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的狠心的爹呀,小时候你那么疼我,,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呀!你不顾女儿的幸福,不顾女儿的生死,你这是把女儿往火炕里推呀!你用女儿换了多少金子,换了多少银子你完全不顾骨肉亲情,只有这些金子,这些银子,才是你最亲的亲人你不配做我爹,你是一个魔鬼,一个狠毒的魔鬼”
海碧梅用恨恨的目光注视着窗外
月亮渐渐地移动着,挂上了中天,清冷冷的更叫人感到寒意海碧梅感到头疼,更感到深深的绝望
“荀哥哥,明天就拜堂成亲了,我的身子再也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了!荀哥哥,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但是荀哥哥,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我的心永远永远地属于你!这是谁都夺不走的。谁都夺不走的。”
海碧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在她的眼角上,还挂着两颗泪滴,在月光的照射下,珠圆玉润,晶莹剔透,闪着冷冷的辉光,纯净无暇
她实在是太累了,太痛苦了,以至于后来,她的神经都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整个的人和死去了一样。
第二天拜堂的时候,海碧梅昏过去了,令整个婚礼不欢而散许多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大家纷纷地谈论着,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海天威和施全德,这俩人显得异常的尴尬
婚后只待了两天,施全德就返回京城了
这两天,海碧梅一直都生活在惊恐之中,她害怕施全德进到她的屋里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但施全德并没有来,没有动她
这令海碧梅疲惫的心灵稍稍地有了一些安静
来到施家几天了,海碧梅一直生活在一个单独的小院里随侍的使女们也都非常的和气,没有了家里那股霸道的气息,这令海碧梅即困惑又不安她觉得,这平静都是暂时的,更大的风险还在后面。可是她确实是看不透施全德这个人。难道,他花那么多的钱把她买来,就是为了把她养在家里的吗?
女仆们一律称她为二奶奶,开始她还觉得挺刺耳的,时间一长,也就感到习惯了只是她什么话也不说,她也没心情说,不想说。
可是时间长了,施全德没有了什么动静,海碧梅又开始幻想了,难道,他真的对我这么好吗?那我求求他,放我去见我的荀哥哥,他会同意吗?
有一段时间,她真的就想入非非了。
施全德给了她一定的假像的好感,他每次和她说话都非常的和气,也很尊重她,这使她受伤的心灵有了一些安慰
“他很善良,也很和气,看样子,他是一个好人,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海碧梅想着,和他好好说说,他会承全我和荀哥哥的。
于是,她想努力地对施全德笑一笑,想表达出一种好感,为了心头的那点可怜的希望。可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幻想施全德并不需要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救她,她只要求一求施全德,说不定他就会放了她,还会为她和荀哥哥举行婚礼。然后把他们送到南方,离开这个令她感到可怕的京城。
她为自己的天真的想法而高兴,甚至于想好了见到施全德时话该怎样说,说话时的动作,表情,以及她想像中的施全德答应她以后她兴奋的心情
自从她回来以后,一直有十天左右,施全德都没有到她这里来,也从来没有碰过她这使她心里有些着急,她甚至有些急迫地盼望他的到来她觉得对于她来说,施全德是个救星她想见荀哥哥的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这天早上,女使来禀告她,说老爷在书房里在等候她,叫她快去
海碧梅竟然有些兴奋起来,白嫩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她在想着应该怎样和施全德说出自己的话,这样的想法使她的动作有一些慌乱
她随着女使,往西边拐了二道小门,来到一所堂屋前
堂屋的前面往两边去的是抄手游廊,过了游廊便是门厅,再往里走,就是堂屋了海碧梅小心地,快步往前走着。
堂屋的门上挂着陈旧的,猩红色的挂帘
使女打起帘子,高喊了一声,二奶奶到
海碧梅走进书房,迎头便看到前面悬着一块大匾,匾上横书“居敬穷理”四个黑体大字不知为什么,这四个字令她的心惊胆战,不敢仰视。
匾的下面,便是一幅画像,画像的面前摆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是青铜鼎,鼎里燃着一枝香海碧梅不由得看了看画像,原来那是朱子的像。在昏暗的灯光下,朱子瞪着眼睛,朝海碧梅望着。海碧梅感到了可怕,急忙躲开了他的注视。
在供桌的左边,是一排排的大书架,架上排着一排排厚厚的书,书架显得古朴而陈旧,正如那排排的书一样,显出了黄黄的颜色来
于是,海碧梅便想到了施全德的脸,和这些书的颜色一样,她感到了恶心,便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可不知为何,她越是不去想,那施全德的脸越是跑到她的脑子里来,令她挥之不去。
供桌的右边,是一个笨重的大写字台写字台呈黑色,令人觉得有些脏乱不堪这黑色仿佛令人感到处在一个四周空空荡荡,黑气逼人的屋子里,辨不明道路,看不清四周,令人感到压抑,令人感到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
写字台上,插着如林般的毛笔,四四方方的大砚台,和一摞码得整齐的书
瞬间,海碧梅感到了极度的恶心,这么阴暗的地方,能生活一个怎样的人呢?那这个人一定也是非常阴暗的。
海碧梅微微感到吃惊,她没有看到施全德在什么地方,正犹疑间,写字台上动了一下,一个脑袋抬起来
原来施全德正趴在写字台上写着什么,高大的写字台遮着他,好像没有人一样这一冷丁的抬起来,吓了她一跳。
“夫人来了!”施全德一见到海碧梅,两眼荧荧地放出光来,盯着海碧梅,咽了一口唾沫语调有些异样地打着招呼。
“老爷,”海碧梅内心里的想法都快把她的脑子撑破了,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情绪上有一些急躁,低声叫道
“噢,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完,”施全德收回目光,又忙活上了
海碧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他
没一会,施全德就忙完了他连忙走到海碧梅的身边,谦恭地问道,夫人近来可好?这个阶段太忙了。这些可恶的学生把我折腾的够呛,不杀一批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所以,就没有时间去看夫人。夫人不会生气吧!
海碧梅有些羞涩地点点头,说老爷回来一向可好!
“好,好,”施全德说到,部里的事情也太忙了,这些天也没到你哪里去,你该不会责怪老夫吧!
同样的话,施全德不厌其烦地反复地问着,借以博得海碧梅的好感。
海碧梅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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