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17】(1 / 1)

“你再发什么呆?”容恪的手,在雪胧的眼前摇晃两下。

“没什么啊。”雪胧的眼光聚焦以后,看见容恪的目光,正弯着腰,看着自己。

“你哭了吗?”容恪看见雪胧的眼眶晶亮,伸着手去摸摸雪胧的脸,雪胧伸手抓住,然后站了起去来,擦了擦眼眶,走了出去。

“没事吗?”容恪跟了过来,雪胧却把门关上“我没事,给我一点时间。”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两个人一个人在门里,一个人在门外。

而雪胧不自觉的,又泪流满面起来。

“雪胧…”容恪叫着雪胧的名字,刚才进来的时候,雪胧目光涣散,但是嘴角带着笑,表情却是那么的悲伤,好似她所怀念的那段往事,已经永远的回不去了。

“别问,我也不会说的。”说完,雪胧走进了屋子。

容恪并没有紧追,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往事,雪胧也是如此。

日子说快也过得很快,因为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月,算起来,容愉应该到了,可是他却如同寒潭之下的鱼,怎么也不露出水面。

容恪知道这事也记不得,所以他倒也淡定,不淡定的是雪胧才对。

“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也没多少东西。”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总是在出汗。”

“我哪有,只是屋子里的温度太高了。”这几日什么事情都不需要雪胧亲自动手了,因为张君随容恪不肯跟张君随去祝州的别馆居住,所以张君随干脆派了四五个侍女来,做饭取暖伺候,端茶倒水的人来如织。

雪胧还真有些不习惯了,尤其是现在屋子里,温度高的要把两个人烤熟。

“是很热,但是你也不至于出汗出成这个样子吧。”容恪见雪胧的额头还有鼻尖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你说,为什么还不来?”

“谁?”

“你明知故问。”

“你就为这个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然呢?你不着急吗?”

容恪摇摇头“你越不淡定,日子越难过。还不如平常一些,就现在来讲,你除了等着还有别的办法吗?”

“是没什么办法了,但不能就这么等着啊。”

“应该快了,容愉不是会拖延故意拿捏我们的人,肯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确实如容恪所说,容愉确实被绊住了脚步。

来驻地吉州传递皇上密旨的,不是别人,而是季清风,他对外只是去亡妻的故乡,去拜谒一下自己的岳父岳母。而雪胧大嫂的家乡不是别处,正是吉州。

这是皇上的意思。因为之前的事情,就够沸沸扬扬的了。若是大张旗鼓的传旨,钦差是模式样的出京,闹得全国皆知,皇上误会了太子殿下,这让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

季清风和容愉多年好友,二人虽然师从两人,但容愉的师父,可是季清风的父亲。二人年纪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季清风曾想到最好的生活,并不是儿女满堂,子孙绕膝,而是与容愉各自带着自己的爱侣,一起比邻而居,现在他们两个一个丧偶,一个爱而不得,实在是谈不上再也这样的故事。

两位旧友,常年不见,倒是畅谈一番。

而季清风却说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雪胧跟容恪的三年之约。

那日季清风把圣旨送到,容愉第二日就要启程,二人在喝酒,季清风实在感慨,就对容愉说“等这次是事毕,你一定要好好的把雪眬求回来,她这三年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可以获得自由,然后,她那么喜欢你,你去真心实意的去求,她肯定会继续和你在一起,你不喜欢这朝廷,你们大可以天高海阔,在外逍遥。”

“什么三年?”二人都并未喝醉,而且容愉的酒量比季清风的也要好一些。

“你不知道?”季清风看着容愉错愕的表情,皱着眉头。

“我应该知道什么嘛?”

