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风是奔放的风,一阵吹去,风吹草低见牛羊,如同海浪一般呼啸而去。草原的太阳是轻柔的少女,温暖大地,阳光之处皆生机,是天神对人间最好的赐予。草原的男儿是狂野的儿郎,征战四方,守护背后的家人,为他们挣得生存的希望。
不一样的风水养育着不一样的人,在大秦人眼中,北方的人就是野蛮的象征,他们居无定所,那里肥沃就去哪里,在他们眼中,北方人更是难缠的对象,那魁梧的身躯,精湛的骑术,更是让他们曾经吃过很多苦头。所以大秦人对北方的人既瞧不起又忌惮,于是就称呼北方人为北蛮子。而在北方人眼中大秦人生活富裕,衣食无忧,是他们羡慕的对象,但他们诡计多端,不像草原儿郎们那样豪爽。在心里更是瞧不起大秦人。
大秦人与北方人相互瞧不起了几百年,论实力北方人是远远强过大秦人的,特别是他们的骑兵,一阵冲锋下来,更是所向披靡。不过幸好草原上一直是分散状态,很难被人统一起来。直到三十年前,草原上的北方人被一个伟大的领袖铁扎合统一起来,从此北方人四处征战,接连灭了好几个小国。最后被大秦一代军神蒙武采取了斩首计划才风崩离析。从此一蹶不振,这三十年虽小摩擦不断但也是相安无事,
这一天,草原的风比以往更加猛烈,太阳也收起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毒辣。远方的尽头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在缓慢的移动,速度不快,却很壮观。葫芦口的哨兵看到之后,立马转身骑上隐藏在附近的骏马,呼啸而去。
原来这黑压压的一片就是往葫芦口而去的五万北方人大军。此刻前锋营中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黑甲,骑着黑马的汉子,他就是近几年在草原上崛起的勇士虎哈儿,人如其名,此人有如猛虎附身,力大无穷,更是骁勇无双。他看着呼啸而去的哨兵,在看看远方隐隐可见的葫芦口,勒住了马,后方的大军一同勒住了马,毫无混乱和嘈杂。他们就这样停了下来安营扎寨,虎哈儿也进入了拓跋仇的帅营里。
哨兵骑着骏马飞奔回了葫芦口,直接进入了将军的住所。禀报了他刚才的所见。
此时白衣副将蒙心正站在蒙战后面,看着眼前屏风上的大地图。不解的问道:“义父,这次北蛮子发了什么疯,竟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他就不怕我们大秦把他们灭了。”蒙心似乎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出口就说灭了他们。
蒙战看了看地图上的葫芦口,在查看了整个地图,想着刚才哨兵禀报的情况。说道:“五万人很多吗?要是真打起了,也不过刚好能攻破葫芦口而已,到时候我们往山里一藏,五万人够我们偷袭几回的了。不过也不得不防,面对彪悍的北蛮子,帝都应该会派不少于五万的大军过来。你叫哨兵这几天严密注意对方军营的举动,凡事无巨细,一一向我通报。知道了吗?”说完眉头紧锁的查看着地图,看样子他也没看出来北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这几天书生早上跟着老人打拳,白天陪着吕青闲逛,晚上在房间里看《行决》,书他已经看得差不多的,后面都是些修炼的法门,只需要记住记行,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理解。不过行拳他还是没有学会,差点气得老人家跳脚。书生拿起书,来到老人房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方才进去。书生看着坐在床上打坐的老人。说道:“爷爷,这《行决》我已经记住了,现在还给爷爷。”
老人可能还是在生气这几天书生学拳的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说道:“放在桌子上吧。”
书生恭敬的将书放好,也不好意思呆下去,便准备告辞。谁知老人睁开眼睛把他留了下来。问道:“你知道《行决》如何修炼吗?”
