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容白的交代,所以什么都备得齐齐的,生怕来来去去的耽搁人家吃饭的雅兴。
“要有酱油有醋的,最好来点葱花,蒜泥呢。”陶知之话一说完,那服务员就有点窘了,他也不可能随身带酱油啊。
陶知之撇撇嘴,端着饺子没说话。
季容白站起来,淡淡的对那个送外卖的说,“你先回去。”
然后跟着季容白也站到了门口,远远的对着陶知之交代,“饺子先放着别吃,我去买点儿东西。”
陶知之没理他,但还真的放下饺子,忍着心里的馋,装模作样的坐好不动它。
没一会儿季容白就折回来了,还有点气喘吁吁的。然后陶知之看着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冷峻男人,竟然拿着食材进了她的厨房,几下驾轻就熟的就弄好了陶知之要的蘸水,面不改色的端到陶知之的跟前。
“喏。慢慢吃。你吃完我就走。”好像生怕陶知之会撵他一样。
陶知之吃了没几分钟,朝季容白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眸子专注的盯着电视,就看新闻看得那么认真,高高的鼻梁,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浅浅抿起的薄唇,带着点儿惬意。
其实陶知之看过来的时候季容白就察觉了,他哪里是在看电视,根本就是一直在关注陶知之的动向,她一望过来,他就僵硬了。生怕她会一盘子扣他一脸报复先前的吻之仇。
“你吃晚饭了吗。”
“你吃,我不饿。”意思就是没吃。季容白说话也挺有计谋,他完全可以跟陶知之说,他吃了,偏偏就说了句自己不饿,摆明了爷没吃就顾着让你吃了呢。
陶知之哪里还好意思吃独食,把小碗端着做到一边,然后叫季容白,“一起吃吧。”
“可以吗。”他终于转头过来看着陶知之,有些担忧。
陶知之吃着他辛苦送来的,怎么可能再苛责,努努嘴,“不吃算了。”
“吃,我这就过来。”季容白熟门熟路的去洗了个手就远远的坐陶知之对面,还有点微妙的局促。
陶知之尽收眼底,没说话。季容白光看人去了,也没真的吃多少。一餐无话。倒是因为吃得很满足,又对陶知之的胃口,她不由得心情又好了一点点。
共处一室,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早点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嗯。”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陶知之微微扬了扬嘴角。
季容白这晚没回自己的公寓,反而是在陶知之隔壁2.2的小房间里窝了一晚上,甚至有点失眠。他心想,明天就让人把这儿弄一下,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过了几天,陶知之这边正好调了课,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总算回自己家里住了,还没躺下,就接到个陌生电话,“喂?”
“那什么,桃子,我是黄健明。”对方笑嘻嘻不正经的声音让陶知之皱了皱眉。
“大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怎么?”陶知之自问和黄健明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天了就算个儿时小伙伴的关系吧,而且黄健明那时候给陶知之一伙人欺负得多惨啊,长大了都有阴影了,对陶知之说话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这不,你回国了也没知会一声啊,咱们小时候那个熟,请你出来玩儿玩儿呗。”
“就你一人?”陶知之松了眉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黄健明这人吧,背景还过得去,三代单传的独苗,爷爷和爸爸都是不小的官,从小没啥毛病,就是爱炫耀,欺善怕恶的紧,没办法,家里宠过分了点儿。
黄健明在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了两声,“哪能啊,咱们两个人玩儿多没劲,人多才热闹啊,还叫了一帮朋友,放心,男的女的都有,对了,还有高子岩,他说你俩认识的,怎么样,来不来?”
陶知之本想拒绝,但是想起小时候一帮人那么欺负黄健明,给人家这个小太子爷欺负得够惨的,呼来喝去的,还有点小小的愧疚,想着一起玩儿玩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庭广众之下他难道还能为难自己?若是黄健明有这个胆子,那天就该翻天了。
高子岩她虽然不熟,但是也谈不上要躲这人。多半是对自己有好感的,那更得去断了人家的念想。
“哪儿。”
“说好来啊。食色,晚上7点半,到时候一定来啊。”黄健明还生怕陶知之不答应似的,谄媚的笑了两声。
陶知之淡淡的‘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挑了件修身大衣套上,围巾,帽子,收拾完毕以后都差不多7点了,赶过去,时间刚刚好。
可惜陶知之想错了。黄健明是不敢把陶知之怎么样,他那天能得罪季容白已经算是吃了十个豹子胆了,喝醉了才那样,后来肠子都悔青了。可是高子岩敢啊。这一次的鸿门宴,陶知之倒是低估了高子岩的色胆。
陶知之打开包厢就看到几个又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想不起名字的,也有好几年前见过面的,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高子岩和黄健明了。
见她一个人就来了,高子岩和黄健明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哟,桃子来了!”黄健明立刻露出奉承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但幸好陶知之早就习惯了。
“来来来,坐!咱们几个正等你呢。”
陶知之扫视了一眼,果真有男有女,心想这个大黄还算讲信用,要是一房间全是男人,她立马调头就走。
“来来,倒酒倒酒,咱们玩儿牌吧?”
