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进了大帐,却见床上空空如也人,不见了小婉踪影。卿云慌了神,怀疑是刚刚那个自称公主的(也就是齐格)动了手脚。他回过头,冷冰冰地瞪着齐格,问道:“人在哪里?”
“什,什么人在哪里?”齐格看到卿云突然变得面目凶恶,心里一阵害怕,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卿云镇定片刻,觉得不像是她动了手脚,否则她不敢跟进大帐,而且她丝毫不会武功。而后匆忙离开帐篷。“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齐格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对他视而不见。卿云蹭蹭蹭一个箭步跑到对面山丘上,四周看了看,“嗖!”一支箭飞向耳际。
“啊?”齐格一惊。“啪”地一声,卿云已经接住来箭,只见箭头有一封书信,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打开书信,上面写道:“把辟邪剑交出来,否则,我让这个死人永远死下去!”
卿云心想,原来是奔着辟邪剑来的,军营中谁会惦记着辟邪剑呢?他展开一年追踪,查找小婉下落,却没成想遇到了琴心,“琴心?你怎么在这里?”琴心微微皱眉,一如往常般平静,“可是为小婉的事而来?”
“是的,有人以小婉胁迫我交出辟邪剑。”
琴心看着眼前的混沌,说道:“刚才,我在冥顶之中,也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便出来追赶。没想到遇到这团混沌挡住去路。”
“你的意思是说,这团混沌是有人设的障碍,阻挡我们追踪?”
“嗯,这团混沌,我在冥顶之中遇到过,可能,这是冥界的人所为。”
听了琴心的话,卿云忧心忡忡地说道:“难道军营中已经混入冥界的人?”
卿云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齐格试了试卿云鼻息,发现他呼吸均匀,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于是便拿根木棍上下捅了捅,最后抬脚踹了下,毫不费力就把卿云踹倒在地,“哼!看你以后还敢对姑奶奶不敬!”卿云意念感受到身体异动,急忙回转来,正好看到齐格背影,大喊一声:“站住!”听到卿云喊声,齐格撒腿就跑。见背影跑远,卿云也不追赶,只是心想:到底谁是冥界的奸细?
正思忖间,“呼呼”一个黑影飘来,似乎是东忍的步法:“想好没有,把辟邪剑交出来,否则,休想再见到那个死人!”卿云仔细看了一下这人,黑纱蒙面,个子不高,两眼瞪如铜铃,声音有些沙哑,便问道:“不知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看中了我的这把剑?”
“哈哈哈哈!别管我是什么人,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着,蒙面人抽出一把细细弯弯的腰刀,向卿云砍来。卿云认得这把腰刀,一般只有东忍鬼才会使用这样的细刀,“原来是东忍鬼,在下恭候多时了。”
打斗中,黑衣人喊着:“呵哈!呵哈!”边喊边来回闪烁,步伐诡异,让卿云摸不着法门。卿云知道,这是东忍鬼的鬼隐术,用酒可以追踪,但此时无酒,只能干着急。转念又想到,找不到他真身,却还是有办法的。他将真气灌注于剑锋,使了一招“万剑诀”,密密麻麻的剑雨在周围洒下了天罗地网,突然一道鲜血喷出,卿云朝着血喷的方向顺势一挑,东忍鬼被迫显形,却已被刺中左肩。东忍鬼知道自己不是卿云对手,转身向草丛飞去,伸手提溜出一个人来,把忍刀往这人脖子上一架,喊道:“别动,否则我杀了她!”卿云一看,原来是公主。
卿云没敢轻举妄动,齐格却气急败坏了,呼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敢动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东忍鬼听到公主的声音,稍微一愣。但片刻后便又恢复了凶恶,把忍刀架在公主的脖子上示威,步步后退。“别跟着我,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也保不准我的手会颤抖。”东忍鬼发疯了似的吼着,公主雪白的脖颈子都被压出了鲜血。卿云见状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好看着他们远去。东忍鬼见退得差不多了,从背后给了公主一掌,公主呜哇一声,一口鲜血如柱喷出,卿云赶忙跑过去接住,把她抱回帐篷。
卿云给齐格公主服下了九转仙丹,并用云霞派真气为她疗伤。卿云心想,似乎这个东忍鬼对公主有些顾忌,所以未曾下狠手,不错,他就是东忍的间隙,可他是谁呢?慢慢地,公主醒了过来。“啊啊啊啊!父皇,有人欺负我,啊!我不活了!”公主刚刚醒过来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卿云本来就不愿意与皇室的人打交道,现在又看到公主肆无忌惮的哭泣,不免觉得心乱如麻,随即便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喊道“够了!”
