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郁睡觉了。
这很难得。
他很少睡觉。
但这却是一次很有价值的放松。
在诃木仑身上,刘郁策马扬鞭,狠狠挞伐。
女孩几次几欲昏死过去。
地上铺的毡子,湿得一塌糊涂,除了原本分泌出来的,还有女孩止不住失禁下的产物。让她羞得要死。
这痛快的发泄,刘郁睁眼,却是精气神格外的好。
这是因为……他下意识没有尊重诃木仑。
就算是蔡婉仪这样的过来人,刘郁也是温纯有加。
但对诃木仑,刘郁从没想女孩的感受,只是待她湿润之后,就开始了起来。
总算北漠女孩坚韧过人,对痛苦的承受远超中土女人。
不止一次的文献记录了,中土女人被北漠人虐死。
其实北漠男人对北漠女人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北漠女人承受力强。
中土女人则不行。
所以,刘郁也算本钱不俗了,让诃木仑要死要活,却也没伤到哪。
刘郁起来后,诃木仑就跟着起来,小眉皱着,仍是穿衣起床,要伺候刘郁。
刘郁哪要她伺候,他的盔甲,近百斤重。
穿上甲后,刘郁看到诃木仑绞着手指立在旁边。
她被刘郁破了身,已经以刘郁女人自居。
特别是……她看到刘郁的脸。
未想自己的男人这么好看,心里十分欢喜。
北漠男人大多是五大三粗丑陋不堪的。
一个肥粗的丑男拥有一个娇花似的女人是常事。
但那女人心里怎么想就是两回事了。
诃木仑没想到自己委身的辙桑王面貌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不过,这也让她有了些自卑。
她是一个小部族的女儿,出身并不高贵,能一直在伟大的王身边吗?
刘郁却吸了鼻子。
他目光转过来,在诃木仑身上。
她穿一身还算齐整的皮甲。
北漠女人,超过十岁,倘若是普通牧民的女儿,那就难保贞节了。
十三岁的室女,又这么漂亮,她是被自己父亲保护起来的。所以不必和别的女孩那样放牧,而学了刀剑,还有一身皮甲。
但……长时间的穿着,也让她的这衣甲,充满了一股隐隐的酸味。
她可不是北都里的女孩儿,可以有香粉胭脂,鲜花香胰,来清洁自己的身体。
女孩儿原本的身体,若不得长久的保护,也香不到哪去。
诃木仑意识到这一点,更觉羞耻。
“真是,对不起,因为我只有这一身衣服……”
诃木仑解释起来。
她虽是小部族头人的女儿,也没有多少新衣。
这场白灾,她的部族也损失惨重。
刘郁却是明白。
所以昨天才包了那件破布毡,没穿衣服。
要是她穿了衣服,怕那澡也就白洗了。
“以后给你新衣裳。”
刘郁说。
他迈步出帐。
一抬眼,就看到苏桑带笑的那张老皱皮的脸。
刘郁望眼而去,部众们正在等候训示。
刘郁一挥手,让他们继续干活。
城还要继续收拾。
昨儿个只是随便收拾,还不彻底。
今天要大清扫。
原本的破墙烂房要统统推平,所有还有用的要收集起来,那些蛇虫狐鼠要统统收拾掉。
草要继续收拾干净,牧区要划分,牛羊要放出去养,马要管好。
同时部队也要再次整改。
刘郁宣布新计划。
辙桑部将成立三个梯队的兵力。
除刘郁一千新市军外,将会建立第一梯队的白羊卫,第二梯队的辙桑军,及第三梯队的仆军。
白羊卫计划招一千人,辙桑军招三千军,仆军为五千。
兵力不增反减。
其余人转为牧民和力巴,也就是建筑工人。建设这城市,需要大量的劳力。刘郁只好从削减下的军队里人填进去。
那些四五十的,都尽可能从军中开出去。
他可不想学那些个部族,动不动就多少万控弦。
其实真正的主力也就那么多。
可能一个夸称十万二十万的控弦,实际兵力也就三五万人。
多出来的,多就是指那些老头健妇了。
什么老弱都算上,兵再多又济得什么事。
苏桑等人十分欣慰。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刘郁分工下令,一大群人,这整个部族往往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新生的辙桑,也就是有刘郁,才是一个部族,没有刘郁,立刻就打回原形,一群乌合之众。
把人派出去后,刘郁身后跟着诃木仑,慢悠悠,度步往城中走。
他一边走,一边打开自己昨日画的图对照。
“看来,是这里了。”
这是一座土丘。
位奇妙的是,它位于城的后中心位置。
也就是原本城主府的后面。
到了。
刘郁低头,抓了一把土。
土在他手上随之干去,化成了泥灰。
他又左右看了。
没错。
这座土丘,没有长草,一直是土丘样子。
在群草丛生之地,有一片土丘,倒也不是那么醒目。
刘郁又抓起土,慢慢在手心揉碎,再细细品嗅气味。
没错。
土丘不会无缘无故不长草。
没理由整座废墟都长了草,独这座土丘却不长。没那个道理嘛。现在知道了,之所以不长,是这里的土被下了药。是车前子。
这是一种剧毒之草,取其汁以为毒,百年之内,虫草不生。
一痤土丘,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用了车前子?
