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好心人为我们做了事请,我们都不曾把他们忘记。秋天时,英兰一家人不辞辛劳,陪我们到棋盘山去游玩。回到市区之后,又请我们到火锅店去吃饭。处处显示出朋友之间的真诚友谊。在我的一再请求下,英兰答应我,他们家的人,在过元旦时,来我们家做客。
2002年1月3日,我们准备请英兰一家吃饭。并且,请了映红一家来作陪。秀莲,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了。她把肉段、四喜丸子、拔丝地瓜的辅料过油;把鱼肉蛋菜收拾干净了备用。没过一会,里屋的映红娘俩也来了。贵春,跑来缠着我打扑克。映红,进厨房,帮着秀莲去干活。英兰,也早早地来到我们家。她还特意上街,给我们买了新鲜的草莓。我看到就她一个人来,就问她:“永生和你儿子那?”
英兰笑着告诉我:“永生他朋友们请吃饭,他去应承一下,马上就来。海鹰搁家里看书,一会再来。”她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了厨房,对秀莲说:“小祁,你看看,我能帮你干点啥。”
秀莲连忙说:“你可别进来,省的再弄你一身的油味。你到屋里,跟卫东唠嗑去吧!”
不大一会儿,永生过来了。贵会计也出来相陪。贵会计说:“你们俩家这么好,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永生笑着说:“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卫东的姥姥家和我们家,都是盖县的,还是一个乡。卫东和英兰......”
英兰,爽快地抢过话来说:“俺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们家屋里的门和厨房的门正对着,两下里说什么都能听到。厨房里的映红,故作惊呼道:“哎!那可是青梅竹马的朋友。”
我欣然地答道:“是。”
大伙哄堂大笑。秀莲,也爱开玩笑,她在厨房里搭上一句,说:“他们俩是红颜知己。”我想:实际也是如此。
贵会计,开玩笑地问永生:“老李,你不在意呀?”
永生说:“不在意。他们俩,我放心!”
贵会计,好似有点不甘心,唯恐天下不乱,他转问厨房里的秀莲:“祁姐,你放心吗?”
秀莲应道:“我才不管那!”
这时,海鹰也来到我们家。我一看人都来齐了,赶紧召唤儿子,把圆桌支好,把杯、筷和碟子摆上。英兰和映红,把冷盘和凉菜端过来放在桌上。秀莲,已经炒出了三两个菜来。她招呼道:“大家趁热赶紧吃,剩下的,马上就好!”
我也赶紧让道:“来,大家快坐吧!徐强,你给叔叔和阿姨倒酒;给海鹰和贵春倒饮料。”
英兰,热情地说:“行了,你别管了。来,挨着我坐,我来照顾你。”提高嗓门儿问:“小祁,放心不?”
秀莲,在灶上喊道:“可放心啦!正好,我可以轻快点。”
英兰坐在床角,我在她的下手坐下,永生挨着我。依次是贵会计、映红、贵春、徐强和海鹰。英兰,一边为我夹菜,一边说:“别嫌我脏啊!”
我心里想:有永生和孩子们在跟前,可不能开玩笑。就诚心地说:“你要是脏,就没有干净的了。”
在席间,英兰,为我不断地夹菜,永生和贵会计,为我频频地添酒。永生和贵会计他们交际广,知道的多,不断地聊着社会上的见闻。而我只能做一个极好的听众,最多也就是对某件事情发表一点看法。聊过一阵闲嗑,深知我的英兰,话锋一转问我:“卫东,你现在还想不想你的亲爸了?”
我由衷地说:“咋不想那,‘每逢佳节倍思亲’吗!”
英兰说:“那你就找一找呗?”
我不无忧愁地说:“就是不知道叫啥名,也不知道详细的地点。想要找到,难那!”
映红问我:“徐哥,你以前没问你现在的爸妈啊?”