听到卿云一声吼,公主止住哭声,只是一个劲的啜泣,开始是一气儿一气儿的,紧接着就是一串儿一串儿的,再接着就是伴随着啜泣身体也在跟着抖动,卿云看了又是怜悯又是好笑。
卿云低头看公主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问道:“手里拿的什么?”公主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卿云,这才想起手中拿的东西,她伸手一看,却惊得目瞪口呆:“巨乐?好你个巨乐,我早就看你有问题,今天竟敢这么欺负我,看我不让父皇活剐了你!”说着,把手中的物什狠狠往地上一摔,两只手不停地捶床。卿云走到公主扔掉的物什旁边,发现是一个银质的腰牌,用绿丝线扣着,上面一个篆体“巨”字。这是皇宫中的腰牌,又听到公主口口声声巨乐,便断定这个人就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巨乐。
“你干什么,你是死人啊!你看我锤床锤的手都疼了,你就不能过来劝劝我吗?”公主见卿云一副清静如水,旁人不相干的样子,火气也不打一处来。
“公主好生休息,在下告退!”
“你给我站住,回来,回来……”
在公主的呐喊声中,卿云一溜烟来到太子大帐。雷重正与太子白正在对坐交谈,卿云悄悄止住门人通传,直接踏入大帐。听到动静,雷重和太子白同时转头,“卿云,你来的正好,我与太子正在商议攻打东忍鬼的事。你也来说说。”
“雷将军,破除东忍鬼不难。我此次来,是为一件更重要的事而来,还请太子给个脸面。”卿云已经极力遏制自己的愤怒。
“兄弟不妨直说。”雷重看卿云脸色有点不对,便关切起来。
“小婉被人掳走了,我怀疑是巨乐所为。”
“呵呵呵!少侠,巨乐是我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连我也怀疑吗?”太子白微笑着,优雅地站了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卿云把字条和银色令牌交到太子白手上。
太子白接过两样东西,似乎也是非常惊讶的样子,但他并没有表露任何痕迹,只是淡淡地说道:“少侠,就凭这个,你就来找我问罪?好!等我查清楚此事,一定给你个交代,你回去吧!”“你?”卿云正要发作,只见雷重一个劲使眼色,只好强忍住火气,道了一声“叨扰”便退出了大帐。雷重怕卿云一时着急做出错事,便跟了出来,
太子送走雷重和卿云,急忙派人召唤巨乐进帐。“巨乐,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把卿云给的两件物什拍在桌子上。本来还唯唯诺诺的巨乐,看到这两件物什,突然换上了笑脸,“太子,臣是在为您着想啊。”
“为我着想?说来听听。”太子白一脸的不屑。
“臣知道殿下想得到辟邪剑已经很久了,所以私自做主,偷偷掳走了卿云的女人,只要她在咱们手上,就不怕他不交出辟邪剑。”巨乐眼神中充满了阴森的寒光,看上去让人望而生畏。
太子低头想了想,脸上旋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个女人现在哪里?弄到我这里来。”。
“不行啊太子,我已经把她交给东忍了。”巨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灿烂。
“什么,你敢通敌?”太子白一个箭步抢过来,狠狠抓住巨乐的衣领。
“太子,您听我说。我这是一石三鸟之际。”巨乐的牛眼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
“一石三鸟?”
“太子,您想啊。一者,您要得到辟邪剑,我抢了卿云的女人做交换;二者,您要除掉眼中钉,所以我把李婉儿交给了东忍,这样,可以借东忍之手除掉那个卿云,同时,我们还要和东忍里应外合,把雷重的军队打败,到时候,雷重不战死,也得被陛下赐死;三者,雷重死,军权只能交给殿下您了。”巨乐把自己的一石三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人不满意。
听了巨乐的分析,太子白笑了,说道:“好,很好。这两天,你先出去躲躲,我想办法给雷重和卿云一个交代。至于以后有什么事,让东忍那边直接和我联系。”巨乐满脸堆笑,满意的退出了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