然不适合她。
凤七办事效率倒高,眨眼工夫,茶和椅子都搬了来。上官皓月端着茶杯坐下来,目光定在澄碧的茶汤上,不看苏浅,也不看上官闲。
在想什么,外人委实难猜测。凤七并没给上官闲搬椅子。她是个性子直爽的军人,却不是个圆滑世故的女婢。
上官闲脸色难看地望着苏浅,怒道:“苏浅,你究竟想怎么样”苏浅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慢悠悠道:“我么,我想让你的哥哥兑现曾经说过的诺言。但,他若是想要食言而肥,我也没什么好的方法能逼迫于他。顶多,我不认他这个不重诺的朋友便是。”上官皓月端着茶杯的手晃了一晃,几滴茶水泼在雪白的衫子上,濡湿成几个铜钱大的浅黄印子。
他弯起手指掸了掸,并没掸掉什么,望着印子有些发呆。上官闲低眸瞧着亲哥哥。
这分明是为难的神色。自己是他的亲妹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妹妹。
血缘亲情,岂是一个狠心便可以舍了的。黑眸里攒出点笑意来,道:“苏浅,你还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明知道我皇兄将你搁在心尖子上,他心地纯善不求你丝毫回报,你却屡次利用于他,在乾州城是,在云都又是。他掏心掏肺为你,楚子轩的葬礼上,为了阻止那场灾难,甚至舍了半身修为,却一声都没对你提起。你瞧瞧自己又做了什么要让他亲手绑了自己的亲妹妹送到你手上么要践踏他的心,这个方法还真是用得好。”冷笑了一声,双眸悲悯地望向自己的哥哥,声音里亦是悲悯:“哥哥,你何其痴傻明知道怎么做也得不到她,还一次一次被她利用,心甘情愿为她做那么多她却是怎么对你的这样欺辱你,还不如一剑将你杀了来得痛快”苏浅望着上官闲的眼神,唔,那眼神,居然是激赏的。
上官闲她说的虽然都是偏理,却令人觉得都在情在理,连她这个素来口舌上的常胜将军都没有话来反驳,且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确然过分了。
心中暗叹着,前世今生,这么个对手,算是当得起对手二字的了。按说该生出点儿惺惺惜惺惺的心意来,但,眼前这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是个蛇蝎美人儿,委实令她生不出那份心意来。
激赏一下,算是对她的高招儿的肯定吧。心底里生出的那一丝疼痛,却直接被无视了。
指尖微微的颤意,却并未逃过旁边人的眼睛。她终究是在意上官皓月的。
这件事上,她自以为是给他留了情面的。但这微薄的情面比起他对她的情意,生死患难与共的情分,当真是微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那些不问她意愿强加到她身上的情分,又叫她情何以堪但,他是他,上官闲是上官闲。
她不会糊涂到把欠他的还在这个蛇蝎美人身上。更不会因为上官闲的三言两语便失了心中的衡量。
他心中怨她也罢,恨她也罢,她只能忠于自己的原则。上官闲惊慌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少皇上官皓月已然站起身,将茶杯递在凤七的手中,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眸中的厉色是她从来不成见过的。
“你皇兄,你不要受她蛊惑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把我交给她”上官皓月声音透着悲凉:“你还记得楚国那场灾难。你也知道那是场灾难”仰天轻叹了一声,
“终究是你自己做错了事。不要将我和她的事扯进来。这帮不了你分毫。”又顿了一顿,
“纵然我是你的哥哥,保得了你一次,也保不了你两次。你是要乖乖把师兄交出来,还是等我绑了你,施大刑逼你交出来”苏浅挑了挑眉梢。
上官皓月若是被她三言两语便挑拨了,也便不是她欣赏的上官皓月了。
淡然瞧着上官闲。
“我交不出人来。”上官闲反倒镇定了,
“皇兄要有本事绑就来绑好了。”苏浅睁大眼睛。这个趋势,竟是要动武的趋势么若她没记错,她通身的武功兼术法都是被上官皓月封印了的。
上官皓月说过,除了他,没人解得开。诚然,他还说过,他的师兄上官陌是个例外。
但这个例外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么这个例外做事向来不拘一格,她倒真不敢肯定。
“你们要开打吗那且容我躲一躲。”她冷血地说道。挑拨人家一双兄妹动手不说,却还说这样冷血的话,连一旁的凤七都抽搐了。
凤七却不晓得她心里的另一重打算。她看了凤七一眼,叹息着搬着椅子从她眼前穿过,道了一句:“你也躲躲吧。刀剑无眼。受了池鱼之殃就不好了。晚间若有宫宴,我还指着你去保护我呢。我这一身功力如今还没恢复呢。”凤七一闪闪到了廊檐下。
那个位置,确然受不了池鱼之殃了。但观战的话,委实不是个好位置。
阳光迎面照来,颇刺眼。苏浅搬着椅子四处踅摸,先是搁在一丛蓝玫瑰旁,坐上去,觉得视线不佳,又换了个方位,搁在一丛xht...(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