“太子和雪胧,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个三年之约。就是三年以后,容恪要放雪胧自由,然后,她也可以从东宫出来了。”季清风知道自己搪塞是搪塞不过去了,只把所有的事情合盘而出。

“你的意思是,容恪为了让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儿子变成嫡长子,用季恒逼迫雪胧,让她同意接纳那个孩子,成为那个孩子的娘。”

“是这样”季清风点点头。

“你为什么才告诉我?”容愉皱眉,心头跃然的除了着急更多的是喜悦,雪胧,他的雪胧,马上就能够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雪胧,没有告诉你吗?”季清风看着容恪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的皱着眉。

“她肯定是想给我个惊喜,她总是这般古灵精怪。”容愉消瘦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为情而苦,是这世上最难受的苦楚,但是情之苦,又是那么的甜蜜,容愉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雪胧,他生命的全部。

季清风拍拍容愉的肩膀“你醉了。”

“没有,我现在无比的清醒。清风,谢谢把这些都告诉我,我总算,可以再次和她在一起,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妻子,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犹豫了,一点都不会犹豫了。”

第二日,没等季清风起床,容愉就启程了。

吉州离祝州的距离不远,可是容愉硬是只有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走到了祝州境内。

可是,望人情怯,容愉犹豫了,他每日都在拼命的赶路,根本没有时间想见到雪胧回怎么办,这快要到了,在想是不是唐突。

雪胧是个很敏感的人,若想要让她原谅自己,必不是仅仅挖出真心那么简单。这番忧虑,容愉居然病倒了。

病得很严重,只得向住在就近的客栈中,找了大夫来看。

也就这番耽误了路程。

雪胧话音刚落,捷就走了进来“殿下,城门口的兄弟说,在入城处见到了燮王殿下。”

“这不就来了,你急也没用。”容恪放下手中的书,对雪胧很是淡定的说,又问捷“他现在到何处了?”

“往驿馆去了。已经半午了,再来传旨已经晚了,六王爷估计是要明日再过来。”容恪听捷说完,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捷走出了门。

“走吧。”容恪从榻上起来。

“去哪里啊?”雪胧看着容恪正在穿外出的衣服。

“出去转转啊。”

“为什么?”

“你不闷吗?”容恪看着雪胧,觉得她又白了不少,这种白,是不见天日的那种,想来她只在别宫中呆着的原因。

“你闷了吗?”

“外面的那两个明哨还困不住我。”容恪的意思是他悄悄地出去过。

“好啊你,出去都不叫着我。”

“走吧”容恪亲自把雪胧的大氅披在雪胧的肩膀上,把一个暖手的套筒,放在她的手心,生怕她冷。

二人就这般裹得厚厚的出门了,好似两个一身皮毛的富贵人家。

不过二人的富贵,确实不如常人可比,只是这皇家富贵,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二人从正门出来,捷和勋一安静的跟在暗处,保护二人安全,并不打扰他们。