书生只好停住了脚步,回答道:“按照书上所说,须得寻找阴阳之地,阴阳之气,运转法决。”
老人听了书生的话,怒气冲天的骂道:“你这个笨蛋,只知道死读书,那阴阳之地,阴阳之气是何等稀有,哪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啊,要是这样那这《行决》不就是白纸一张,毫无用处了吗?别人又如何练得。”
书生哪里知道阴阳之地和阴阳之气如此稀有,他只是把书中记载的说了出来,他从小都是这样读书的,看到东西都是一遍就记住,哪里会想它稀有不稀有。不过书生还是顺着老人的话说到:“爷爷,教训的是,那我该如何修炼。”
老人对书生的脾气还是很满意的,接着说道:“这阴阳之地阴阳之气非大机缘者才能获得,不过白天为阳,夜晚为阴,所以在清晨阴阳交替的时候修炼行拳,夜晚打坐修炼行决,效果虽没有阴阳之地好,但也是一种修炼办法,而且这种办法日日都能修炼,没有什么限制,只要勤奋用功,一样可以将《行决》修炼成功。”
书生疑惑的问道:“爷爷,这行拳我虽没有学会,但也是了解,但这打坐如何打坐啊。”
老人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还没有学会行拳更来气了,没好气的说:“坐在我身边,跟我做。”
书生按照老人的吩咐盘腿而坐。
老说接着说道:“打坐讲究的是静,白天我们活动,身体已经疲惫,所以夜晚打坐能过做到修复身体的损伤,而且夜晚是天地元气最为活跃的时候,打坐能吸收元气来增加修为。当我们打坐的时候,我们要将存在在丹田中的功力散发出来,游经全身经脉,修为损伤,长久以往能扩充经脉,增加修为。等你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已经不需要用固定的姿势来引导丹田内的功力,它就能自动的在你全身游走,甚至白天的时候都能无声无息的修炼。”
书生按照老师说的,感觉全身上下很是舒服,像是泡在温暖的水中一般。书生却不知道他引导的元气有一丝进入了他腰带的玉管垂头里去了。那跟腰带就是那天在奇宝阁买来的,书生本来准备把玉拆下,套在自己的青竹剑柄上,谁知玉管太小,根本插不进剑柄,书生只好作罢,当做腰带使用了。那丝元气在玉管中游走,像一条小蛇。幸好被衣服遮挡住了,不然老人肯定会发现异样。
书生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丝毫没有起床时候的乏劲和无力。书生暗道:“这打坐果然很是神奇。”
陪着老人打了一会拳,蒙战将军就派人过来说请吕炎过去有事商量。留下了吕青和书生陪着老人。
直到半响的时候,吕炎才急匆匆的赶回来。不过脸色却很凝重,说道:“这回怕是有麻烦了。”
吕青在给老人捶肩,丝毫不对吕炎所说的麻烦感兴趣。
书生问道:“吕兄,遇到什么麻烦了?”
吕炎可能由于赶得很急,口干的很,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小口。接着说道:“刚才蒙将军把葫芦口有头有脸的人都叫去了,说是北方五万大军已经在边境驻扎下来,而且据探子回报,他们后面的物资源源不断,似乎是准备打持久战的准备。蒙将军说帝国已经派了十万大军过来,明天应该就能感到,他叫我们早作准备,特别是吕家占据了大面积的仓库估计得给军人居住。”
书生听了,不解的问道:“十万大军,守个葫芦口不至于吧。”
吕炎说道:“肯定不止守葫芦口啊,这几年帝国风调雨顺,兵强马壮,所以主战派就很希望借此机会主动出击。再加上草原上的人骁勇善战,估计这十万大军都还是先锋部队赶来支援,估计后面还有主力部队呢。”
书生还是有些疑惑:“我上次在官道上看到八百里加急的士兵过去也不过四五天,怎么帝都就能一下子派出十万大军过来呢。难道帝都早就打算跟北方人打仗了。”
吕炎对着书生解释道:“帝都守卫士兵也不过是十万,那里会全部调过来,据说这次是从东北方向抽掉过来的,东北的新罗国一直是我国的属国,少了十万大军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书生看着吕炎问道。
吕炎一时间也拿不住主意,只好询问正在享受吕青服侍的宋老,说道:“宋老,这我们是走还是留?”