陶知之问着那酒气就不舒服,拒绝道,“我不喝酒。”
却淡淡的接过了黄健明递过来的扑克牌,手上的动作麻利的很,洗牌,抽牌,发牌。
被陶知之拒绝了以后黄健明一愣,看了一眼高子岩,人家陶大小姐不喝他有什么办法?高子岩暗暗鄙视了一下黄健明的畏首畏尾,笑呵呵的坐到陶知之身边,屁股都快挨上了才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陶知之头都没抬,“随意。”
高子岩越看越心痒,这女的能耐啊,不把人放眼里,还一副高傲得跟孔雀似的,先前被季容白给夺了机会,一直想着呢。
正好知道黄健明认识,赶紧的把人约出来,他倒是要看看,今晚陶知之还是不是那副清高样子!今晚来了,就别想走!
“陶小姐,真不喝酒?”高子岩试探,然后拿起陶知之发过来的牌,装模作样的开始理牌。
黄健明和另一帮人吵吵嚷嚷的让高子岩赶紧出,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陶知之,“要不……喝红酒?度数绝对低,一小杯,你看,那几个女的也喝这个的。拉菲,怎么样?”
黄健明开口也算大方,看起来很豪爽的样子。
陶知之没有说话。
倒是高子岩在旁边笑着说,“光玩儿牌没劲啊,又不能欺负你们女人,输了怎么办呢,不如就喝酒吧,每人一小口,红酒也不会醉,陶小姐,你说呢?”
“行啊,平时赌钱都腻了,赶紧的,倒酒倒酒。”
还没等陶知之开口呢,一帮人就闹腾起来了,这么多人怂恿着,陶知之也不好当面搏人面子,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
然后每人手中一杯红酒,不多,输一次抿一口就成,也不算过分。
等到酒过三巡,两副扑克都打了十几圈了,大家都有些腻了,三五不时的吵着要上厕所了,这时,黄健明和高子岩两人就站起来说,“我们俩出去抽支烟,不介意吧?这儿有果盘,陶小姐先吃着。”
陶知之点了点头,想着待会儿人回来就告辞。自己也喝了好几杯红酒了,她从来都是个不会品酒的,只知道嘴巴里面涩涩的,没觉得多有味道,反而还有点难受,身上有点发热,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她也没多想。
没想到另外一帮子不太熟的人也说要走,因为先前无聊拼了会儿酒,这都醉了几个了。直到包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陶知之才暗道不好,起身过去拧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怎么回事?!陶知之大喊了几声,却根本没发现有谁经过,怎么拧门把手也拧不开。
头有点晕,身上还有一股的……陶知之知道自己可能出事了,折回去找自己的包,想打电话出去求救,可是,连包也不见了,谁拿走了?!这一刻她突然软了下来跌坐在沙发上,想起先前黄健明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有种和高子岩眉来眼去的感觉,那时候她就该警觉起来!
她一边低喃,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口,却又极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按捺。她察觉到门口有声响,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墙缓缓走过去,却没想到“咯吱”一声门自己开了,陶知之只能隐约看着那人一边走一边解开的衣扣,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陶知之,心想,今天总算被我给逮着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谁……”她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缓缓过来的男人,想躲开,浑身却娇软无力,她看到房门开了一个缝,拼命的想要出去,谁知手还没搭上,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高子岩坏笑了两声把陶知之整个抱起,紧接着便欺身。
她想推开那恶心的男人……却发现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也看不清到底是谁,而且她的理智已经一点点的被磨灭掉……那如同蚂蚁噬咬入全身骨髓的难耐感逐渐侵占她的感官,她好想找点什么东西……
高子岩知道陶知之这是情动了,他怕什么?陶知之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谁,外面的人早就支开了,呵呵,今夜……嘿嘿,高子岩眼中满满的都是得逞的笑意。再清高的女人又怎样?还不是三两下就给迷倒了?呵呵,这次,你逃不掉,他早就等不及了!