我说:“他们在的时候,我试着问过,可他们就是不说。后来,看他们病得太厉害了,就没忍心再问。”
英兰,稍一沉吟说:“哎!我想盖县你那个舅舅,兴许能知道。不如啥时候,我们回盖县,你跟我们一块过去,问一问。”
我有些遗憾地说:“你还不知道吗?我跟他们有误会。当年,我妈病重,他们来了。关里的奶奶告诉我:‘他们来了乱翻你们家的东西。你赶紧把要紧的东西,拉到院里去吧!’我也没多想。就把箱子和为我准备的婚被,一些要紧的东西拉到了院里。我舅一看这样,也不管我妈了,拔腿就走。我妈死了以后,我给他们拍了电报,他们连来都没来。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断了。”
永生说:“买上点东西,去了他们家,解释一下,就行!”
贵会计说:“应该去试试。”
映红说:“嗨!没有过不去的坎。‘人怕见面,树怕剥皮。’只要是一见面,说两句好话,就解决了。”
英兰说:“真的,你们花点钱就花点钱。找着了,要是有兄弟姐妹,那多好啊?”
这时,秀莲抄完了所有的菜,也来到桌前。她坐在贵春和徐强之间,接过话头说:“他现在要是好好的,我不拦着。都这个样了,啥忙也帮不上人家,他爸妈肯定也老了。到时候,兄弟姐妹要是不认他,我怕他心里再想不开。”
我说:“只好等眼前的事都解决了,再说吧!”......
秀莲,平时是很少喝酒的。今天朋友来了,也破例,倒了杯啤酒。她说:“照顾不周啊!来,我敬大家一杯。”
英兰说:“啥照顾不周呀?要是我啊,还做不了这么多的菜那!”
人们都说:“妇唱夫随”是一点都不假,永生说:“就是,在家里做这样的菜,真的很不错了。”
贵会计和映红,也举起酒杯说:“祁姐,辛苦了。来,我们谢谢你们!”
我们吃着饭,唠着家常。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英兰说了这样一段话,着实让我吃惊不小。英兰说:“小祁,你别怪我乱说话啊?”
秀莲说:“咱们谁跟谁,没事。你说吧!”
英兰接着说:“如果有一天,你小祁不在了。你放心,我和永生来照顾卫东。真的。换过来说,如果是卫东先走了。我们也会同样照顾你。不管有啥难处,都跟我们说。记着没?”
永生,也格外真诚地说:“对!我早就跟小兰说过:‘卫东,他们有啥事,咱一定得帮。’”
秀莲连忙说:“谢谢,谢谢你们!万一换做是你们家,我们也来照顾剩下的人。”
英兰夫妇发自肺腑的话,使我十分地感动。实际上,永生知道我和英兰的过去。也清楚地知道我们俩都是本分人,不会做出有悖道德的事情。我们也从未越过做朋友的界线。因为,我们彼此都清楚,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如果我们有一丝的不良隐私,都是对自己良心的背叛。我想:秀莲也清楚我们纯洁的友谊。这才是异性之间,真挚而又纯洁的友谊。
在我的众多朋友里,我和英兰,给予了彼此的信任、关怀、体贴和理解。一个能够这样理解并关怀我的女人,当然值得称为红颜知己。我在她面前,不必象在其他朋友面前那样逞强,也没必要虚伪。她善解人意,拥有善良的智慧和美丽的容貌。她能够理解我,与我有着共鸣的思想。在我有了疑惑时,能够给予我适当的意见和建议。在我困惑时,她能够开解我的烦闷;在我忧伤时,她能够抚慰我的心灵。爱情虽短暂,友谊却永恒。她能够令我感受到比情欲之爱更深层次、更震撼人心的长久感动。长久以来,我把她当做自家的妹妹,不是亲人胜是亲人。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我没有任何其他杂念,只是想对她倾诉;想听到她那天籁一般的笑声和话语。她懂得我的一切,哪怕是一声叹息,哪怕是暗自忧伤。我有时也很脆弱。但是,我不愿让我的爱妻知道。我的妻子很优秀,我也不是不爱我的妻子,可这完全是两码事。妻子是我现实中的爱人,英兰则是我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