宋老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走什么走?五万蛮子就把你吓到了?给我好好的呆在这,等结束了出关。”
吕炎听见不走了,还是顶着胆子说道:“是,宋老您教训的是,不过到时候战事一起,还希望宋老您能多关照关照青儿。”
“这还用你说。”宋老只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第二天,帝都派来的增援部队就赶来了,全部驻守在山谷外面的树林里,不过他们来了,对面的那一堆却散了,而且还是一夜之间就散的,等到第二天早上哨兵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此时在葫芦口的议事厅里,蒙战坐在上面,下面是葫芦口的守军和赶来的将军们,十万大军赶来了,还带来了一道圣旨,指明让蒙战统领大军。可见蒙战在帝国中地位如何了。
蒙战说道:“各位对北方军队一夜撤军有什么看法。”
下面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有人说这是北蛮子被十万大军吓得跑了,也有的人说是敌人以退为进的计谋,更有人建议此刻出关主动打击,灭了他们。
蒙战看到下面一团糟,大声说:“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这个时候坐在蒙战下手的蒙心说道:“义父,不管是敌人害怕逃跑也好,还是敌人的计谋也好,不如我们先等待几天,等到后续部队来了,到时候一起出击,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都能逐一破之。”
蒙战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就按蒙副将说道办。另外这几日个军营不得松懈,以防敌人偷袭。”众人才一一告退。
可是等了几天没等到援军却等到了一个消息。北方蛮子没有攻打葫芦口,却出动了十万骑兵攻破了新罗国,杀进了王都,洗劫了王宫之后,又退出了新罗国境,还递交了了一份国书给大秦。国书上大意说了什么草原王子在新罗国失踪,他们不得已派人去寻找,找到之后就立即返回了草原,说什么知道新罗是大秦的属国,对于此次寻找王子给新罗造成的损失,他们愿意用一些财物补偿。
其实那些补偿的财物不还是从新罗抢夺而去的。大秦帝王看到国书之后,在御书房把朝臣们骂的体无完肤。等到骂累了,说道:“查,给我查,一个草原竟然接连出现了十五万大军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有给我查他们为什么攻打新罗之后就退兵了,难道真是就是一个王子丢了。我看是当年的草原王铁扎合丢了也不至于这样吧。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御书房接连传出了好几道圣旨,有的去了东北,有的赶往了草原,有的通向的秘密的地方,其中就有两道圣旨就传到了葫芦口,一道明旨在蒙战手里,上面的意思是让十万大军继续呆在葫芦口,以防不测,但也不得妄动,另一道暗旨却通过隐秘的渠道到达了吕炎手中。
晚上,吕炎来到宋老房间商量,暗旨上明确说了要多询问宋老的意思。宋老让吕炎把书生叫了过来。吕炎和书生坐在坐在旁,宋老坐在床上打坐。吕炎把暗旨上的意思大概的说了一遍:“上面说由家父举荐,陛下允许,让我们立即出关,前往草原打探情况,作为我游学的考验。”书生一听是圣旨,差点没跪下,不过后来看到宋老的眼神才忍住没跪,不过听到吕炎这没头没脑的话,问道:“让我们打探什么情况?去哪打探啊?”
吕炎也疑惑的说:“上面没说让我们去哪打探,也没说让我们打探什么?宋爷爷你怎么看?”吕炎说完看着宋老。
宋老说道:“既然让你出关,你就出关呗,反正迟早都是要出的,至于打探什么?怎么打探?不用太在乎,就按照你先去定好的路线走就是了。不过这圣旨的事除了我们三个人不得让别人知道,特别是青儿那个丫头,她心思单纯,知道了反而不好。”
吕炎本来就没打算告诉自己的妹妹,他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开心快乐就好,至于书生听到宋老的话也觉的在理,不过他能不能经得住吕青的诱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吕炎就吩咐随行的人员收拾物件,准备离开。不过由于通知的太突然,所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还好,到了下午的时候都差不多已经准备妥当了。吕炎向蒙战将军要出门的手令是时候,蒙战竟然没有阻拦,估计也是得到上面的吩咐了。
就这样在两地关系正处于紧张的情况下,吕家兄妹开始了新的游学,只不过这回吕青的车外面骑着一个白色盔甲的男子,这个人就是脱离军营的蒙心,此刻他骑着白马,身披白色披风,拿着长枪,俨然一个护花使者的架势。吕青当时听到蒙心要给自己做护卫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有这么帅武功又高强的,而且自己还看得顺眼的人给自己做护卫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过吕炎可就是沉稳多了,推辞了半天,还是没拗过蒙心的犟脾气,让他跟着了。
一路上书生都坐在宋老的车厢外,看着那个骑着吕青车厢外的翩翩少年,心里感觉像是什么地方被人夺走了,有些难过。
游学在继续,人生在成长,这也许将会是书生最痛苦的一段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