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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难两全臭柳答客难,苦寻觅破烂启新路(1 / 1)

自从柳生做了村主任之后,尽管父母和哥哥对他做出的成绩很是高兴,特别是通过他的就职感言知道了他的内心世界以后,他们都明显的感觉出了儿子抑或弟弟的长大,但欣喜之余还是不无担忧的。因为他毕竟捅了马蜂窝了,倒是团子显得异常的兴奋,还说什么,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杨发财那老狗欺负咱的了。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按老支书的安排和谋划顺利的完成了,柳生也清楚父母和哥哥担心的根源,但也就只能像父亲所说的,碌躇都拉到半山腰了那样,也就只有宁愿打死牛,也不能翻了车的拼命的干了。实际上,工作也不是十分的吃力费劲,农家乐运转平稳,特别是进入秋后间以后,生意就像那天气一样很是同步的一天天冷了起来,也是无可如何之事;奶牛养殖的麻烦已经顺利解决了,蔬菜新品种引进和育苗尝试也在哥哥的大棚顺利的推进,何况农业生产周期那么长的,也急不来,倒是柳生首次参加的村支部民主生活会上部分人提出的希望,就是对广开财源的期盼确实还难住了他,只有在网上寻找了,门道路径倒也很多,可就是没有适合他那个村子自然环境和条件的,急也没用,也急不得不是。

下来后,好像不是那么的忙乱了,柳生就又想起了他在受到杨发财奚落之后所产生的,将村里的财务给公开了的想法,下来后也就翻了翻所谓的账本,除了“白条”等不规范之处外,细细算来也无什么大的地方,毕竟是落后地区的小村子,财力就太有限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烂事,当然了,正因为是穷地方,一袋子救济粮、几件捐赠衣物什么的就显得越发的十分扎眼了,长此以往也就成了大家心中不快的根源,抑或干脆就成为心病了:你想呀,就几件烂衣服都那么小眼的(“小眼”:地方俚语,此为小气、爱占便宜之意。)假如有大钱呢?背地里弄走的还在少数呀!柳生在弄清了村里的账务以后,与老支书商量了一下,也就按照实际情况公布了,反正杨发财他其人已经不在台上了,大家伙也就没有必要揪住不放了,也就慢慢的淡忘了此事。

说话间转眼就进入腊月了,也该快到过年的时候了,也不知今年的这个年关该怎么过?姐姐是肯定来不了的,自己也舍不得将她没来由的在路上瞎折腾!姐吆,我的个亲亲的姐,也不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哎呀,妈呀,该快生了吧?谁来伺候你坐月子呀?看我这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如和妈妈商量商量再说。嗯,还是先问问姐姐的意思再说吧,免得弄岔了。再说了,村主任竞选之后,一直就那么瞎忙着,期间和姐姐也打过好几个电话,大多都是嘘寒问暖的,也没顾得上或者说不怎么好意思给姐姐详细说他一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柳生不免给孟逸打了个电话,详详细细的将老支书介绍他入党、鼓励他竞选村主任,还有他为村子里做的所谓实事一一汇报了起来,唯独没敢说他把孟逸要他买车的钱也投资到村子里的事情,好在孟逸除了鼓励鼓励他外,什么也没问。最后,柳生才转入了正题:“姐姐,我估摸着你也该快生了,今年这年该怎么过呀,谁来伺候你坐月子?”

“你个臭柳,还记得呀?我还想着你早就给忘了!”就孟逸这质疑,哪怕不无撒娇的成分,柳生还是非常严肃的胡搅蛮缠了起来:“哎呀,姐,怎么可能!不是一直在忙嘛?你不是也鼓励过我,要我好好干的嘛。”

“你个臭柳,反倒成我的不是了,啊!不过,我原谅你了。过年的事我也想过,我和铭铭是来不了了,坐月子的时候我姐也可以帮帮忙的,只是想着要分开过年的时候,这年嘛,过得就有点太冷清了,就别说铭铭了。”既然媳妇原谅了,还说出了她的不尽如人意,柳生也就适时的跟进了:“这也是我担心的,姐姐,你看,我和妈过来……”柳生的建议似乎还没有说完,孟逸就打断了柳生说起了她的担心:“好是好,就是怕太折腾了老太太,再说了,也没那先例,哪有让老人家背井离乡的去过年的呀?我怕她老人家不乐意呀。”就此担心,柳生就又蹬鼻子上脸了起来:“嗨,怎可能!你不知道呀,老太太知道你有了以后,那个高兴呀,嘴上还老念叨呢,我估摸着就是怕你嫌烦,才没提出来的。”

