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椅子上，程思思悄悄扒饭，不知道顾言西究竟怎么了，一直都处在低气压的状态，她轻轻夹菜，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他还是忽然就放下了碗筷，盯着她。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程思思，你的心里究竟在想着谁？”
“我没有。”她立即抬起头来，她想的人从来都只有他，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他听着她飞快地回答，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他站起身来，一把就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扯到沙发上，拿过她的手机，解锁，然后直接就翻到了通话记录。
尽管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尽管明白自己最后还是要亲眼验证，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
已拨号码：靖宇。
不是已接电话，而是已拨电话，不是一串数字，而是一个名字，不是周靖宇，而是靖宇。
他盯着她看：“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号码？”
程思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周大哥给我的，想让我劝劝靖宇。”
“靖宇？”他的左边眉毛高高扬起，他说：“叫得倒是肉麻，你叫子遇周大哥，叫我顾言西，只有叫你最好的闺蜜戚唯才叫小唯，而现在你叫周靖宇做靖宇？”
他的手因为这个发现而不自主地用力，她吃痛，但是又不敢叫疼，只是解释说：“我叫你阿言……”
“你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叫我阿言！”他终于对她大声吼叫，他显得气急败坏，直接就把她推到在沙发上。
“该死！”他盯着她看，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这样的认知让他愤怒，让他忍不住想要让周靖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你不是我顾言西户口本上的妻子，如果你不是我顾言西名义上的夫人，我才不管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你现在既然是我顾言西的人，就要安分守己！”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让自己能够合理地愤怒。
程思思说不出话来，红唇微微张着，她跌坐在沙发上，身体虽然没有什么伤痛，但是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刃一样切割在她的心上。
水性杨花？
他难道就是这样来看她的吗？
这些年来，她爱的人，只有他而已，难道这就是他眼里的水性杨花？
顾言西一看到她这一副惊愕的表情，愈加出离地愤怒：“你不要这样装可怜！”
“顾言西，你可以去问问周大哥，这件事情他完全知道……”她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已经拿过外套，一甩门就离开别墅。
顾言西钻进兰博基尼里，但是却没有开车，他把脑袋靠在方向盘上，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他，又伤害了她，他明明是不想的，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他竟然，败给了周靖宇！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真正败给的，是八年前的，还有现在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