再看这大致的形状。
刘郁嘴角一勾,往后退了两步,招手道:“来人。”
亲兵狐飞上前道:“大人。”
刘郁一指土丘:“找人来给我挖开。”
很快便有百多人过来挖掘了。
没有别的工具,便两根矛枪绑一起铲动。
不多一会……有人惊叫。
一个洞出来了。
这个洞迅速被扩大。
一个完整的洞口出现。
还可以看到一排平整的石阶。
苏桑仿佛想到了什么,激动的道:“王,王,这是……”
刘郁微微一笑,他等。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刘郁招手,拿来了一支油脂火把。
步入下石阶,里面在火光中一目了然。
果然不出刘郁所料。
是财富。
当年辙桑的财物。
刘郁既然打辙桑的主意,自然也是要好生收集一下情报。他很好的了解了辙桑的一切信息,已经相当了解了。
当年大离国兵败,皇室一分为二,一支以居氏皇后为主,携大量财宝遁入北方草原,一支以邵沫儿公主为首扬帆出海。
她们带走的是大离王朝的秘典资料。
海外的事,太宗曾派海船探寻过,但那够不着。
太宗主要的精力放在对北漠的征伐上。
居氏一族后来并入到北庭汗王帐。
但,居氏的那笔财宝却少了很多。
说法是在逃亡路上遗失了。
但显然不是。
真相是……当时投靠大殷的白羊部在辙桑建城,和居氏互通款曲,以交易的方式掠夺了居氏手中大笔的财宝。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当辙桑灭亡后,居氏遗族才被并入北庭。
在此之前,居氏一族是躲在大阴山的。
大阴山是北庭厉来后路,不过太过荒芜。
居氏一族原是在大离皇宫过的,自然是受不了大阴山的荒芜。之所以从前可以过下去,是辙桑供给大阴山居氏族足够的生活物资。代价就是居氏族从大离皇宫带出来的财宝源源不断流入到了辙桑。
这才是辙桑在短时间里壮大的真正秘密。
纵是草原,但光是牛羊交易,并不足以让辙桑突然的富起来。是因为辙桑在其中当了中间商。
他是上下通吃,这才富了起来。
只不过辙桑始终没有足够的武力。
刘郁在诸多疑点下,得出了这个结论。
其一,他在听族老说起辙桑情报时有这样猜想过。
辙桑的财宝,辙桑的财富。
诸如此类。
其二,北庭灭了辙桑,在大殷官方也有记录,虽掳牛羊妇人甚众,财货亦有之,却始终没有人想像的那么多。
至少,装运物资的牛马车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多。
其三,辙桑曾经向大殷进了很多军械,足以武装十万大军,但辙桑的军队只有三万。
辙桑被灭,北庭并没有缴获多少军械。
这与大殷的记录不符。
其四,刘郁在地图上发现了这处土丘。
它太像金字塔了。
只不过小了点。
金字塔这东西……不是为了让人在塔上住的,而是埋东西在塔下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北庭灭辙桑,也有担心当时大殷出兵,所以用于掠夺的时间很短,前后也就两三天。
这么短的时间,说明北庭在辙桑并没有深入仔细的搜查。
他们没想到,辙桑学了中土的那一套,挖地窑藏财宝。
正是辙桑把大部的财富军械藏了起来,导致他们被北庭袭击时猝不及防下失守了。
再想取出宝藏,却是来不及了。
尔后……北庭不由分说地屠杀尽了当时辙桑上层人物。
只有底层牧民百姓可以为奴隶地活下来。
而那些底层百姓,又知道些什么。
这个秘密就掩埋了下来。
而现在,更证实了这一点。
地下……刘郁看到几百具尸骨。
有二三百具破布烂皮的骷髅,和一批几十人的,身穿皮甲的骷髅。
刘郁几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最后时刻,辙桑的白羊王把最后一批财宝埋在地下,然后将搬运财宝的奴隶和士兵统统埋在地下。
如此,最后的秘密才不虞外泄。
往下走,刘郁踢到了散在地上的银子。
还有金子。
一袋袋的珠宝,一筐筐的首饰。
抓一把,硬生生的金币。
还有很多副全金属的盔甲。
件件雕工精细,有如艺术品。
当然,也有不好的,那是已经霉烂了的五谷。
一座座谷仓,当时建立想必是不容易。
塞外缺五谷嘛。
所以辙桑当时囤积了很多。
但粮食经不住长期储存,现在已经烂完了。
抓一把,全是黑渣。
看到了,甲兵。
一捆捆绑扎好的军械被堆放着。
因为抹了大量的油脂,还好生生的,没有锈蚀,仍可使用。
这些军械,多是矛头刀剑,也有好几扎捆槊杆。
更有一批弓,弓款有长弓和短款的角弓。
长弓是步弓。
角弓是骑弓。
保养都不错,没有受潮阴蚀。
挂上弦就可以用。
旁边一只只箱子,是分类装好的箭头,箭杆,箭羽。
此外还有一批铁甲皮甲,都是大殷开国时的样式。
这些军械,可以武装五万以上的甲兵。
但,刘郁都只匆匆一略而过。
他看到了里层的一张椅子。
那是一张石椅。
椅子上,摆了一副盔甲,还有一杆长矛。
望之,几乎以为是一个人坐在那儿。
刘郁眼睛眯起。
他发现。
这套盔甲,才是这地下最重要的财宝。