“是吗?要不,那你就和老两口一起过来?”对于孟逸的建议或者恩准,似乎正中柳生下怀,顺势就接着蹬鼻子上脸了起来:“我看行,再说了,他们还没出过远门呢,说好了,就这样办,啊,不过,姐姐呀,你可不能嫌他们脏,也不能嫌他们烦,啊?”对于柳生的蹬鼻子上脸,孟逸似乎并未计较,反而就柳生的担忧安慰了起来:“你个臭柳,胡说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就这么定了,大家商量着来吧,挂了啊。”柳生给孟逸打过电话,心里就甭提多得意了,事情不仅按他的心愿定了下来,既解决了照顾媳妇坐月子的问题,最为得意的是,也就圆了他,让父母也能体验一番都市奢华生活的梦,可心中还是暗自思忖道,妈妈肯定是愿意去的了,就看父亲愿不愿意了。

这天吃饭的时候,柳生提起了他和孟逸商量的结果,父亲刚刚听说的时候,眼睛那是雪亮雪亮的,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修理地球苦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不要说南方市那样的大城市,就是自己的省城都没去过!可想了想,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居然淡淡的说道:“还是你们娘俩去吧,我嘛就算了,还是不去的为好。”就老爸的反应和说辞,柳生难免就糊涂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妈妈倒是替他那死老头子解释开了:“你没看他一天到晚让个老旱烟给抽的,气气吭吭、鼻涕一把、痰一口的,你不嫌脏,还不怕人家孟姑娘嫌烦呀?”也是,柳生闻言差点没笑出来,但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注意点不就是了,还是去吧。”但老爷子还是十分坚决的给否了,最后商定,还是柳生带着妈妈一同前往。

晚上,柳生老早的就睡了,姐姐挺着个大肚子形影相吊的情形却在眼前不停地乱晃,尽管有铭铭在侧,太小,也只能凑凑热闹,是顶不了一个人用的,再说了,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如果不在身边的话,也不是个事呀,与她那不负责任的前夫何异?真想不离不弃的好好的与姐姐厮守在一起!这时,老支书那,你小子可得像咱的红心萝卜一样,表里如一呀,否则,仔细你的肉!慈父般的教导和培养他入党、巧妙安排他竞选村主任的情景就又无情的挤占了大脑。想到了老支书,就想起了他对老支书说过的,心中装着百姓,理想信念不倒的承诺。对,理想信念不倒!这是一个党员基本的情怀和永远的信仰:心中装着百姓嘛,则是一个村官和村主任最起码的社会责任和应有的担当!可是,对于家呢?还别说,自己对父母的大家和哥哥的小家还是尽了力了,可就太对不起深爱着自己的姐姐了,对于自己这个小家来说,就很难说尽到应有的责任了,还谈什么担当?对于姐姐来说,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妈呀,姐姐可能就是这么想的,难怪她言语不冷不热的!难啦,活人咋就这么难的啦?唉,先把今年的这个年好好过了再说,还是睡吧。

南方就是好呀,都大过年的了,居然一点寒意都没有!柳生挽着孟逸的手,看着挺着个大肚子兴高采烈的姐姐,两人手挽手幸福的徜徉在南方市的林荫大道上,走着走着居然来到了一个神圣而非常庄严的所在,就像什么电视台的演播大厅似的,柳生带着孟逸怯生生的步入,居然发现老支书早已坐在一张大桌子的一边在等着了,只是他老人家西装革履的,花白的头发梳得油光铮亮,不细看简直就认不出来。柳生异常兴奋的赶上前去,刚要开口询问,不料老支书却像陌生人一般,对两人严肃而认真的说道:“总算来了,坐吧,咱们开始吧。”嗨,居然还讲的是普通话,还很地道!柳生只有压住了好奇之心,携着妻子乖乖的坐了下来。

