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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吻(1 / 1)

世界很小,我在咖啡馆走进了阮沅芫的故事,却又在咖啡馆认识故事里的左一恒。那然而,有时世界也很大。阮沅芫和左一恒,他们身处同一个城市,却都固执地认为对方仍在他乡;他们都会来咖啡馆,却一直错过,没有一次交集;他们都还记得彼此,却谁也不联系谁……

阮沅芫的紫外线过敏越来越严重,最后转为真菌感染,花了半年对才痊愈。

暑假快结束的一天,左一恒来店里了,说想买那幅十字绣。

“你可知这是非卖品?”我认真的问。

“所以我才来拜托真姐。”左一恒也认真的说。

“为什么想买?”

“……也是我自己作的”左一恒眼低头沉默半天,就这样,再次说起了他们的故事——

2014年4月16日,那是左一恒的生日。

前几天,他们打电话时阮沅芫说买了一条黑色的百褶裙,左一恒说从没见过她穿裙子,让她穿过去给他看看。其实那条百褶裙是棉的,适合夏天穿,而4月份时,天气还有些清冷。阮沅芫很听话,他让她穿,她就穿。可是该配什么鞋子呢?阮沅芫才发现,自己没有合适的单鞋。在舍友的鼓励和帮助下,阮沅芫买了双粉色的单鞋,因此,2014年4月16日清晨,阮沅芫穿着那条百褶裙和那双粉色单鞋,外面披了件米色长款的毛线衣就出门了,哦,还带着她花了一个星期就绣好的十字绣抱枕,那是她第一次绣十字绣,还被扎得流了好几次血。一个星期啊,那速度,可惊呆了宿舍的三只妞啊!

左一恒和阮沅芫是异地,从阮沅芫的大学到左一恒的城市,只有大巴车,大概得花5个小时的行程。那天,左一恒逃了最后一节专业课,早早地来到车站等阮沅芫。那时他就想:阮沅芫晕车,这会会不会难受呢?或者应该是睡着了吧。

左一恒在车站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到左一恒城市的汽车站时已经中午,当车子驶进汽车站时,阮沅芫透过大巴的车窗,看到拿着手机跟着大巴跑来的左一恒,在阳光下更加帅气了。

阮沅芫开心的咧嘴笑着,隔着车窗跟左一恒使劲挥手,左一恒看到阮沅芫,也笑了。车子停稳,左一恒指了指车门处,阮沅芫知道,他是说:“下车见。”

下了车,左一恒先是接过阮沅芫手里的包,再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沅芫,阮沅芫则紧张地看着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他竟嫌弃地说:“就这样啊!一点都不惊艳!”

这可气坏了阮沅芫,嘟起嘴,心里后悔了一千次一万次:“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而阮沅芫一直不知道,当她生闷气转头走在前面时,左一恒满眼竟全是宠溺,一直微笑着跟在后面,然后任由她生着气。

“她的搭配的确不怎么样,但我觉得她穿的挺好看的,只是当时的我只想逗她生气,却不知道她是多么在乎我的每句话。”

中午,两人吃了面条,算是长寿面。因为晚上左一恒要请他的舍友们吃自助烤肉,要把阮沅芫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下午,左一恒把阮沅芫住的宾馆订了下来,是双标。

宾馆里,左一恒刷卡进去后直接将阮沅芫的包放在其中的一张床上,阮沅芫有些紧张了,扒在门口不敢进来。

“那个……你……”阮沅芫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说她不知该怎么开口问晚上左一恒住不住在这。

看她捏着衣角缩在门口,左一恒立刻明白了。他笑着说:“你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被左一恒抓了个正着,阮沅芫立刻慌乱了。

“金尧女朋友过来陪你。”阮沅芫一幅“你敢动一下我就跑路”的表情着实逗乐的左一恒,左一恒哪还敢逗她,万一真给跑了怎么办。

“……哦……呵呵……金……金尧女朋友啊……”阮沅芫这才往里挪了挪。

金尧是左一恒的舍友,和他女朋友从高中就开始交往,两人大学也异地,在2014年2月两人修成正果,如今娃娃都有了。另外两位舍友:赵宇个子高,稍微有些壮实,戴着眼镜,稀里糊涂的有些喜感,比如说买完东西付完钱,要么不要钱包,要么不要东西;闵青青,是个学霸,每年都拿奖学金,是个有趣的学霸,比如放假回家,他出校门了,群发一条短信给大家说声:“我出校门啦。”上了公交车,群发一条短信说:“我上公交车啦。”到车站,群发一条短信说:“我到车站啦。”上了车,群发一条短信说:“我上车啦。”到家了,再群发一条短信说:“我到家啦!”一开始大家还回,后来就懒得回了,而闵青青居然这样坚持了四年!

“这是什么?”左一恒一路拎过来的那个包鼓鼓的,也不重。

“你看看。”阮沅芫蹦了过来卖起了关子。

“我看看呢!”左一恒拿出来一看,“一个抱枕?”

“恩!”“快表扬我快表扬我!”阮沅芫满脸写着着八个字。可是左一恒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抱枕,有一面是像卡套那样的网格面,上面绣着一个女子在弹钢琴,而男子则在钢琴旁欣赏着,两人眉目传情,像是正在热恋中。

“这是什么抱枕?”

“十字绣的啊!”

“十字绣不是卡套吗?”左一恒抱着十字绣抱枕爱不释手,“原来还能做成这样?”

“嘿嘿……我花了一个星期绣好的!”阮沅芫邀功了。

“……”左一恒仍然沉浸在抱枕的欣喜之中,似乎没有听到阮沅芫的话。

“你看,都扎到手了,都流血了!”阮沅芫有些生气地将手送到左一恒眼前。

左一恒立刻放下抱枕,捧起阮沅芫递过来的手,仔细看,还能看到几个小点,应该就是针扎的。

“快表扬我啊!”阮沅芫在心底念叨了好几遍。

左一恒一把抱住阮沅芫,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天,我吻了她,她的唇有些干,是啊,坐了半天的大巴,又不敢喝水……那是她的初吻,她把最美好的初吻给了我……而我……那个抱枕……分手后,我想我该是不需要了,可是……当我看到这福十字绣时,我发现,那些记忆就像解了封印似的,在我脑子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她的小心翼翼,她的鬼灵精怪,她会看着我笑,她会跟我撒娇,她会因为我哭……”

说到这里,左一恒双眼有些红了,颤抖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戛然而止……

“既如此,为什么不去找她?”他们的故事让我心痛,心中的遗憾、疼痛,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已经来不及了……”

是啊,他有女朋友了,而她,也有男朋友了。这份爱情,终究只能活在彼此的记忆里。而他们并不知:原来他们不曾相忘,他们都在坚守这份记忆,属于他们的记忆。

“……抱歉,我答应过卖家,这幅作品得卖给真心相爱的新婚璧人。”

这是我给出的答案,哪怕是心痛,这幅作品承载的是阮沅芫对他们美好未来的向往,是对爱情执着的痕迹,是满载他们青春的记录,我不能看到这幅作品再次归属遗憾,至少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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