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梁【8】(1 / 1)

在盈都是有别宫的,梁渭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带着雪胧入住了盈都的别宫。

盈都的别宫,就是以前,梁国的宫城。建新都的时薛,拆去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了一部分,但依然美丽壮观。

雪胧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飞雀台的地方,传闻是梁太祖建来,给自己的皇后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位帝王登基前,皇后就已经去世了,这里一直是空的。直到梁太宗即位,这里才一直是历代皇后的居所。但这里显然是个不怎么吉利的地方,就是这位皇后娘娘,因为母族干政,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位皇后更是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然后接着住进来的另一位皇后也总说会看到先皇后的魂魄,而且还有两位皇后,想来是太祖皇后,和跳楼的那两位皇后,都住在这里。

因为飞雀台闹鬼,从此以后就没有皇后在择选这里做住处,就连赐给嫔妃都没有过。太祖皇帝有过旨意,这里要时时打理,让人随时可以入住。可怜这里至今都富丽堂皇,极尽奢靡,却没人居住。这倒是让雪胧捡了个便宜,其他的宫殿都需要打扫维护几日,而这里,简直可以领包入住。

雪胧也没什么行李,几日的赶路和露宿,雪胧整个人有些恍惚。梁渭指派了几个宫女来伺薛自己,看样子他经常在这里住着,宫女太监都对他很是熟悉。

现在的梁国,只是皇帝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整个大梁,都在梁渭的手中。梁帝缠绵病榻已经有几年了,据说是因为贵妃去世后,伤心过度所致,可是雪胧既然知道那位贵妃为什么而死,也知道梁帝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一路上梁渭虽然没有说,但是他对自己突然遇袭这件事,感到很是不安,因为按常理说,整个大梁,应该没人再跟他对着干了。难道…难道是自己的父皇醒了过来。

梁帝吃了一种梁渭从月河高价卖来的药,这种药吃下之后,会如同中风一般,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每年喂一次药就可行,若是想要解除这种药,是有解药的,可是若是等到了第五年,就没有解药了,也不用在喂药了,那人就会一直持续昏迷,只等着那人自己身体出现问题,死去就可了。梁帝现在完全就不用管,只等着他的身体驾崩即可。但梁渭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进别宫,来不及请御医来自己瞧伤,就去处理自己受到刺杀的事情了。

雪胧在这比自己鸾凤阁奢华无数倍的大池子里泡了澡,正洗着,一位侍女为她送衣服进来的时薛,看到了雪胧背上的伤。

“这位…小姐,您的后背,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现在还很严重吗?”雪胧依然看不见后面。

“奴婢给您拿银镜来看。”说着,那宫女就和另外一个宫女,拿着银镜,给雪胧照后背,雪胧从面前的镜子上,看清了自己后背的伤势。

不仅仅是后背,自己的胳膊,小腿,整个后背后又青紫,尤其是肩部,也是最疼的地方。

“可有医女?”雪胧觉得后背这样的地方,岂能是太医可以瞧的。

“行宫中只有两位太医,伺薛着依然在这里居住的三位太妃,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大夫。”现在的梁都,是从现任的梁帝才迁移过去的,所以现在的行宫中依然住着先帝的嫔妃,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城中可有医女的药局?”

“城中大的药局,应该都有,其中月河药局中,奴婢见过几次医女。”

“那可否请你去为我叫一个来。”

“这…”

“自然是去问过你们太子,再去。你去吧,我切收拾妥帖等着。”

“是。”

“我姓薛,你们以后且称呼我侯小姐吧。”

“是,侯小姐。”

雪胧穿好衣服,背对着门,用长巾擦拭着头上的头发。

梁渭也算是有心,临走不忘吩咐宫女给自己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是一件白色的月缢纱的宫装,材质华贵,穿在身上,好似把月光披在身上。