“我是朱不悔,应无稽县百顺村支书之邀,我今天与二位探讨一番有关人生的话题,希望二位能够实话实说,畅所欲言。”直到那个貌似老支书的、自称为朱不悔的人敲完了开场锣鼓,柳生却心中暗自思忖到,朱不悔?不就是老支书的大名吗?因何而不悔,就谁都不得而知了,可他这名讳自己还是知道的,何以还本人应本人之邀了?简直奇了怪了还!奇怪归奇怪,柳生看对方正襟危坐的,也就与孟逸在他对面顺从的正襟危坐了起来,并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杨柳生先生,你来到你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来当个村官,就这件事情,请问,你后悔过没有?”那个自称为朱不悔的人提出了问题之后,只是淡定的看着柳生两口子,柳生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就这场景,怎么就像老师讲过的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怎么就与东方朔《答客难》的情形那么的相似。正准备认认真真的作答,孟逸却附耳低声对他说道:“臭柳,听见了吗?老支书都叫你为先生了。”得到媳妇的提醒,柳生反倒得意洋洋的起来,不免心里想到,是呀,臭柳都成为先生了,就像自己做过的那个咸鱼翻身的梦境一样,也许,也许,还真的是“彼一时也,此一时也。”臭柳我,嗨嗨,真的,真的就已经翻身了。正在得意之时,却听那个自称为朱不悔的人又催促着问道:“先生,怎么啦?难道你真的后悔了?”柳生这才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却咋咋呼呼的反问道:“啊?后悔?”本能之下,他原本是要接着说,后悔什么呀,但还是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孟逸,姐姐正撅着嘴呢,情形居然就与板香撒娇时一模一样,这可是少有的,甚至是他从来没遇见过的,难免“这”、“这”的迟疑了起来。那个自称朱不悔的见状,却提醒他道:“一定要实话实说的!”柳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起来:“有过,但不多。”

“能不能说说具体原因?”那个自称为朱不悔的人提出了问题之后,依然还是淡定的看着柳生两口子,柳生就又实话实说了起来:“为了姐姐。”随后,柳生还偷眼看了看孟逸,发现姐姐会心的笑了,他似乎也就不是那么的太紧张了。

“嗯,是在实话实说!那你后悔了的时候又是怎么办的,或者说怎么想的?”柳生看着朱不悔始终淡定从容的样子,他似乎也就不是那么的心慌了,正正坐姿,严肃而认真的说道:“我是个党员,准确地说还是个预备党员,无论如何,我要做到,心中装着百姓,理想信念不倒的誓言,如果对姐姐有所不周,就只有祈求姐姐的原谅了。”

“嗯,很好!难为你了。”随后,朱不悔又转向孟逸问道:“那么,请问,孟逸女士,你原谅他了吗?”

“我不原谅他还会跟着他上这儿来吗?当然是原谅了的!”说完,孟逸还十分幸福的样子将头靠在了柳生肩头,好像突然又意识到有所不妥似的,急忙又坐直了身子。

“嗯,很好!也难为你了。”说完,朱不悔又接着问孟逸道:“那么,你对他的这种行为是怎样评价的,或者说有什么看法?”孟逸“这个”、“这个”了两声之后,就很是自信的说道:“大概是为了他那一抹乡愁吧。”随后,孟逸很是理解的看了看柳生,接着一口气说道:“他给我提到过的,至于对他这种行为的看法嘛,说实话,有点傻!因为,我们之所以实行市场经济的最大缘由,就是要最大限度的激发出人们赚钱的能动性来,追求利益最大化嘛,也就成为置身于市场经济之下的、每个人的必然选择。当然了,我也理解,甚至很佩服那些,那些真正的共产党员,他们对于背离这种选择的毅力和意志。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吧,不要有顾虑。”朱不悔似乎对孟逸的回答很是满意,居然打断了她的话头,鼓励着就这么说了。孟逸被鼓励,也就羞羞答答的说了起来:“我只是担心,担心会苦了他的!”随后,孟逸还爱怜的看了看柳生,看得柳生心里暖洋洋的。

“嗯,很好。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随后,朱不悔又转向柳生问道:“那么,你觉得苦吗?”