陶知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翻滚,想逃离,却分不清方向。心里有一丝模糊的认知那就是这个男人要对她干什么,可偏偏……无能为力。
“救命……”
听着她的声音高子岩狞笑一声,不过长夜漫漫,他可不打算这么快就结束掉,于是……陶知之觉得极为难受,可是心里脑子都乱成一团,如何也挣脱不开“放,放开我……唔!”
高子岩故意压低了声音变了变音,“好不容易得到你,怎么舍得放手呢。”
陶知之越是这样,高子岩就越来劲,他觉得看困兽之斗很有趣,看着陶知之那日那般高傲的眼神和清高的姿态,现在他的心头就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他怕什么?这会模糊人的感官,也就是说陶知之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谁,高子岩也算是把妹骗女人中的高手了,他也隐约知道陶知之的背景,可他偏偏就是觉得越难搞到手的越想搞到手,他现在什么都不怕,来都来了,何况他刚才还有不在场的证明!他和黄健明两个人一起出的‘食色’大门,只不过他后来又悄悄折回来了而已。嘿嘿。何况陶知之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哪个男人,连声音都不一定听得出。紧接着他手脚并用,更加猖狂起来。
不,不要……察觉到男人逐渐……陶知之眼角滑下了绝望的泪水。胸腔中又恶心又堵。
“放……唔!”那人竟然吻她!陶知之能做的只有微微偏头,躲避他,心里已恶心得翻江倒海,“季……季容白……”救救我。
呵,季容白?没想到这女的喜欢季容白?高子岩听后恶毒一笑,就是季容白的女人,这样才更有味道!
他旋即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尖细,狞笑了几声说,“你叫啊,你叫啊。看谁能来救你。季容白是什么东西?跟爷抢女人?呵呵,还是爷先下手为强!”
高子岩这半年来受了不少季容白的气,可偏偏季容白还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早就想收拾收拾季容白了,这下好,他的女人,不正好么?!陶知之下意识想要遮住自己手腕儿……可惜他根本不给陶知之一点逃离和喘气的机会。
陶知之脑袋一片混乱,却根本连还手都做不到,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她连咬着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微偏开头,难道她今天就要在这里给这个混蛋了?
不……好恶心……难过的要死……别碰我,混蛋!
高子岩这个人就是有点神经心理,他就喜欢看着那些女人不停的求他,臣服于他,可陶知之根本没有开口说一个‘求’字,只是不停的挣扎,不安,惶惶,紧闭的双眼和紧拧的双眉都昭示这陶知之现在的情形,眼泪却已经湿了半片枕头。
“放……放开……高,高子岩!”陶知之凭着脑海里最后的一缕意识大喊了一声,没想到男人突然一抖,停了动作,陶知之在心里苦笑,果然猜对了。可是猜对了又怎样?猜对了也没有奖励,高子岩……陶知之的恨意在脑中浮现。
如果高子岩今晚敢动了她,明天,不,等她清醒,她要他断子绝孙,要他千刀万剐。
可高子岩也只是慌乱了十秒钟,他冷静下来一想,这里的摄像头他都找人打点过了,他也有不在场证明,就算陶知之认出他来又怎样?他不怕!
“呵,就算认出我来又怎样?你没凭没据……奈何不了我。你这个桃子……本少爷可是肖想了不少时间了,乖乖的,哈哈。”
“不……不要……”陶知之仰着头,无力的哭泣,她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浑身都开始不停的颤抖抽搐起来。她以为高子岩会害怕,会知难而退。可哪里知道,男人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又有谁,能救得了她?
“季……救救,救我,季……容……”她声音哽咽,绝望而凄凉,最后的那个字如何也没有力气吐出来。她无声的呢喃。
谁来救救她?不,她不要被高子岩……
这个时候,房门竟有了响动!
