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是最后一场了,激烈的鼓点并没有因为疲累而倦怠。**着胸膛的威武汉子奋力的将最后一锤重重的砸在了兽皮鼓面上。浑身颤抖的肌肉和已经充血的皮肤也不能打乱他的节奏。因为这一场,才是每次七军演武的最强之战!
“之前已经有三场比过,只剩下一军未上场那要如何呢?”莫尘也发现了这一不应出现的问题,如此庄重的祭祀怎能有轮空的道理?一旁的遥仿佛没有发现刚才身边的少年有什么异常,只是轻笑说道“真正的选拔,现在才开始。”话音刚落,演武场上便走上了一百人马。这一百人马没有穿戴盔甲,手中武器也部再只是长枪,而是换上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战具。简单的一字排开后,便对着大殿深处的祭坛深深一拜。随着这一拜,原本一直寂静的祭坛突然传来了哒哒的马蹄之声,一百名骑跨在由漆黑铁甲包裹的不知名凶兽上的黑甲武士,徐徐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原本已经十分安静的看台此时更是寂静异常,在莫尘看去,那一百名黑甲武士周围连光线都发生了扭曲,他们手中的长刀使空气都在震颤。遥的声音轻轻地传入到了耳中“那是最神秘的第七军,如正面迎击而不败,就能直接升入至高天了,否则也只落得个待选而已。”
这一次没有了任何谋划,不用选择,不用恭维。选定自己的对手后就开始了厮杀。一百道身影化成了一股强风扑向那一百个犹如铁塔般不可动摇的存在。绽放的光华绚丽但短暂。刚一交手,就有七八十人被黑塔压垮,第七军的武士没有给对方更多的展现机会,在躲避了对手的流火滚石之后往往是一个简单地长刀劈砍,快如闪电的刀光便将对手横扫出场外。在这一百人中最耀眼的还是第一场那名敌军夺帅的士兵,他也是唯一一个还在对抗的挑战者,灵动的长枪在黑甲武士暴雨般的攻势中左右拆挡,每次两件武器相交之时,缠绕着火焰的长枪总是产生强烈的爆炸之力,企图将对手的武器震飞。而与他敌对的黑甲武士却始终没有展露他的命源之力,积蓄的反震已经让他手中的长刀微微颤抖。又一次交锋,托大的黑甲武士再也没有把持住他的武器,被高高震飞的长刀让挑战者抓到了这一次制胜的机会,收枪、蓄力、耀眼的火焰几乎将这把长枪融化,没有丝毫迟疑,这条火炼就刺向了黑甲武士的眉间。必中的一击却偏偏刺在了空气当中,原本做在兽骑之上的武士已经高高的跃到了空中,双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长刀。持刀稳如重山,出刀快似霹雳!没等那个士兵有所反映,狂烈的刀光已经砍断了他的长枪,停在了他双目之间。这一刀没有斩下,但刀风已在士兵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成败瞬间逆转。
全场沸扬。能够与第七军力拼至此的勇士在演武大典中已然不多见,纵然失败也博得了看台上阵阵掌声。这个时代,崇拜英雄。这场战斗,彻底超越了莫尘心中对强者的想象,当年部落中的狩猎厮杀,就如同过家家一般。这个蛮族少年还沉浸在其中时,遥的声音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你,可向往他们?愿付出一切?”随着遥的问话,这三年的神仙生活突然压下了之前的那场对决,似乎有两种力量在他的脑中碰撞,让他抉择。当如何选择呢?莫尘近乎求助一般的看向了刚才发问的遥,但是这个白衣少年并没有看他,刚才的问话究竟是不是存在连这个蛮族少年也不能肯定了。
第一天的演武大典结束了,其余的五支队伍依旧全部落败于第七军。而莫尘在余下的对决中显得心不在焉,占据他的脑海的还是遥的那个问题,还是那个选择。
当夜,莫尘一个人躺在屋顶。这间院子也是遥不知何时已经安排好的,简单的好似月庐的小院内只有两间房子。虽然月主没有回来但遥和莫尘依然只是住在其中一间屋子里。这座院子远离喧嚣的街头,如此寂静的夜里,这个少年仰望着漫天的星辉,至高天之上还有陆地么?没人回答这个问题,茫茫人海,浩浩九界,能站在之高天上,怕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但力所不及的,更何况苍天之上呢。脑中翻滚着数不清的思绪,在暗的席被下,沉沉睡去。
远处的锣鼓之声惊醒了莫尘,第二天的演武大会已经开始。莫尘急忙翻身跃下这个不高的屋檐发现遥也没有离开。白衣少年正懒散地倚在小院廊庭的原木柱子上望着远处恍惚能见的祭殿火焰发呆。莫尘张嘴正要喊醒这个百日发梦的家伙时,鼓声却已渐渐停下,不知道是第几场的打斗已经开始了。莫尘只能歪了歪嘴,无声的坐在了遥的身后,细长的手指竟也能缓慢的打着拍子,默背着乐谱。一缕朝阳透过,少年们好似回到了月庐,回到了每一个辛勤打理完菜园的午后。
第三天天还没亮,遥已经揪着睡意朦胧的莫尘赶到了演武场。本来今天已经没有了比试,只剩下繁缛的祷告活动,不知为何昨天还一副心不在焉的遥今天为何如此。“昨天的比试不过是争名夺利的把戏,今天才是不能错过的正题!”平日里一直恬淡的遥今天格外的兴奋,整个看台也出乎莫尘意料的挤满了人。“凡有两卫七军的领军阵亡,至高天为了震慑外敌在当年的演武大典上总会展示他们举世无双的战力!”“举世无双!”莫尘被这个名词惊得睁大了双眼,当世真的有人敢用举世无双这一词汇形容自己么?
原本占地极大的演武场今日更显得空旷,除了在台边敲鼓的壮士之外,只有在台中央站立的五个人而已。其中一个穿着红衫的男子赫然正是第三巡天卫领军,而其他与之并排的四人,其地位可想而知。遥顺着莫尘的目光轻声解释道“那便是巡天卫的五军领军了,巡天卫共分金木水火土五支,是这至高天的顶级战力了。”“他们便是举世无双的强者么?”莫尘的问话遥没有回答,微微勾起的嘴角只说了一句“你看了便知。”
原本高高在上的五个人今天面色似乎都不怎么好,随着一声低沉的钟声响起,一个苍老的身影漫步从场外的一个阴影中走出,带着腐朽的声音响遍了全场“祭奠英魂,显我天威!”简短有力的八个字如冲霄的龙吼硬是将悬空的看台都压低了几分,满场静寂,更有甚者连呼吸都不禁停止了片刻。老者在没有再发一言,而是用手中的木杖重重敲击在了场内的铺砖之上,声音不大,掀起的风浪形成了一道龙卷,呼啸中向五大军领旋去。原本面如铁青地五人也是没有言辞,原本空空的手中突然晃出一柄柄兵器来,其中一名穿着土黄色铠甲的高大男子猛地将手中的长棍狠狠地掷向了那团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