“除了累点,苦倒没怎么觉得,就是心太累,牵挂太多,我的心都七零八落的了…..”柳生哽咽着都有点说不下去了,朱不悔见状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克服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柳生思索了片刻后正要大谈特谈一番,不想朱不悔居然哈哈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那些都是老生常谈了,这样,我将如今市场经济条件下,党员情怀的一些个人体会说与二位,以期与二位共勉。”那个自称朱不悔的,居然就拿起一段书稿高声朗读了起来:

“创业难,守业更难,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难上加难!市场经济犹如一只野性十足的怪兽,我们党不仅要驾驭着这只怪兽,还要在惊涛骇浪中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党不仅要带领全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甚至还要维护世界各民族和平共处,同步繁荣,共同奔向那人类最崇高的理想社会,他们肩负的使命何其沉重而高远,他们所处的环境何其混沌而凶险!正因为如此,脚下才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们的党之所以伟大,就是能在混沌中辨明方向,带领全国人民奔向光明;我们的党之所以伟大,就是有千千万万的共产党员,能在苦难和欲望面前,负常人之难负,忍常人之难忍呀。我们会牢记毛爷爷他老人家对我们的谆谆诫勉:“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如果这一步也值得骄傲,那是比较渺小的,更值得骄傲的还在后头。在过去了几十年之后来看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胜利,就会使人们感觉那好像只是一出长剧的一个短小的序幕。剧是必须从序幕开始的,但序幕还不是高潮。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序幕已开启,高潮已不断涌现,我们的党已被时代推到了这出世界巨幕的风口浪尖,举国人民都是时代的弄潮儿,弄潮儿是无畏于风高浪急的,让我们紧密团结在党中央周围,踏响遍地英雄的豪迈步伐,走好自己的路,共同创造人类美好的明天吧!”

那个自称朱不悔的洋洋洒洒的念完了,感动得柳生和孟逸就热烈的鼓起掌来,可能是过于激动的缘故吧,孟逸的肚子就疼了起来,柳生也就在“姐姐”、“姐姐”的呼喊声中将自己也给唤醒了过来,柳生抬头向窗外看了看,天已大亮,也就起床了。

好在妈妈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行头,尽管都是些破破烂烂、乱七八糟的东西,柳生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说服了妈妈那些,都是些自家产的东西,有什么难看的?吃起来放心!如此这般的坚守,也就不得已往“好看”里捯饬了一番,既然拗不过妈妈,想着梦中姐姐痛肚子的光景,母子俩也就即刻上路了。

考虑到妈妈的身体,柳生还是拗着妈妈买了两张卧铺票,不要说妈妈了,柳生都是第一次享用,尽管柳生也是异常的兴奋,内心感触颇多,可看着妈妈兴奋好奇的样子,心里反倒不时涌出难言的酸楚,按理说,此时应该是在外打拼的人儿回家团聚的时候了,自己这行为连自己都说不出来,是在回家探亲还是在离乡漂泊了。如此想着,对他第一次坐卧部的阅历反倒不是那么的太在意了,反而心里五味杂陈了起来,脸上也就现出了难于诉说的表情。好在妈妈并没计较,无意中还说到了团子流产的事情,就此,柳生也曾经疑惑过,嫂子她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动静?不是老早的就怀上了吗?原来这样,还真是好事多磨呀!

到站后,柳生打了车就直奔目的地了,一路上也没顾得上,甚或是怕伤了他的脸面的缘故吧,一路上就没敢怎么的去搭理他的老妈,哪怕她的老妈就像他在首次上大学的路上一样,一路上不停地在说着些,怪道都喜欢在南方打工,原来这么好啊!如此这般的感叹,下车后就像做贼一般,将被那美景和富裕吓呆了的妈妈交予孟逸后,就十分迅速的将老妈收拾的“破烂”拿进了姐姐的别墅。老太太进了别墅后,坐没地方坐,站没地方站,嘴里只是一个劲的,还真把“破烂”给拿来了。如此这般的自言自语着,倒是孟逸,大概也看出了柳生母子俩的情结,急忙笑着打起圆场来:“妈,看把您给累的,拿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呀!”

