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1)

早上起床,晕船晕得口有点渴,迷迷糊糊地喊:“我渴。”

一杯水递到我嘴边,我嘿嘿一笑,顺着递水的手往上摸,趁机占那人的便宜。然后睁开眼睛,想看明行羞答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料定神一看,浑身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人哪里是明行,分明是一个表情严肃的老婆子。她板着脸对我说:“阁主,您做什么呐?”

“啊!”吓得我一骨碌滚到床尾。

“少主!”者行和惊破冲进来,“什么事?”

“她是谁?”我问。

那老婆子站起身,脸色不悦:“阁主忘了,老奴是堂主拨给阁主的贴身嬷嬷,复姓端木。阁主大清早的就大呼小叫,举止不端,哪有半点阁主风范?!”

对了,明行已经被我赶走了。现在在身边伺候我的是紫月堂端木嬷嬷。除了端木嬷嬷,遇逢白还拨给我五十三名下属,一万两白银,一艘大船,命我将南疆五郡收归紫月堂。

从惊吓中回过神,我冲端木嬷嬷嘿嘿一乐:“多谢嬷嬷教诲,小月知道了。”

“那好,阁主起床。老奴昨夜熬了燕窝蜜枣汤,为阁主美容养颜最好不过。阁主快梳妆打扮,好喝汤。”

不等她伺候,我骨碌一下爬下床,穿衣洗脸刷牙,头发简单地往头上一挽:“好了,可以尝嬷嬷的手艺了。”

“阁主……”端木嬷嬷一脸痛心疾首,“阁主长得貌美如花,为何白白糟蹋自己?来人,替阁主梳洗。”

一声令下,两个丫鬟捧着梳妆用具款款走入。

端木嬷嬷先拿过一条两尺长的布条,将两头绑在我双腿的脚脖子上,为的是让我走路莲步姗姗。

然后又将我推到梳妆台边,打水弄湿我的脸,扑上米脂,用指腹轻轻打圈洗出白里透红的颜色。

洗完面,又散开我的头发,梳直,刷上头油,再细细盘出双花发髻,用两支玉钗固定。旁边坠上两朵淡淡的紫色宫花。

接着又扑上鸭蛋粉,研开画眉集香丸,勾出似烟似雾深邃眉目。玫瑰胭脂在双颊勾出淡淡嫩红,点出娇艳欲滴的朱唇。

妆成,嬷嬷带人去准备早点。

者行和惊破这才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问。

者行笑道:“少主,遇逢白拨过来的五十三人全是娘们,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我白了她一眼,指着自己脸,“这么美的脸,他当然是想好好利用喽。”扭头看了看镜子里如花的容颜,我美滋滋的,“红颜自古招妒,不过我喜欢。”

合上梳妆匣,我对者行道:“去西吴城。”

南疆偏远贫瘠,几大势力嫌生意不赚钱,都懒得费心将手伸这么长。所以南疆四郡的邪道全部各自为政,都是些土霸王。唯有西吴城是爹随手占下来的,西吴城暗主师老风,先前是厉风堂第一大无赖厚脸皮。爹看他不顺眼,打发他到南疆驻守西吴城。他去了之后,头几年还按规矩交些银子,后几年反而哭穷问堂里要银子。爹还没来得及料理他呢,就出了事。

这十几年,师老风除掉了与他同去的厉风堂同僚,自己养了丁大和胡四两位高手。霸着西吴城,日子过得颇为滋润。一年至少娶三个小老婆,生了二十七个儿子……

进西吴城后,我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家的产业:赌场里臭气熏天,空气污浊,不时有赌徒被伙计拉到门口暴打。

因为长得漂亮的姑娘都被师老风娶回家当小老婆了,花楼里只剩几个半老徐娘,懒洋洋地揽着客。

酒楼里的菜里能吃出蟑螂,棉球。

码头几个管事的连卖菜的都不放过,要人家交一枚铜子上岸钱。

……

如此差劲的产业,之所以能赚钱,完全是因为在西吴城中独此一家,加之师老风和城守相处融洽……

西吴城居然是厉风堂的产业?作为厉风堂现任主人,我觉得很惭愧……

……

我在城南小河边买了间小院,将破旧的房间修葺一新。拉来青砖铺好地面,又让惊破移来几笼翠竹种在院中。在院门口挂起了一块小招牌:小月医舍。正式挂牌行医。

端木嬷嬷气急败坏:“阁主,您是来夺南疆的,如今怎么做起了大夫,堂堂少月阁阁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大堂之上我是阁主,大堂之下我是我自己。”我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

我是主人,她是仆人,端木嬷嬷就算气炸了肚皮也无可奈何,只得送我一张白色面纱,让我平常带着,说什么我的脸不能让很多人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端木嬷嬷像只护食的老母鸡,恨不得将我护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看见。

她和她的主人一样,“人品”有问题。

不过正好,我嫌那些病人口气臭。带上熏过香的面纱,既能阻拦恶臭的口气,又能挡风保护我的容颜,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开始了在西吴城的悠闲生活。

每天我睡到自然醒,懒洋洋地起床梳洗打扮。吃端木嬷嬷给我熬的各种美颜食物。瞧几个病人,顺手开几张药方。再去城郊租来的菜园子里松松土,施施肥。

又趁着空闲,去远处的山林里寻了几棵千年古茶树。采来一背篓嫩叶,细细地发酵,制成红茶。每天傍晚时分,捧上紫砂壶,泡上几片茶叶,躺在院子的吊床上,喝着茶吹着清甜的夜风,别提多惬意。