她无声的呢喃。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真的就出现了。那一刻,他有如神祗。
房门应声落下,是被人强行用了工具再踢开的,那人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陶知之心中的欣喜如潮般汹涌,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她要知道,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季容白。
直到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有了位置。季容白看到陶知之的那一刻,心里猛然漏了一拍,差点软下去,还好,还好,找到她了,幸好。
可是再看看她现在的姿态,长发凌乱,一脸妆容早已被水渍晕染开来,先前的凄凉绝望还未来得及收起来,脆弱而无助的远远望着他。
男人,转头的那一刻,浑身僵住。
整个房间的气压瞬间凝固,温度降低到让人觉得寒冷至极。不过三秒,季容白青筋暴起,脸色铁青,一个箭步冲过去,没有用手,直接是用脚把高子岩整个人踢开,然后剥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拢住还颤颤发抖神志不清的陶知之,动作轻柔得好似与刚才那个毫不留情把人踢到对面墙壁上的季容白不是同一个人。
他好像搂着一块一碰就要碎的玻璃一样小心。周身寒气凛冽,陶知之每颤抖一下,他的眼里温度就低上一度。
等到高子岩反应过来猛然爬起来的时候,对上他脑袋的是一个黑凸凸的枪口。
季容白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一手搂着颤抖的陶知之一手拿着枪指着他。
‘咔嚓’一声扣动了扳机,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高子岩给吓住了,真的吓得不轻,前一刻他还美人在怀以为可以敞开了玩儿,后一刻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他没有想到季容白会拿枪指着他。甚至看样子,只要他有轻举妄动,他就毫不留情的开枪。
从那个人的眼里望去,高子岩俨然已经是个死人。就是这种感觉,让高子岩陡然间胆战心惊起来,额间的汗水忍不住滴了下来。他现在身上没穿,被季容白那一脚给踢到墙上又撞了下来,季容白的滔天怒火之下,这一脚不轻,可见高子岩是有多疼,偏偏此刻已经被脑门上的枪口给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季容白搂着陶知之,鼻翼间的气息很是凝重,嘴角扯出一抹恍如来自地狱间的笑容,阴冷而嗜血,“高子岩,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开枪。”
高子岩看了一眼跟着季容白进来的那几人,看他的眼神也都如出一辙。高子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跪在地上的,他只能抖着声音,“你,你不敢。我爸是常委,你敢动我……我们京城有人!”
话一说完,见季容白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高子岩以为他怕了,继续趁机说到,“季容白,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很快我爸就要高升到省里,我们家到时候一手遮天,你能奈我何?今天我也不动她了,既然是你看上的,我大人有大量,让给你。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
高子岩仔细看季容白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反应,便以为季容白是把他刚才的话听进去了,便扶着墙龇牙咧嘴的站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就准备走。
可没想到,刚跨了两步……
“谁他妈准你走了,啊?!”一声爆喝响彻在房间里,震得周围离了几米远的人都是耳膜一震。
紧接着是‘突突’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在房间里响起。
“你……”高子岩瞪大了双眼,缓缓转头过去,惊恐的看着一动不动如雕塑的季容白,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腿,那子弹正中他的小腿,打入了骨头,‘噗通’一声他整个人软了下去,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疼得汗都流出来了,还一边瞪着季容白,“你竟然敢……”
季容白打横抱起陶知之,居高临下的走到高子岩跟前,高子岩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趴着,季容白瞬间爆喝一声,一脚踩了下去,正中他的……
“啊!”一股生不如死的痛感瞬间侵袭他全身,高子岩疼得脸色都变了,想挣扎两下,可后面上来了四个人,分别摁住了他的手脚,就任由季容白的脚掌捻在他的身上,极重,极狠。
季容白早已是满腔怒火,根本就没打算放过高子岩,狠狠一脚捻下去,他下脚不轻,他要的,就是要高子岩断子绝孙!
“啊!”高子岩忍受不住,再次叫出生来,脸色已经是憋得铁青了,可偏偏没有办法反抗,季容白正是狂怒的时候,可他还有理智,他没有一枪对着高子岩的脑门,但他希望他根本就没有理智!
“你……季,季容白……我,我告诉你,你,你今天这么对我,明天……你死定,了。”高子岩还死不悔改,双眼带着血丝恶狠狠的看着季容白,声音颤抖。
“我死定了?呵。”季容白声音凛冽,怒极反笑,暴怒之中一脚砸在高子岩的肋骨上,“高子岩,你他妈就是活腻了!我季容白看上的女人你竟然敢动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事,老子就让你直接去死!”
季容白现在真的是滔天怒火。却又顾忌着高子岩背后的高家政权,没有下狠手,即便他现在杀了高子岩,只要处理得好,没人有证据,何况高家很快就要到台了,不过季容白没有,他觉得一枪崩了高子岩不够,他要折磨他,陶知之受了多少苦,他要一一在高子岩身上讨回来!