“嗨,啥好东西呀,都是些自家产的玩意儿,看样子,还真应该听老二的,怕都拿了些垃圾来了!孟姑娘,别见怪,啊。”柳生妈妈十分难为情的说完了,倒是孟逸笑着说道:“哎呀,妈,只要是您拿来的,啥都是好的,咱看看,都是些啥东西。”

“嗨,还能有啥?养了好几年的不下蛋了的老母鸡,专门给你养的六、七个月大的大肥猪,连猪蹄也拿来了。”柳生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老母鸡大补,猪蹄催奶,那猪是用洋芋、黄萝卜、小个的梨果和包谷喂的,沾锅就熟,可好吃了。如此这般的解释,甚或自嘲了起来。说完了,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哎,铭铭呢?怎么不见我那大孙子!”

“这不刚放假嘛,期末考试也不错,干脆就让他疯玩去了。”孟逸解释完了,为了卸下老太太思想上的包袱,急忙又对柳生说道:“把妈妈带来的新鲜猪肉做一点尝尝。”老太太闻言似乎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也就在孟逸的陪伴和指引下洗漱去了。

不一会儿,柳生也收拾完了东西,洗漱了一下大家就在一起闲话了起来,孟逸抱怨柳生道:“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接一下妈妈的。”柳生也没管他老妈的,接什么接,怪麻烦的。就算是顾虑吧,却对着孟逸说道:“不是怕你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嘛,说了也只能瞎惦记着,是吧?”随后,大家闲聊了一会儿,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成铭也回来了,大家自然又亲热了一番,成铭黏糊着小爸爸和奶奶,好一幅热闹和谐的景象。

还别说,当保姆按照柳生的吩咐,将炒好的一碟五花肉端上餐桌的时候,孟逸伴随着老太太大张着嘴的期待神情,率先尝了一口后就连声“好”、“好”的赞叹了起来,成铭也跟着大喋了起来,特别是与海鲜、玉米棒混煮的猪蹄端上桌以后,成铭居然就当仁不让的催起奶来,蛋白质、油脂黏糊糊的糊弄了一手、一脸,甚是得劲好玩!柳生难免不解的问道:“你们平时不是都,都不吃肥肉吗?”

“那要看什么样的肥肉了,这么好吃的,还不吃,傻呀?你个臭……”也不知是孟逸为了安慰老太太,还是真的好吃,反正得意忘形的说到了这里,似乎才意识到了所谓“臭柳”的不妥,就就急忙止住了,看了看婆婆,笑眯眯的,好像在欣赏着别人在鉴赏着她的艺术大作一般,何况成铭也,就是,就是,比买来的好吃多了!一边急乎乎的啃着一边忙不迭的附和着,就笑着接着说道:“不信,你尝尝。”柳生闻言,也就尝了起来,还别说,除了做法独特地道之外,好像就是比买来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里头,心里竟然突发灵感,还到处找什么致富门路呀?简直蠢死啦,还说妈妈尽收拾了些“破烂”,是“垃圾”,“垃圾”和“破烂”能这么讨人喜欢呀!这不是在捧着金饭碗讨饭吃吗?搞特种养殖呀!对,干脆弄一个新的生态系统出来。

“傻笑什么呀,到底怎么样?”柳生被孟逸的取笑声唤醒过来,急忙说道:“打小就是吃着这东西长大的,太习惯了。不是担心你和铭铭吃不惯嘛!只要你们觉得好就行。”

“总算放心了,这死柳生,硬说我拿的都是些垃圾,我看挺好!对吧,孟姑娘?”随后,柳生妈妈又转向成铭问道:“对吧,我的大孙子?”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之中,柳生就又想起了首次在天逸家做客,当他来到这海景别墅区院子里时的感想来,假如自己将来发达了,能让可怜的父母在这里过上哪怕只是一天,父母的这一生也就不算白活了,也算没有白白养育了自己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唉,看看姐姐,想想自己,就太不应该了,为了妈妈拿的那点东西,差一点没和她老人家吵了起来,那么好的东西,还垃圾,还破烂,不就是你那怕丢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吗?你自己才是真正的破烂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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