不过者行和惊破就没那么幸运了,医舍收入微薄,自然养不起吃白饭的,他们在我的白眼下不得不出门找活干。惊破到酒楼做了打杂的,跑堂打扫卫生偷东西吃。者行在街头卖艺,因为她的样子,自然每次都能赚到几钱同情银子。

一家人辛辛苦苦,日子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一天,我正给一位大嫂子诊脉。门口多了顶轿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医舍,拱手道:“姑娘可是苏月大夫,在下师府管家师大龙。我家十四夫人身体不适,想请大夫进府瞧瞧病。”

我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道:“本医舍规矩,先来后到,你前面有三个人。”

那人上前一步:“姑娘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抬手在他的嘴角一扎,封住他的声音,我朝他挑挑眉:“本医舍规矩,我在治病时,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你……”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冷笑起来,转身朝手下挥挥手。手下会意,一顿拳脚将排队的几人赶走。

见状,看病的大嫂子悄声道:“大夫,你可不能去。师老大好色,大夫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去无回。”

我朝她笑了笑:“多谢。”

替大嫂子开过药方,我背起药箱,在端木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进了师府,跟在师大龙身后拐了半天,进了一间别院。

师大龙推开门:“苏大夫,请。”又拦住端木嬷嬷:“老太太,我家夫人不喜欢见生人,请老太太留步。”

我朝端木嬷嬷点了下头,她低头退到门边。

我进了屋子,房门立刻被人关上。继续往前走走到床前,隔着纱帐,里面隐隐约约有道人影。

我坐到桌子边,翘起二郎腿,倒了杯茶慢慢地品。

终于,床上的人沉不住气,坐起身撩开纱帐看向我。顿时双眼发怔,口水淌了下来,喃喃自语:“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我打量了下他的身体,猪一样的肥,猪一的白,猪一样的神态,猪一样的大耳朵,猪一样的小眼睛,觉得有些恶心。不禁回忆起明行那健壮匀称的身材,真是秀色可餐……

也不知道明行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万一他找了其他女人……

我就杀了那个女的……

可我有什么理由杀人家?明明是我赶明行走的。哼,就算我赶他走,也无法容忍他找别人的女人,我是聂月,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我……我想他……很想……

正胡思乱想呢,师老风已经下床走过来。搓着双手,笑嘻嘻地问:“苏大夫,你怎么不说话?”

我回过神,笑了笑:“您就是师府的十四夫人,您哪病了?”

他一愣,随后挤出笑容:“是我病了,我得了相思病,大夫救我一救。”说完张开双臂朝我抱过来。

我起身避开他,绕到桌子的另一侧,笑意盎然:“别急嘛。我看你气血上头,要扎针泄泄火。”

说着打开药箱。

“你就是我最好的泄火药……”他看向药箱,随后往上一窜,大叫出声,“啊!”

我学着他的声音,也叫了声:“啊!”

他指着药箱里丁四的人头:“啊!”

我笑道:“为了让这颗头不腐,我叫人裹了好几层盐呐,没那么可怕吧师长老?”

他指向我,脸上已恢复了平静:“你是谁?”

手一抚将药水扶进眼中,我眨眨恢复颜色的金色眸子,朝他笑:“我是厉风堂堂主聂月,你的主人。”

不愧是厉风堂头号厚脸皮,他立刻挤出谄媚的笑容:“你是,你是少主人。”他哭着跪倒在地,朝着我就拜,“少主人呐,主人走得太早了。我本想随了主人去,又怕辜负主人所托,只得按主人吩咐替他守护西吴,好为少主人效力。”

还没等我开口,一把短剑架在他脖子上,持剑的端木嬷嬷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无耻之徒,竟敢在小姐面前不穿衣服。”

见她抬剑便刺,我赶紧将药箱往端木嬷嬷身上一丢,道:“不能杀他。”

端木嬷嬷避开药箱,对我说:“阁主,堂主有令,敢打阁主主意的男人,杀!杀!杀!”

“他是我属下,由我处置。”师老风能在西吴安然无恙呆这么多年,自有他的厉害之处,我和爹不一样,我觉得他很有用。

端木嬷嬷不言不语,抬起剑就要朝地上的人刺下。

一道刀光斜着刺过,挡开了她的剑。

端木嬷嬷往后退开,还要说话。

我喝道:“端木,你不听我命令?”

端木嬷嬷扫了复风一眼,收起剑:“是,阁主。”

我望向复风:“考虑清楚了?”两天前他突然找到我,说要回到我麾下,我让他先考虑两天。

他点点头:“是。”

“你再想想,再进来我就不会轻易放你走了。”

他抬眼看着我:“少主,天大地大,只有少主身边才有我复风安生的位置。我愿终生追随少主,光复我厉风堂。”

我弯腰鞠躬,朝他行了个大礼:“承蒙几位前辈信任,小月一定不负前辈所望,担起大任。”

师老风正想趁我们说话的时候爬走,复风一脚踩住他的后背,喝道:“师泼皮,哪里走!”

师老风扭头朝复风一笑:“嘿嘿嘿,复风大哥。”

复风脚上用劲:“发誓,向少主效忠!”

师老风笑嘻嘻地跪起身:“当然,当然。”然后他朝我磕了个头,“我师老风发誓追随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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