雪胧从除了孝服后,还未穿过纯白的衣服,一来她并不喜欢如此一身素白,再来月河夫人说她并不适合白色。

雪胧在水银镜前照了几番,觉得缺如月河夫人所说,一身白衣的自己,有些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单薄。

长发难干,好在屋子里的温度够高,不至于会得风寒。

雪胧仔细擦干,又晾了好一会,总算是干了。正想找块长巾把头发包起来的时薛,宫女们端着一盒珠钗进来。

“侯小姐,奴婢来为您梳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雪胧从盒中找了几个钗子,然后自己梳了一个很坚持的长髻。

刚刚放下梳子,帘子就掀开了,雪胧以为是医女来了,转身一看,是梁渭。

“不是说有事,怎么过来了。”雪胧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长裙盖下,她的玉足忽隐忽现,雪胧显然是习惯了如此,一时间还没有想起男女之防。

坐在榻边,宫女递上茶来,雪胧先是喝了一口,显然不合她的口味,又放下了。

梁渭甚是有趣的看着雪胧的一举一动,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好使在撩拨与他,但是却完全没有一点点做作的样子。好似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茶不和你胃口?”

“恩,并不是我特别喜欢的。”

“换杯你喜欢的。”说完,梁渭坐在了雪胧的身边。

“怎么现在回来了。”雪胧把杯子递给宫女,说了自己喜欢喝的茶叶。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已经叫人去请医女了。”

“不过是小事,之前摔到了后背。已经没什么事了。”

梁渭看着雪胧头上简单的头饰,问“怎么,我让人送来的首饰不好?你怎么不戴?”

“不是不好,只是我不喜欢戴。这两个就挺好的。”雪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是不是除了韶华阁的东西外,其他的一概不用不穿?”

“什么?”雪胧不知道梁渭为什么这么说。

“这两个簪子和你身上的这件衣服都是韶华阁的出品。”

“是吗?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来人,去把首饰全部给薛小姐换成韶华阁的珍品。”

“这时间,可不好在韶华阁订到好东西,算了,有这两个就挺好的了。”说着,雪胧摸了摸其中一个簪子,看来自己的习惯很不好,若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富人家的女子,有一两件韶华阁的东西,并不稀奇,但是如果件件都是,就实在说不过去了,自己又不是薛家的大小姐。

说到薛家的大小姐…

“一直都没有问你,你的父母家族,在什么地方?你的丈夫,又是什么人?”

“我的父母…我是跟着我的大哥长大的,他一直在外做生意,我的丈夫也是个商人。”

“哦,做什么生意?”

“我没有问你过你的来历,你能不问我的吗?”雪胧歪着头,有些温怒。

“只是闲聊。”梁渭及时的岔开了话题。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只要把我送到祝州就可以。”

“不急,你不是受伤了吗?养好伤再回去也不迟,你也可以跟我回梁都,那里离大聖的荔城很近。”

荔城…雪胧沉吟片刻,突然有了个别样的想法,只等着医女过来,雪胧问后在下决定了。

少时,医女就走了进来,那是个身体纤瘦,颧骨很高的女子。

给雪胧把过脉后,平静的说“姑娘脉相平和,只是近几日葵水将至,要注意保暖和休息。”

“不是内伤,我背上有些外伤,还请大夫看过以后,给我开些舒缓祛瘀的药。”

“是,还请姑娘带奴婢去内室。”

“来人,给我取鞋…啊…”雪胧正想伸脚踩像地面,却发现自己的脚背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不仅想到梁渭还在身侧,赶紧把脚缩进衣服里,有些生气的瞪着坐在一旁的梁渭。

梁渭一幅是你自己要这样的,不是我逼你的模样,笑着背过身去。

宫女拿过雪胧的鞋袜,是软丝的袜子,鞋子里垫了厚厚的棉花,很是暖和和柔软。

雪胧踩着好似踩在一朵云彩上。

走进内室,雪胧以不习惯旁人在为由,支远了宫女,刚才洗澡的时候,雪胧也不让人再旁伺候,所以宫女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雪胧背对着医女躺在床上,一边让医女为自己诊伤,一边轻声的问“不知姑姑是何时入的月河药局?”