他季容白都舍不得碰一下儿的女人,高子岩居然敢下药?呵。不想活,你早说。
不等季容白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怀里的陶知之俨然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季容白是气疯了,先前陶知之就一直压抑着,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竟然还能忍着,一身粉红色看得季容白又心疼又愤怒。
他看着陶知之明显抽搐的模样暗道不好。直接对着房间里面剩下的人说,“先把他关起来,然后好好儿伺候着,我没到之前不能放,也别走漏风声。叶老板,这次欠你个人情。”
这时候那个叶老板才悠闲的从门外跨了一步进来,笑笑,“好说。”
他都一把年纪了,难得管点儿闲事。
季容白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知道陶知之的行踪,只是他今天没来由的有点心慌。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食色的幕后老板叶老板打来的。
今天我店里出了个怪事。
有位高少爷花了大价钱,要了个包间,然后让底下的人必须关闭这一截儿的摄像头。本来呢,客户有这种要求估计也是要办事,我们食色就是敞开了门做生意,客户在里面做什么,我们从来不管。不过嘛,正好叶某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就不小心开了摄像头看看。你猜我看见什么?
我看见被高子岩欺负的小丫头可不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陶家千金?我想呢,咱们俩也算是个朋友,至少你比高子岩价值大,就送你这个人情。
叶老板本名叶凌风,早些年在A市叱咤风云,后来为了他家老婆退隐了,但是仍旧管理着一方地下势力。季容白也是少不更事时跟这人打起了交道,没想到对胃口,虽然有十岁之差,但交情还算不错。
季容白当时就觉得耳膜嗡嗡作响。愣了半秒立刻冲了出去,开了跑车油门直接轰到最高,一路闯红灯过来没人敢拦,到‘食色’的时候叶老板派来的几个人已经拿好了工具要破门而入。
季容白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房间里面的阵阵低喃,隐隐约约能听见她在叫他的名字。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起来,一进门,便有了开头的那副场景。
他抱着有些抽搐反应的陶知之正要离开,叶老板递上一张房卡,“她可能有些受不住了。楼上VIP顶级包间,算我送你的。”
“谢了。”
季容白阴沉着脸色,接过房卡就走。
叶老板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高子岩,对着手下人招呼道,“把这人弄到那边的地下室去,每天只给水喝。别弄死了。”
“是!”
季容白带着陶知之进了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
陶知之根本无法昏睡过去,只能不停的动,不停的……甚至抓着他的手过来便要咬,真的是忍到了极致,却怎么也不肯……
季容白眼里的心疼一览无余,他轻柔的把陶知之放进浴缸,一边放热水一边拨开寥寥无几的衣服。再一仔细看到吻痕的时候,刚下去一点儿怒火有骤然升腾起来,浑身绷紧,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现在就去杀了高子岩的冲动,幸好……幸好他来了,否则……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脏……”她软软的吐出一个字,迷蒙而自厌的眼神看得他心里狠狠揪起。
季容白一边拨开她,一边替她清洗。
沾了水,陶知之似乎神智又恢复了一点儿,她一直都能嗅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上的味道,当时季容白搂着她,她安心不少。可现在却是浓浓的厌恶和羞耻,尽管这种情绪只是针对高子岩的。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眼前的人,是季容白,她很安心。可是……
“脏……”
“不,你一点都不脏。”季容白轻轻在她耳边说着,然后脸色一沉,跟着也跨进了浴缸。只听见哗啦啦的水溢出来的声音,还有彼此的心跳。他抬手擦掉她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她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却没有抗拒。
季容白这才看到陶知之右边肋骨有一条不短的疤。但陶知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想,季容白抱着她,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轻轻的,柔柔的。
浑然不同于先前的猛烈肆虐,他顾及她的感受,他怕她太害怕。
“是我,看着我好吗。知之。交给我……好不好?”季容白要帮她,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征得她的同意。
他的话在陶知之的耳膜边,陶知之微微反应了一下,“热……我。”
明明知道她可能是出于本能,可她的眼里看见了他,她知道是他季容白,就足够了。季容白再也无需忍。季容白冰凉的皮肤抱着很舒服。
季容白看着她本能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此刻的她,没有半点伪装。甚至有点娇憨,怎么让他停得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