“这里就是别宫外面啊。”不出来还没觉得,一出来,雪胧就好似放出笼子的鸟儿,呼吸的空气都是十分的清甜。

今日天气不错,积雪也有融化的积雪,主干道上的雪,全部都被扫的干干净净。

二人平平常常的顺着主干道往前走。

祝州寒冷的就好似一个诅咒之地,雪胧呼吸的时候都在往外冒寒气。而容恪的耳朵这一会的功夫,都已经冻得通红了。

雪胧还以为这里会寸草不生廖无人烟。可是刚刚走了没多久,雪胧就看到了一群和他们差不多,穿着皮毛做的衣服,带着大帽子,围着十分严实的人,在街道的两侧做着生意。

这里与梁国接壤,是两个国家货物用品交换的地方。

梁国的皮毛,生铁等乘船运到这里,换回从大聖的茶叶,丝绸等精细的东西。所以这里一片贸易昌隆的模样,但无一例外的,都包裹的别提多严实了。

除了整包装上大船,还会有零售。雪胧这一会就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

比如雪胧手里拿着的这个用皮子做的娃娃,先用木头做出个娃娃的模样,再包裹上皮子。皮子经过非常精细的加工,裁剪出各种形状,然后再涂上颜料。很是好看。

雪胧爱不释手,这要比泥人等物好玩多了。

容恪却对一队梁人卖的弓箭甚是感兴趣。

弓箭多是竹木做成的弓把,这把弓也是用十年以上的老竹做的,但是,容恪摇晃了两下弓把,只觉得这弓十分的吃劲,不会因为没上弓弦而松垮,而且也比普通的弓沉了一些。

容恪付了银子,让商人为自己新买的弓上弦,弓弦可选用的材料很多,比如动物的筋,其中老虎的腿筋最好,容恪手中的这把弓的弓弦就是如此。

容恪小心的的拉着弓弦,让弓把可以慢慢适应力度,不敢拉得太满,这样弓把很有可能会就此折断,这么一把好弓也就前功尽弃了。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见我们梁国的弓对不对。来,公子,把弓给小的。”买弓的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却十分有力量,穿着黑狗皮的袄子,头上戴着皮帽子。

容恪把弓放回老板的手里,只见那人,伸手就拉开满弓,拉开这张弓,需要很大的力气,此人亦是非常有力气的,但脸也憋得通红。

容恪有些吃惊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张弓,按理说在没有开弓前,拉这么满,弓把必断,他接过弓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公子,您看。”说着,老板拉起一把没有上弦的弓给容恪看,容恪反复看看,除了重了一点,和自己手上拿着的这把上弦的弓也没什么区别啊。

“公子再看这里。”说完,那老板抓住弓的一头,摘下弓头上用来固定弓弦的把头,容恪才看得其中的机密。原来在弓中,铸入了铁。这就好似人有了脊椎,可以弯腰起坐,更加耐用,而且拉的弓也会远。

容恪很受冲击。大聖的武力无疑是四国中最强的,但是,唯独这武器上,也就只有梁国的三分之二,现在在看到这把弓,这把弓是把上好的弓,若是在京城,这把弓千两也有人买。可是在此处却只卖二十两银子,算是弓弦也不过共五十两,容恪把弓拿在手中,也是一下子就拉到了满弓,有这般的强弩,梁国何愁不雄霸一方。

“店家,你有多少这样的弓?”

“公子还要买吗?”今日这老板也是来碰碰运气,一上午已经卖出来他带出来的大半。

“是,要买很多。”

“这…小人今日出来,只带了一百把。小人也是今日第一次到这里,没想到这么受欢迎,只剩下三十四五把了。”

“我要一万把。”

“一,一万把?”这个老实巴交的老板,前些日子,跟着自己的发小,一起花二两银子买了张通关票,带着一百把弓,一百条弓弦,赶着马车,来到祝州,想卖完这些弓后,回去过年。这怎么一来就遇见骗子了。

“是。你现在家中还有多少,我立时就要,我会派人跟着你去拉。”

“我…公子,您说笑呢吧。你手中的弓把倒不难做,但是这十年生的竹子,也需要找一些日子,五年生的竹子都铸不进这么多的铁,拉力就大大减弱了。在说这弓弦,又不是麻绳编的生弓弦,这可是虎筋。一只虎,也就能做这么一百把弓。公子,这一万把得用多少只老虎啊。小人是没有见过。”

容恪听完店家的话,看着手中的弓陷入沉思。

“虎筋是不容易断,若是用生弓弦,这么大力的弓,用不了多久去必会断裂,可若是要这般的弓把,带备弓弦,会不会就能弥补。”容恪自言自语,雪胧却听的仔细。

“在战场上,这弓弩手可是近身攻击最好的掩护,若是因为弓弦断裂更换,让弓箭的掩护的力度减小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是这样没错了。”容恪皱皱眉,确实如雪胧所说,可是这么好的弓,若不能用在实战中,实在是太可惜了。以往跟梁国交战的时候,可没少吃这种强弓的亏。容恪握紧手中的弓,不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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