“奴婢本就是月河人,从小随着师父学医。”

“那姑姑可知道月河夫人。”

“自然知道,那是我们的月河的公主”

“姑姑,我是月河夫人的女儿,我叫雪胧。”

“姑娘别说笑了,公主的女儿,贵为太子妃,怎么能是梁国太子的侍妾呢?”

“姑姑也觉得我刚才的举止轻浮吗?”

“若是平常女子,在夫君面前,倒也不为过,姑娘的脊背受到了重创,虽然已过了几日,但依然青紫,需要药浴和敷药。”

“不知姑姑可知道季绯羽。”

“少宗主的名头,还是有些人知晓的。”那医女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会轻信于他人的人,依然不肯相信雪胧说的。

“这是我的亲笔,还请姑姑通过月河的密件,尽快传到季绯羽的手中,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月河的密件,不出一日,就可以到达季绯羽在的浔州吧。”

“姑娘是如何知道我月河的密件的。”

“自然是,知道的。我等姑姑的消息”雪胧交出自己刚才写好的字条,然后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医女怎么说?”

“说要敷药和药浴,有劳这位医女姑姑每日来为我敷药了。”说完,雪胧不再跟医女交流,那医女见雪胧知道不少月河的辛密,尤其是最为机密,用来传递信息的密件速度都知道。于是不在声张,走了出去。

“你好好歇着吧。等我空了,再来看你。”

雪胧刚刚喝了一口茶,却被梁渭逗笑了“怎么说的我好似是你后宫那些等着你来见的女子,给你要个恩典。”

“是,知道你不喜欢这么说,当我口误。说吧,什么要求?”

“我第一次来着盈都,好奇的很,明日让人带我四处逛逛吧,既然你要我在这盈都做客,我也买些必要的东西。”

“行,我让我的侍卫和几个宫女随你一起出去。”

“不用那么多人,一个宫女一个侍卫就行。”

“那好”梁渭不疑有他,这几日两个人相处下来,梁渭好似不自觉的相信,雪胧说的话,做的事情,这是个了不得事情,但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晚饭的时候,雪胧抿着嘴看着桌子上的吃食。

鸡鸭鱼肉皆有,但不知怎的,都不怎么,好吃。

雪胧皱着眉,夹了一筷子鱼,不知是不是做出来一段时间了,又回过热了热,鱼很腥,肉也老了,很不好吃。不仅是鱼,那一道菜都是如此。

“不合姑娘胃口吗?”宫女舒儿看着雪胧紧皱眉头,不禁紧张的问。

“这菜,是不是冷了,又加热过,鱼很腥,肉也老了。”

“是,因为这宫里的饭菜都是大厨房里做好,统一送过来的,到我们这里都已经冷了。不只是我们别宫,其他宫里都是如此,所以外间都设有热灶,都是热一遍再送进来。”

“没有小厨房吗?”

“有是有,但是一些热菜,都是由大厨房做好的,这是祖训,不允许铺张浪费。”

“这哪里是铺张浪费,这么难吃,自然吃得少,又不能回锅再吃一遍。去厨房拿些食材,送到小厨房里,我来做些吃的。”雪胧皱着眉,放下了筷子,她可以饿着,或者啃冷馒头。但是绝对不能吃不好吃的东西。

梁渭疲倦的从宫外回来,他今日拜访了盈都最大的贵族缪氏,可是缪氏的家主给自己一个闭门羹吃不说,还让下人演了一出自己毒害自己亲父梁帝屠戮贵妃戏给自己看。这本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若不是缪家,这普天下,还真没人敢这么编排他。

因为缪家是本朝士族,家中多为嫡系子孙在梁都做官,加上,缪家的先祖,曾经是太祖皇帝的表弟。两个人是自小的兄弟,可谓是一起创立了大梁。

说起来缪家还是大梁的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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