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三十分,滨海街的海产市场早已收市。此刻的街道上人迹罕至,安静的犹如鬼蜮世界一般。在柄记鱼行里面,一百多个癞头龟的死党各持家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他们老大一声号令便杀到秀才文家去将他碎尸万段。鱼行门口,负责把风的一个戴高度近视镜的青年,和一个三十多岁的鱼行伙计对桌而坐。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语气中充斥着悲观和沮丧,正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摆弄着手中的大号剁鱼刀,鱼行伙计长长的吐了口烟,唉声叹气的说道;“唉!本以为枪被条子收了老大就会罢手,没想到他这么疯,竟然叫我们拿刀去砍,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啦!”
“那也不一定哦!”强打着精神反驳了伙计的话,青年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勉强以乐观的口气对他说道;“你想不到,可能许文翔也没想到。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就可以把他干掉。”
“哼,做你的春梦去吧!”苦笑着回应了青年一句,鱼行伙计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秀才文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凭他会想不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把他干掉了,在这件事上老大也脱不开干系,结果就是黑白两道一起对付他。想想看,到时候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
“嗯,说的也是啊!”听了鱼行伙计的话,青年不觉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然而碍于面子,他又强作镇定的说道;“不过照你这么说,反正到头来横竖都是死,干脆就豁出去,陪着老大一起拼一回吧。”说完,他把烟头丢在地上并狠狠用脚碾了几下,随后看着鱼行伙计,期待着这位前辈能够给予他一些鼓励和认同。
鱼行伙计看透了他的心思,故意只以几声嘲讽似的冷笑作为回应。之后,他看了看青年尴尬的表情,又缓和气氛似的转移话题道;“小子,你知道老大这会儿还不下来,待在楼上搞什么飞机吗?”
“是啊,我也弄不懂。人都来齐了,他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改变主意了?”听了伙计的话,青年十分好奇,于是反过来追问其中的原因。
鱼行伙计见状,以一种既气愤又鄙夷的腔调答话道;“前两天,老大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号称姜半仙的江湖骗子,那家伙说老大流年不利,最近还有血光之灾。刚好老大最近官司缠身,也是有病乱投医,结果就信了他瞎掰的那一套。然后,老大给了那家伙几万块,求他给想个破解的办法,那家伙叫老大主动出手去对付秀才文,还说只要在动手之前破一个处女就可以马到成功。我估计,这会儿老大正在马上呢!”
“不是吧?靠他妈的这样也行!?江湖骗子的鬼话他都信,简直是在拿弟兄们的小命开玩笑嘛!”
听了鱼行伙计的话,眼镜青年也不禁愤愤然的爆粗口骂起了脏话。鱼行伙计急忙示意要他小声点,以免被其他人听到,然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很快打定了一起偷溜的主意。可就在这个时候,十几辆摩托车突然风驰电掣般冲到了他们面前。
鱼行伙计立刻握紧了刀柄,但还没来得急起身,一个摩托骑手的开山刀就划过了他的颈部侧动脉。顿时,一道血柱喷起好几米高,随之“噗通!"一声,尸体栽倒在地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眼镜青年当即吓得浑身瘫软,身体不自主的从凳子上滑到了桌子底下。骑手们见状不禁为之发笑,但却并没有人下车去收拾他。随着领头的孙野一声号令,他们点燃了很多自制的燃烧瓶,骑着车径直冲进了鱼行。不多时,只见鱼行里烈焰飞腾,一阵大乱。紧接着,就在癞头龟的手下们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孙野和他的弟兄们已经从鱼行后门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几辆双层小巴到了鱼行门前。车门一打开,高利戴、阿坏、震豪、展鹏跟其他一百多个同伙一窝蜂般冲出来,迅速把鱼行围了个水泄不通。另外,两辆没车牌和任何标志的大号货柜车横在滨海街两端,把主干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癞头龟的手下们冒烟突火的冲出鱼行,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扑向来犯之敌。按着文叔的吩咐,震豪他们这边也没有人带枪,于是两边就在鱼行外展开了殊死的近身白刃战。
而就在此时此刻,鱼行楼上的隔音房间里,癞头龟仍懵然不知的尽情凌虐着一个少女。女孩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向下滑落着,身下洁白的床单上散落着几点梅花般的血迹。然而,无论她怎样挣扎和讨饶,压在她身上的癞头龟都无所动容,相反对他来说这更能挑起他的兴致。
正当他马上就要“打冷战”的时候,忽然间“咣!”的一声巨响,他的贴身保镖丧尸涛拎着砍刀撞开房门,声嘶力竭的对他喊道;“快闪吧老大,秀才文派人杀上门来啦!”
“个老木的!你他妈嚷什么嚷?想害我马上中风啊!?”
十分气愤的训斥了丧尸涛两句,同时,癞头龟迅速穿上裤子,带上他善用的两件兵器来到了鱼行外面。他纵身跳到门口台阶的扶手上放眼四周,只见自己的人此刻正处于劣势,很多手下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见此情景,他急忙给生意伙伴,韩区双星社主事人之一的金至盛打了一通电话求援。然后他丢掉手机,左手挥舞着两尺多长的五爪护手钩,右手拎着一把短柄红缨枪,身先士卒的冲向了秀才文派来的杀手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只一眨眼的功夫,好几个人就被他利落的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